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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10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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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霁之想,难怪霍灵渠怀疑皇帝对郭皇后有情义,他都要怀疑了。

霍灵渠凝视会儿转头看向数丈外的晏霁之,忽然衣袖被扯,她举起手,手写给大哥看:我想到霁之和他的生母,有些感慨,佟梦娴在万般伤害的亲骨肉是这世间最在意她、是唯一会给她保命的人,这种讽刺对于皇帝和郭皇后又何尝不是?

当然是!霍海啸眼神微闪,懒得多想都被牵出点思绪,只要皇帝驾崩,对郭氏母子必定是死路,魏王、晋王乃至是蜀王还有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势力谁会让他们母子活着,皇帝当然更清楚,那他是怎么容忍郭氏这样疯癫?

看过会儿,嬴忱璧带着晏霁之、霍贵妃和霍海啸离去,走出坤宁宫,皇帝交代宫人们:“朕没来过,朕只是派人给皇后送串爆竹来,现下就去点燃爆竹吧。”

椒房殿的宫人们领命退下去做事,嬴忱璧在一丈高的宫墙前又站会儿,爆竹声响传来,他才率众踏着爆竹声响远走,走过约半里路,晏霁之和霍海啸乖觉告退出宫。

霍灵渠眼神瞟瞟,屈膝行礼准备撤:“臣妾也回长春宫了,臣妾告退。”

“贵妃陪朕走走吧。”嬴忱璧没同意,霍灵渠挣扎:“没什么好走的吧。”

嬴忱璧让随行宫人退避二十丈,自嘲道:“贵妃是否觉得朕的品位很差?”

“人固有不同,喜好因人而异,没有高低之分。”霍灵渠郁闷地只能留着。

“贵妃在笑朕自作自受吧,他们两个也在笑朕自作自受吧?”

“我没这么想,我哥和晏霁之也不会这么想,是你自己这么想才觉得别人在笑话你。”霍灵渠觉得:“你真喜欢你媳妇吧,若不然,不就是曾经错付,多大点事儿,你何至于这样扭捏?除非是你喜欢她,所以你对她放不下抛不开更不能释怀。”

“……”嬴忱璧告诫:“贵妃休得胡言,朕只是悔恨过往才难以释怀而已。”

“对啊,若只是悔恨过往错付,你有何不能释怀?”霍灵渠理所当然道:“除非是你对这个女人有情,你对她爱恨交织,你才放不下才不能释怀呀,要不然你悲凉难受自嘲自苦个什么劲儿,曾经错付有什么不能释怀,当然是爱恨交织才不能释怀。”

“贵妃!”嬴忱璧被噎得真是什么自嘲的情绪都没了,让贵妃不得胡乱瞎想才是紧要:“人固有不同,各人心思因人而异,你不能用你自以为的想法来推测朕的心思,这是胡闹,朕只是对曾经错付难以释怀,仅此而已,不得再胡思乱想更不得再污蔑朕。”

“人固有不同,但人的七情六欲更有相通。”霍灵渠不以为然:“陛下还是不要辩解了,越辩解越显得你心虚,你喜欢她就喜欢她呗,有什么不能大方承认呀?”

“贵妃!”嬴忱璧隐隐有种抓狂的冲动:“朕辩解什么,朕心虚什么,有你这样想当然地污蔑朕的吗?你不相信朕的肺腑之言还肆意污蔑朕,贵妃又是何居心?”

“谁污蔑你啊,明明是你言不由衷、死鸭子嘴硬。”霍灵渠若有嫌弃,瞧着皇帝这遮遮掩掩扭扭捏捏连喜欢个人都不敢承认的样真没劲儿,皇帝嬴忱璧被贵妃呛得反而都冷静了:“倘若是贵妃曾经错付,你曾对一个人很好,她却想要你死,你还能释怀吗?”

