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2 / 2)
“可此事肯定得禀告太后和贵妃呀,今日定然是来不及了。”再来找她她就装病,反正她被迫归在霍贵妃的阵营里是跑不掉了还用怕得罪郭皇后和令?夫人吗?翁美人捧着孕肚站起来准备撤:“夫人,我临盆在即总是稍坐会儿就有些不舒服,嫔妾告退了。”
语毕,翁美人扶着孕肚转身往外走,令?夫人对此情景惊讶得几乎不可思议,然下刻,喻秀仪和倪芳华又同起身告辞:“明日就要秀女大选了,娘娘要安排明日的选秀事宜,嫔妾不打扰娘娘了,嫔妾告退。”话落,不管令?夫人是否应允,她们就走。
杭婕妤可不敢再踌躇了,生怕被抓着般告辞。令?夫人眨眨眼,望着她们远走的身影,她不禁苦笑,何至于这般避如蛇蝎啊,难道她们就连这么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娘娘您何苦呀?”胡姑姑忍不住再劝道:“昨夜您因此事都惹得陛下那么不悦了,你何苦为着郭皇后去触怒陛下,郭皇后想让娘家妹妹进宫就登高位照料嫡皇嗣,她和建威侯府不能向陛下请求么非得推着您给她们出头,这怎会不是拿您当枪使?”
“皇后的慈母心肠总没错的,本宫更怜惜两个年幼的孩子,明年他们就要没有母亲了,相比起来,椒房殿那点算计微不足道。”令?夫人当然看得懂郭皇后故意推她往前冲锋但她是真心相帮也就无所谓计较了。胡姑姑担忧:“可娘娘,若是真触怒陛下??”
“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不必再劝我了。”令?夫人打断道:“本宫知道后果,但若要我只一味谄媚陛下而枉顾本心良知,这样得来的恩宠,我宁可不要。”
胡姑姑还想用两位小殿下请娘娘慎重三思时殿外禀告:建威侯夫人来了。胡姑姑立时眉眼间溢满嫌恶,这位郭皇后的母亲真是要天天往宫里跑了也真不嫌这副嘴脸难看。
钟萃宫的管事姑姑和大宫女们差不多都嫌恶,可她家娘娘怜悯人家,她们拦不住,只能忍着不耐烦任由这位建威侯夫人又来装卖惨实则要推着钟萃宫给他们出头。
建威侯夫人问清楚翁美人她们的来意以及拒绝相帮,她面上苦涩着褒扬令?夫人大义、不惜溢美之词地给戴高帽,心中冷笑这群趋炎附势的嫔御尤其是翁美人连将出生的皇嗣都要被夺走了居然也能给霍家做狗腿子,好在她没期望她们,捏着令?夫人也够了。
令?夫人好言安慰着,最后以明日会再向陛下相求稳住皇后的母亲,又偕同走趟椒房殿,向皇后呈报霍贵妃拟定的采选章程再应下任用赖嬷嬷负责明日秀女初选的择选。
秀女初选是观察秀女的面相手相以及体态举止,端详后决断留是不留,循例向来是由皇宫中的管事嬷嬷或总管太监负责。霍贵妃没有指定由谁负责初选,令?夫人原想请示陛下问御前蒋总管可有闲暇,但皇后既指派下来了,她自是应承,没觉有何不妥。
郭皇后同样不觉得她只给她的奶娘赖嬷嬷拿个负责秀女初选有何不妥,她原本没想在采选的前两轮费心思,是赖嬷嬷自荐帮她把关初选和复选,她顺口答应了。但既然霍贵妃要让令?夫人管复选的抉择,犯不着为这点事起冲突,她才只要个初选的负责人。
她哪想到她的奶娘赖嬷嬷会在心里埋怨她,初选这么鸡肋的有什么用。复选如何筛选、在殿选时给娘娘们看哪些秀女的学问可大了,相应的,这当中能捞许多油水。赖嬷嬷自荐要把关初选和复选自是盯着想捞油水,哪想皇后就扔给她个初选,能不叫她怨嘛。
戚太妃也在怨,怨她女儿乐邑长公主连给亲娘孝敬点银两都不情不愿抠抠搜搜。她被迫大出血白白给出那么多银两,显国公府挥金如土的,乐邑竟非但不肯给她把银两补上还只给她补五千两银票,还连五千两银票都要分两天给,装穷都装到亲娘面前来了。
对此,乐邑长公主嬴纤若清醒着呢,绝不含糊动摇。逃离生母的埋怨,她来到长春宫,给嫡母霍太后请过安就撤,去往霍贵妃住的僻静小院找童年的同窗兼玩伴唠唠嗑。
霍灵渠见到乐邑还讶异她今日又进宫来,连着两日进宫,戚太妃是有不好吗?
“我答应给母妃补五千两,昨天只给了二千两,今儿把剩下的三千两银票给她送来。”乐邑甩甩手绢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坐下,霍灵渠靠在罗汉床里在庭前晒太阳呢。
宫娥们给长公主奉上茶点后,霍灵渠遣退众宫人,肯定猜:“你和戚太妃有隔阂呀?”
