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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1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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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收手吧,霍家到底不是吃素的。”庄太妃告诫道:“这皇嗣生下来,太医给他把脉不见脾弱征兆,养到霍贵妃膝下后三天两头脾弱多病,霍家还能不彻查吗,这奶娘还能逃得过被查吗?你想动手脚就该在产房里也安排好,眼下来不及了,算了吧。”

被贬斥,还是兴致高昂时被泼冷水被贬斥为谋划失当,朱太妃郁气涌上心头,恭维道:“庄姐姐不愧是圣人后妃中争宠第一人,圣人最爱的温献皇后都被你暗中耗死了。”

庄太妃眼神转厉地看她眼,一字未语,站起来,昂首往外走。

今儿还是秀女采选进行第一轮复选的日子,通过复选的百名秀女将会在四月二十进宫,在四月二十一至四月二十五期间简略粗浅地学习宫廷礼仪,四月二十六进行验收评定,是为第二轮复选,通过两轮复选的八十名秀女将于四月二十八参与最后的殿选。

日照转进巳时末,第一轮复选结束,令?夫人将通过第一轮复选的秀女名单送到拾翠阁给霍贵妃阅览,霍贵妃看过,她再慰问过翁美人的状况后,没有滞留地离开。

她刚走没半刻钟,宫人禀告贵妃:魏王到。鉴于翁美人在生产,魏王止步于拾翠阁外,霍灵渠来到拾翠阁外见到魏王,让随行的宫人们退远,把纸条递给他。

“霁之给我送来的,任逍以你的名义给你埋在英王府的暗钉下的令。”

“知道了,嬴忱璧这两天有没有出什么事?”魏王解释道:“他在太微宫和太上皇吵得都快要把宫殿掀翻了,不是出大事了,嬴忱璧绝不会去和父皇闹这么凶。”

霍灵渠往前步,轻声告诉他:皇帝收到密报,昌隆侯想害蜀王死在北境。

魏王险些难以置信:“你消息确凿吗,昌隆侯再狂也不至于敢害蜀王吧?”

“真的,皇帝前日传召我大哥和霁之还有班丞相把这密报给他们看了,不会错的。”霍灵渠肯定,魏王恍然:“难怪班丞相他们前日相继秘密出城,还真是要出事了。”

“你陪着翁美人吧,我这就出宫了。”魏王转身就走,霍灵渠连忙喊住提醒:“哎你记得把这张纸条烧掉。”然后魏王把这纸条还给她再走,霍灵渠:“……”

当霍灵渠默默往回走时猛地被弟弟截住,霍雄鹰怪道:“三姐你跟魏王扯什么?”

“这什么东西?”他把纸条顺过来,看过后要尖叫时被霍灵渠赶忙拦住:“好了好了,雄鹰,这是霁之截获的纸条,庄太妃埋在魏王府的眼线冒充魏王的名义给魏王埋在英王府的眼线传的令,魏王这眼线又把事情推给晋王,所以误打误撞,绕一圈又绕回去了。”

霍灵渠把纸条拿回来,笑道:“翁美人在生孩子呢,你来拾翠阁做什么?”

“哦,三姐,出、出事了。”霍雄鹰被姐姐绕得差点大喘气:“姑母让我来告诉你,陛下在太微宫和圣人吵得不可开交,我爹和显国公、英王和晏副相、班丞相和房副相他们都在商量着要一同赶过去,姑母让我来告诉你,你有个准备,今天保不齐要出事了。”

“有多严重?”霍灵渠莫名有丝心惊,忠毅伯府真会因此被太上皇夺爵吗?