“当然,这不是本该如此嘛,我对一个人很好,我非但没得到回报,对方还想要我死,我还跟他费什么劲儿啊还要不能释怀什么呀?”霍灵渠古怪的看皇帝。

嬴忱璧有点心窝疼:“贵妃是没遇到过才这般大放厥词吧,若是你真有过曾经错付,且你非但没得到回报,对方还想要你死,你还能释怀就出奇了。”

“你对你媳妇曾经错付能算你犯过个错吗?”霍灵渠好整以暇反驳:“人活在世间哪有不犯错的,任何错,小到你记错太后生辰惹养母不高兴,大到你举措失当害百姓受苦,不都是犯错吗?倘若你举措不当害许多百姓受难,你会如此耿耿于怀吗?

你不会的,你最多当个教训;假若都只是个错,根本有何不同,你对别的错都能释怀,偏偏对于你对媳妇曾错付,你不能释怀还执拗到宁可自苦,你什么心思呀?”

“朕是心疼自己曾经错付的热忱和心血。”嬴忱璧义正辞严:“半个多月前,贵妃还曾对朕言道,付出越多自然越想得到回报,不想辜负自己曾经付出的心血,这是想对自己好;人想对自己好是与生俱来、不必思考就能做的决断。朕想对自己好,何错?”

“付出越多越想得到回报的前提是还心存侥幸能有回报,你在椒房殿还能有侥幸吗?”霍灵渠戳穿道:“倘若你真想对自己好,既然已经明确那是错付,你若心疼自己当然是彻底斩断那些过往包括你对她的恨意,在意的反面不是恨,是毫不在意。

可你对曾经错付偏执到宁愿让自己饱尝煎熬,谁会想对自己好到折磨自己啊?为个践踏自己甚至有机会就会害死自己的人自苦,这是在心疼自己吗?晏霁之心疼自己,对自己好,他再渴望父爱母爱都绝不会为得到父爱母爱而委屈自己,你是吗?”

嬴忱璧哑然,不信他会轻贱自己到犯贱,偏偏越想辩驳越没头绪,冷不丁被吓跳,原来是霍灵渠施礼告退,皇帝他发不出声音留不住贵妃更难以置信他竟然犹如惊弓之鸟能被一声告退吓到,看着贵妃步步走远,苦笑想这是贵妃给他留的最后点体面吗?

红墙碧瓦的巍巍禁宫被照耀得粲然生辉,霍灵渠踏着明媚折返,在这韶华正盛的岁月里犹如一抹亮彩令晦暗的旧画重焕缤纷,嬴忱璧愣下,情不自禁地站笔直端正。

“贵妃?”皇帝莫名有股说不出的期待,霍灵渠叹惜:“陛下,你可能病了,不是你的身体有病而是你的心里有病,你不珍惜你自己,你不自爱。

我从不自己委屈自己,我爹我姑母他们也是,霁之也是,我们都自爱,但你明显不是;你在自苦,你自己都不珍惜你自己。我是觉得,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又凭什么要求别人来珍爱你,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珍惜别人?”

“陛下你的心应该是真的病了。”霍灵渠劝道:“你想要圆满想要幸福,最重要的不在于有没有人爱你而是你得爱自己,你该放下对曾经错付和想将我困在皇宫里的偏执,你该做的是不要再自苦,不要再自己给自己受委屈煎熬,你该学会珍爱你自己。”

辛酸涌进眼底令嬴忱璧险些眼眶红润,眼前在阳光底下若有光辉的女人和记忆中在桃花树下跟他畅想将来要举案齐眉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的未婚妻重合,还是那么温暖。

“朕,咳,朕是希望令?夫人能坚持住的,至少显得她的真心不会那么廉价。”

没想过他是不自爱,更没想过是他的心病了吗?嬴忱璧一时间有点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贵妃,只得转话题哪怕很生硬,刚说时还有点鼻音,多说串话就好多了。

“朕相信她是真心想给两位嫡皇嗣找养母,昨天她还在标榜哪怕为此失宠都在所不惜,今日她的真心就这么轻易地被击碎了,轻易得像个笑话。朕猜,令?夫人绝不想再进椒房殿要向朕请旨免她晨省,倘若郭皇后传召她,也要让朕帮她挡了。”

霍灵渠很好性儿地随皇帝跳话题:“陛下料准皇后会痛骂令?夫人?”

