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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1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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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国公就问:“不说瞻逊,大姐和瞻渥能愿意跟你去乡下吗?”

武襄侯道:“我意已定,由不得他们不走。”

“恐怕更由不得大姐夫你做主。”显国公莞尔:“瞻逊他,想位极人臣。”

武襄侯猛地瞪视他,显国公好整以暇:“你如此当局者迷吗?大姐想要风光,我相信,贵妃看得很准。瞻逊随他娘,瞻渥自小又有多娇惯,他能过粗茶淡饭吗,包括瞻渥这媳妇,单就瞻渥夫妇俩又有谁能抛下富贵去跟你过乡下的清贫日子?”

显国公断定道:“你想都不要妄想,你若一意孤行想带他们归隐,只会火上浇油,你的好意只会让你的妻儿包括你已出嫁的女儿们都厌恶反感,乃至葬送掉侯家。”

武襄侯缓缓垂眸,显国公类比道:“你看,房祯毅对这佟妙兮有多少深情?”

“你不看好?”武襄侯闻弦歌而知雅意。

“我当然不看好。”显国公嗤之以鼻:“据说房祯毅在去佟家提亲前在房家闹得特别凶,房副相放话,房祯毅若去佟家提亲,他今后就不管这孙子,房祯毅都没妥协,更看不上祖父、伯父这一家人,一个人强抗房家的重压,多痴情,真痴情吗?

房祯毅真有那么多深情敢和家族决裂吗?不过是他受娇惯,他自觉家族不可能不管他,所以才敢闹,甚至于因此看不上他的祖父,还不就是他自觉最后妥协的肯定是他祖父嘛,包括他爹娘谁不是这么想,和佟振羽兄妹五十步笑百步。

房副相真想管还能管不住吗?无非是,他心寒,不想管了。皇帝就要整肃吏治了,削减四千名官吏,届时,若房二的仕途没了,房祯毅也没了前途,他和这佟妙兮还能有好果吗?怕不是,都不必他父母拱火,房祯毅自己就要厌恶这个佟妙兮了。”

武襄侯莫名无言以对。

显国公笑悠悠:“姐夫,瞻渥若去乡下务农,用几天就得厌恶他这媳妇?”

武襄侯心一沉,显国公再一击:“晏墉彻底不管晏明潜了,生死不管。”

瞬间变脸的武襄侯幽幽看向显国公,显国公喟叹:“我很意外,真的意外,晏墉之前为这个庶子都能拿家族基业来拼,谁还能不认为晏明潜是他的心头肉,谁想,丢开了,晏墉居然真就这么撒手了连晏明潜的死活都不在意了,我是真惊讶他这么拿得起放得下。

我才发现晏墉的狠,比我狠,没疼爱过,丢掉也就丢掉了,无所谓,可疼爱过都能一经决断就决绝摈弃,他的心该有多硬?晏墉他可真不是一般的狠。”

“你想要什么?”武襄侯也快人快语,这些话总不能是白跟他说的。

“姐夫言重了,但瞻逊有句话没错,当前的格局已经到要变一变的时候了,我只希望,侯家到时也还能在而不是和朱家一起没了。”显国公善意的劝:“毕竟,姐夫你能安贫乐道,大姐怕是真的不能,你们七个儿女怕也没几个能舍掉富贵。

他们不阻拦你放纵瞻渥是已经得意忘形,自以为皇亲国戚能压过霍家,你不能狠心就只能被婆娘和儿女们推着走了,真要走到那一步当然还不如你自己做主。”

“今夜,谢谢妹夫了。”

武襄侯迈出显国公府,夜黑得像要沉沉压下来的网。

破晓,晨曦普照,霍贵妃的仪仗驶出皇城,驶向慈恩寺进香。

皇帝传霍海啸、晏霁之和原牧炽议事,霍海啸和原牧炽都没耽搁的到了,原牧炽对皇帝眼观鼻鼻观心,但皇帝比他还自在,就好像没有端午那桩事儿,他也就随意了。

晏霁之迟迟未至,内侍硬着头皮来禀告:英王世子说他没空。

原牧炽感觉舒服了点,嬴忱璧看向他们两个,霍海啸不予置喙,原牧炽哼哼唧唧:“他在闭关呢,不知道要算什么,忙得饭都没空吃了,我前几天亲自去找他,我都没搭理我。”

言外之意就是:你派个小太监就想把他叫来,想什么呢。

皇帝略一沉吟,亲自去英王府。

托嬴忱璧驾临的福,萧灼灼终于能跟着进蔚然居了。

嬴忱璧推门进屋,看见一座白茫茫比人高的纸山,纸片和纸团扔得满屋都是,皇帝他都险些懵了懵,萧灼灼有点反应不过来,原牧炽怀疑这家伙要走火入魔了,愣下就扒拉着纸山找人。

萧灼灼回过神来看有人犯傻犹豫要不要提醒,皇帝嬴忱璧都想劝,人不可能在纸堆里,没想到原牧炽真在纸山堆里把晏霁之找到了,嬴忱璧:“……”

只有霍海啸最实在,抄起堆纸片看晏霁之在算些什么。

被从纸山里找出来的晏霁之衣冠不整发丝凌乱,相对于平时的英王世子,绝对算邋遢,甚至于他还浸在思绪里就没理会他们,皇帝问:“霁之这是在算什么呢?”