“太微宫的正大殿都快要被砸了,据说圣人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陛下寸步不让,我爹传进来的话就是,今天闹到太微宫被烧了都不奇怪。”但霍雄鹰奇怪啊:“这两天也没出什么事啊怎么能突然闹这么凶,偏偏吵的什么事,太微宫又透不出消息来。”

恰如霍雄鹰所言:透不出消息来。皇宫内外的耳目灵通者当下差不多都已获悉了皇帝和太上皇吵凶,慈寿宫和宁寿宫两座太妃宫殿更是一经获悉便犹如被投进沸水中,但落实到,皇帝和太上皇因何事争执得这么凶,又真是个个一筹莫展。

鞠太妃像只花蝴蝶到处忙,问过小朱太妃,问过庄太妃,问过朱太妃,连姬太妃都被她找过来问到了,一大群人聚拢来在慈寿宫的正殿里商量,偏偏谁都是一问三不知,她火了:“太微宫都闹成什么样了,你们还遮遮掩掩地瞒着我有意思吗?”

“鞠姐姐,你何必妄自菲薄?”田太妃接道:“你没查到,我们就能查到吗?”

鞠太妃一噎,不死心地再问庄太妃:“你说,我就不信你也没查到?”

“数百名神策军在大殿二十丈外把整座大殿团团围住,你没收到消息吗?”庄太妃真嫌她拎不清到连什么是重点都搞不清:“皇帝摆明在严防走漏风声,谁能打探到?”

鞠太妃再一噎,一颗澎湃的心真有点无处安放:“那你们说会是什么事,四五年了,皇帝在圣人面前向来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皇帝对圣人身边的小太监都客客气气摆不起点威风,今儿他是吃雄心豹子胆了还是被五通神附体了怎么会竟敢和圣人闹这么凶?”

尽皆沉默,但多数太妃沉默的面孔下到底是同在疑惑还是嘲笑她就说不准了,这大殿里包括宫婢有四五十人了,有一个把她这话往外传一传,传到皇帝耳中将来就够她喝一壶的,甚至不必等将来,皇帝真想收拾会收拾不了她吗?鞠太妃不长脑是真不长脑。

小朱太妃不耐烦:“哎呀有什么可猜的,让晋王走趟太微宫不就知道了。”

或许许多人都有自得感,像鞠太妃对自己的言谈未觉有何不妥,但小朱太妃这话出口,她就能和多数太妃一般看小朱太妃和庄太妃的眼神有点微妙,太微宫眼下的情况,谁凑上去谁倒霉,且不说晋王自己就不可能去,庄太妃再想探个究竟都不会让晋王去。

阮太妃睇眼庄太妃,没多事,朱太妃瞧着庄太妃的脸色只得亲自缓和:“这么点小事怎能劳驾晋王,显国公必会从速赶去太微宫,问显国公就是了,庄姐姐说是吧?”

庄太妃淡淡挤出丝笑意,顺着台阶把这事揭过去。

而在皇宫外,心情最激荡的当属平原大长公主,她亢奋难抑地亲自赶去了户部找丈夫,没想到显国公已经和班丞相他们赶往太微宫,害她憋着闷气怏怏而回。

魏王快马加鞭在太微宫数里外截住这行人,一行八人,两个年轻的平淡,长者们心塞,被推出来和魏王交涉的穆国公霍秦川更心塞:“魏王爷,是这样的,我们听闻贵妃有事请您进宫商议,太微宫情况紧急又耽搁不得,这才没等您来带头。”

临近九宫山前的官道宽阔,两旁无树木遮挡,视野开阔足以保障不会有被偷听的隐患。魏王勒勒缰绳往前近些,神情沉肃:“昌隆侯想害蜀王死在北境?”

完犊子!霍秦川转过脸不想再和魏王交涉,长者们都不想搭腔,魏王转向年轻的两个,晏霁之答非所问:“是霍海啸硬拽着我来的。”他话音落,霍海啸申明:“是我爹硬拽着我。”完了他们俩还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我们根本不想凑这趟热闹。”

魏王冷静调整下:“我问的是皇帝的密报,昌隆侯想害蜀王死在北境,是也?”