“嗯,撞到郭氏憋屈暴怒的当口,郭氏的母亲不在没人拦她,她会骂出来太正常了。”嬴忱璧点明道:“令?夫人心高,她可不是在给皇后效忠,她是看郭氏母子可怜,她哪儿能受得住被郭皇后当成奴婢般辱骂,但朕还是存了侥幸想赌她的真心没那么轻。

倘若她被骂过后仍然能维持住她对嫡皇嗣的怜悯,朕愿意把二公主给她养,可惜,她只受这么点辱骂,她的真心怜悯就全散了,今后她看到郭氏的儿女只怕都要嫌膈应。”

“还是仗着她是最得宠的嫔妃,有恃无恐吧。”霍灵渠感悟:“她不怵霍家,但凡她忌惮霍太后,怎会给郭皇后奔走;前例尚在,她都没点忌讳,哪来的底气?

她也不怵郭皇后,在椒房殿没行礼就走岂是嫔妃的礼数,倘若又被陛下言中,她不肯再进椒房殿还会强抗皇后的传召,郭氏还在后位,她还把皇后看在眼中吗?换言之……”

霍灵渠戛然止住被自己顺其自然要冒出的话吓跳,脑中思绪紊乱,不愿再往下说了,但皇帝嬴忱璧帮贵妃把话讲出来了:“换言之,令?夫人还有做嫔妃的本分吗?”

“或许令?夫人只是清高。”霍灵渠莫名感到阵疲惫,嬴忱璧平心而论:“在此之前,朕也从来没有疑心过,但眼下,以她的言行推测出来的论断不是恰如其分吗?

霍秀仪藐视中宫,她给郭皇后出头来向朕请旨要处置霍秀仪还不到十日,倘若她只因被皇后训斥就能闹着不肯再进椒房殿请安,算什么,算她请过朕的旨意了没失分寸吗?朕不想因此就疑心她,但朕也不可能再相信她真不慕名利。”

霍灵渠抬头,看见重重宫阙高耸入云,看见明亮的太阳光映在宫闱间似乎暗淡了。

伊人殿秀女采选的初选结束,通过初选的150位秀女将在四月十八进行第一轮复选。原本秀女们谁留谁不留都不会太引起关注,但有一位还真是有些打眼了,佟妙兮。

佟家名声败尽,佟妙兮被刷下去应该是无疑的,谁想霍贵妃竟然能让她通过初选?

“昨夜,佟家给建威侯府送礼了?”

庄太妃今早就收到消息了,不过是再问遍,得到回禀,庄太妃含笑道:“皇后和建威侯府今日如此受辱,再憋着岂不太过委屈了吗?霍贵妃若是病倒了,最后的殿选,自然是皇后全权做主,选批合心意的秀女进宫来也算是给郭皇后慰藉了。”

阚嬷嬷注意到晋王面有不虞,给娘娘使眼色,晋王今日跟母妃闹得实在有点不愉快。

晋王在隅中时进宫来,母子俩一见面,晋王就问庄太妃有没有往魏王府的陷阱里跳?

“皇儿的话,母妃怎么不懂,魏王府有什么陷阱吗,母妃怎么不知道?”或许是庄太妃不想事情出来后晋王跟她闹脾气而装傻充愣,但这明显把晋王当小孩看的态度也让晋王的恼火烧起来了:“魏王府有什么陷阱吗,母妃有必要跟亲儿这样耍心眼吗?”

“皇儿,母妃是你亲娘,怎么会跟你耍心眼,母妃是真没懂你的意思。”庄太妃不想再节外生枝只能含糊到底,晋王闻言负气跟生母破罐破摔道:“母妃您聪慧过人,老四和老五也不是个傻的,老五把大皇子送到老四府上摆明就是个想让我们往里跳的陷阱。

母妃您今日不愿意跟我坦白,过些天出事了殃及庄家,您也别指望我会去保庄家。”

“原来是这样的陷阱,皇儿多虑了,母妃有分寸的,但,在暗中虎视眈眈想做文章的人家必定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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