没回应,嬴忱璧再问遍,还是没回应,第三遍还没回应,嬴忱璧:“……”

霍海啸诈诈他:“贵妃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嬴忱璧懵了下瞪向霍海啸,晏霁之抬头:“打断别人的思绪很可耻。”

霍海啸很好脾气:“你算什么呢?”

晏霁之晃晃沉重的脑袋:“下个月朱太夫人过寿,送给昌隆侯的礼。”

原牧炽凑进来:“看你这苦逼德行,是还没有算出来吧。”

晏霁之撑着疲惫站起来,肩头些许发丝随着他的摇晃掉落,他感觉动一动都腰酸背痛:“算了,我先睡一觉,我两天没合眼了,你们自便吧。”

语毕他往内室走。

嬴忱璧注视过晏霁之的背影,随手抄起几张纸片看看。

萧灼灼悄咪咪问:“贵妃真的有身孕了?”

冷不防的嬴忱璧:“……”

霍海啸把原牧炽推上前,原牧炽翻白眼:“你这么蠢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被气到的宜春县主萧灼灼捏捏拳头,气鼓鼓走人,刚出蔚然居,贴身婢女递上花笺,她没有防备地打开,立时头皮一麻,她要断了的相好入京了要约她见面。

蔚然居内,皇帝粗略看过几张算术纸片,带他俩出屋,庭前暖意盎然,就他们三个人,嬴忱璧感受过阳光的舒服,问原牧炽:“六月初五前,能上岛吧?”

原牧炽保证没问题,六月前他都能上岛。

“六月二十夜里施援,能瞒住昌隆侯几天?”嬴忱璧有数,就想再问问。

霍海啸估摸:“六月底、七月初吧。”

原牧炽也赞同,能瞒半个月真的是最多了。

嬴忱璧凤眸微眯:“若兵力不足,昌隆侯会如何挣扎?”

霍海啸低低头:“划江而治,再图中原。”

原牧炽在心里撇嘴,今年还真是别想消停了。

晏霁之出屋来,三人同时看向他,霍海啸问:“你不是去睡了吗?”

“不差这一时半刻。”晏霁之刚拾掇过自己:“但我要是不装睡,瘟神能走吗?”

嬴忱璧刚想说话,原牧炽抢前道:“你跟人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晏霁之表示:“我还有十万两的账要收。”

原牧炽嫌他:“你还不如不要这笔银两了呢。”

“行吧,这笔账收回来,我就捐给陛下。”晏霁之慷慨,嬴忱璧神情微妙地看向他,晏霁之理直气壮:“动迁民众入塞北不要钱啊,这少说就要千万贯,能从天上掉下来吗?你大可以向臣子们打秋风嘛,这又没什么丢人。”

嬴忱璧不再看他,转向霍海啸:“昨夜,侯瞻逊私自回京和昌隆侯碰面了?”

霍海啸应是,原牧炽怀疑:“昌隆侯这么不谨慎吗?”

“他很谨慎。”皇帝道:“每个跟他碰面的人都确定没有被跟踪才放心。”

原牧炽心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晏霁之解惑:“单他谨慎没用,虢王不谨慎,侯瞻逊私自回京更不可能瞒得住,何况,”他看向皇帝,猜:“显国公禀告陛下了吧?”

嬴忱璧嗯声,原牧炽怪道:“这武襄侯世子凑什么热闹?”

晏霁之比喻:“你可以把他看成最拙劣的霍海啸。”

三人再同时注视他,晏霁之生动解说:“一看霍海啸,几人不觉得他想将来位极人臣,侯瞻逊就是想登高但看他的外表没人觉得像更不觉得他撑得起他的志向。”

“哦~~”原牧炽懂了懂了:“那武襄侯府还能逃得掉吗?”

比他年长的三位皆未语,晏霁之突然想问:“陛下,郢国公可有向您或者圣人禀告过,虢王和昌隆侯的幕僚想请他搭救翟猛?”

“没有。”嬴忱璧语调有点冷。

原牧炽瞟向霍海啸,霍海啸不含私怨地看待都想摇头。

晏霁之叹,真不知是郢国公聪明过头还是已故的老郢国公聪明过头,他多此一问的问:“庄太妃遗留在皇宫中的余孽,陛下都揪出来了吧?”

嬴忱璧再嗯声,似有缥缈:“原来伺候庄氏的宫人和她埋的细作都没了?”

晏霁之垂眸:“我埋在庄太妃身边的细作,郢国公没追踪到,没事。”

霍海啸完整说道:“除十余人没被追踪到以及鞠家留下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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