“准确来说,陛下收到的密报是朱太妃威胁庄太妃:晋王何时送蜀王壮烈牺牲在北疆,昌隆侯府何时就把蜀地驻军送到晋王麾下。”避不掉,晏霁之就答了,想想是糟心,这事本就让人糟心还得和魏王长篇大论,怨不得他们个个都不想多话。

“昌隆侯想做什么?”魏王迫近这群老头,反应剧烈:“昌隆侯想做什么?!”

半响没人回应,魏王威逼道:“你们六个前日相继出城,会没谈出结果来?没个结果,你们今日敢往太微宫凑,没个结果,你们怎么不把几个尚书都带上?昌隆侯想做什么,现在是你们装聋作哑的时候吗,还是都已经有人私下倒向昌隆侯了?”

晋王和昌隆侯走得太近,指向太明显,是晋王老丈人的显国公被迫出头:“魏王爷!前日丞相把事情拿出来,我第一个就表态了不能打仗,江南绝对不能起战火。”

“江南还能起战火?”魏王没想过这茬,细想下,他忽然没把握了:“你们觉得我父皇会不相信皇帝的密报?”语毕,他看这群老头又全缩着了,转向两个年轻的。

“我们两个原本也没疑心过,但是他们都觉得圣人不会相信。”长辈们多长的阅历就是不是白长的,晏霁之提示:“眼下太微宫的正大殿都快被砸了,应该是没悬念了。”

魏王沉默下,逮着穆国公要他们的评测,穆国公霍秦川郁闷道:“根据霍漓江的推测,太上皇必是要保着昌隆侯的,陛下若不能动昌隆侯还能不往死里限制昌隆侯吗?但,但昌隆侯肆无忌惮都多少年了还能忍得了被限制吗?没准儿他今年就能造反。”

“今年?”魏王被惊得变音,气血上涌:“朝廷不能防范于未然让昌隆侯死吗?”

这伙人再集体禁声,魏王对他们这德行没了耐性,要教训这群老头时,晏霁之及时说:“王爷,陛下曾和臣谈起,若假设晋王和昌隆侯合谋谋逆,圣人还是会就当外祖家瞎胡闹,铁心要让朱家得善终,处死晋王这亲儿子都不会累及昌隆侯那表弟。”

霍海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魏王怔愣下,火气须臾间就消散了;没涉及的五位长者或多或少惊诧唏嘘,有被牵涉的显国公已是不可思议:“世子,你没信口开河吧?”

“国公爷可以向陛下求证。”晏霁之神情淡淡自有股令人信服的力量,显国公眼瞳收缩:“圣人……”太上皇到底是有多偏宠昌隆侯府才能引得皇帝生出那般感想?

对于亲爹对他们的狠,特别是还有那么鲜明讽刺的对照在,皇帝苦涩悲凉,魏王又何尝不悲哀心寒,他平静下来,握着马鞭翻身下马,大有要当场拿个章程的架势。

被他截住的八人不得不全都下马来,相互近前,魏王和他们隔着两三步距站定,但就是这两三步距离犹如有条笔直的横线阻隔着将彼此的站位划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昌隆侯必须得死。”魏王强硬道:“本王相信皇帝的密报,不能再任由圣人放纵昌隆侯了,否则国家存亡,谁都担待不起。倘若圣人宁可冒着亡国的风险都要纵容外祖家,此事,大臣们就请皇帝全权做主吧,本王愿意带头请陛下下决心,但你们必须与我同心。”

霍海啸没犹豫:“我同意。”表态速度快得霍秦川都想踹他。

显国公第二个同意,然后,然后就僵住了,迟迟不见剩余的六人加入,显国公着重吼:“霍秦川?”你儿子都同意了你还想搞什么幺蛾子,又喊英王:“晏墉,说话啊!”

霍海啸个混球,霍秦川心底骂咧咧,面上装得大义凛然斥:“圣人还不到六十岁,倘若圣人能长命百岁可还有好几十年,好几十年啊,将来还会有多少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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