“没隔阂,能有什么隔阂,还不就是为钱财那点事。”乐邑长公主气闷道:“我不是不想孝敬生母,但我母妃那人,我给得越多,她只会索要得更多,我哪儿供得起?
每年单银两我就孝敬给她一万两,还有珠宝首饰,我怎么算都够她在宫里过得滋润了,偏她还总是要跟我抱怨嫌少,还要盯着显国公府的钱财,真是越老越昏了。”
霍灵渠低低叹息,乐邑长公主喝两口香茗,捏块糕点吃,边吃糕点边凑近打听:“哎,听说令?夫人在帮皇后的妹妹们向皇兄求一二品高位的嫔妃品阶,真的假的?”
“真的,今早她还请翁美人她们同她一起向陛下恳求。”霍灵渠确实,乐邑长公主奇怪:“她这到底是要给自己博名声还是想给自己树敌呀?我从没怀疑过令?夫人是个聪明人,但这事真有点看不懂了,明晃晃地把自己推到你霍家的对立面,她还能坐收渔利吗?”
“我是觉着郭皇后和建威侯府做事真颠三倒四。”霍灵渠摇摇头都提不起劲儿来讽刺,乐邑长公主赞同地吐槽:“可不嘛,一个从一品妃位两个从二品妃位,真够敢想的,而且是真的不长脑,皇后都要辞位了,就算把淑德贤三妃的位置都给他家又能抵什么用?
你霍家不乐意,又还不是皇兄的意愿,皇兄还能管这三人的死活吗,这三个秀女进宫来就病逝还不就是霍太后一句话的事,真想撕破脸,你霍家还能客气吗?”
“皇后和建威侯府应该是想不到他们送进宫来的小姑娘还能有暴毙这种事儿。”霍舒窈走近前来抢答,乐邑长公主瞟瞟她:“这都快晌午了,你进宫来蹭午膳啊你。”
“我来告诉贵妃堂妹宫外最新的热闹,英王妃今儿个又去大理寺状告亲儿不孝了。”
“什么?”霍灵渠和乐邑长公主被惊诧得异口同声,霍舒窈摆摆手,扶腰道:“霍蓁蓁和她外祖家的表姐盯着想拿淑妃位德妃位嘛,英王妃还没给答复,他们急啊。”
宫人们搬来黄花梨靠背椅和小圆桌,奉上热茶糕点水果后自觉退下,霍舒窈扶腰落坐,无语凝噎道:“今早辰时不到,我那位娘家二婶带着霍振羽兄妹赶往英王府要准信。
可前天,英王妃装病威胁晏霁之惹得英王让她真病了还把她从佟家带来的奴婢杖刑且让这群奴婢自己负担花销,这两天英王妃院里鸡犬不宁,被他们撞见可不就炸了,佟老太太和佟梦?夫妇还有顺郡王妃全被叫到英王府去了,他们又让霍振羽去找晏霁之。
霍振羽赶到工部没找到人,晏霁之是在太微宫,他就又追到太微宫但没被太上皇传召,他只好悻悻地回英王府。佟梦?憋着劲儿要报复晏霁之嘛,霍振羽没能把人带回来,他就又趁机蛊惑,还有那群被杖刑的奴婢哭丧似的怂恿,英王妃哪儿绷得住?
隅中时那些姓佟的和霍振羽兄妹就护着英王妃带着那群奴婢浩浩荡荡地冲出英王府去大理寺衙门告状,那群奴婢全充当证人,这会儿都不知已经给晏霁之泼多少脏水了。”
霍灵渠眼眸微闪,这种情况,晏炼和晏诺都没拦阻就是英王和晏霁之故意放行了。
“距离英王妃上回闹事还不到两个月呢。”乐邑长公主嫌恶:“跟她比,我都算我母妃的心肝宝贝了;还有那个佟梦?,他嫌自己活腻了还是他佟家都活得不耐烦了?”
“还有更搞笑的。”霍舒窈瞧着这丑恶吃相比霍鸳娇都快不如了:“大理寺卿劝英王妃,和亲骨肉之间什么事都好商量让她回府不要再闹了,他们不肯,非得要状告晏霁之。
大理寺卿就表示必须等英王和晏霁之还有佟尚书全都到公堂上再审理,他们片面之词,谁知究竟是孩儿不孝还是亲娘不慈恶意诬告,奴婢们被杖刑后怀恨在心构陷主家,佟老太和佟梦?他们居然就指桑骂槐暗讽大理寺卿徇私舞弊私相授受包庇晏霁之。
衙门外还有百姓围拢来看热闹,他们指派那群奴婢向聚拢过去的路人宣扬晏霁之不孝,那群奴婢简直像疯狗似的见到谁就抓着谁一通牛头不对马嘴地乱喷,有百姓指出他们行事没章法像不怀好意,佟梦?他们竟然也能跟人家对骂起来,真不嫌这副嘴脸难看。”
霍舒窈受不了地端起茶盏喝茶,乐邑反笑道:“皇后和建威侯府够不长脑子了,没想到佟家更甚,以前看佟家还算圆滑识趣的,得意几年居然就找不着北了。”
“或许是佟老太太和佟梦?一两年来构想得太妙,心态回落不下来了。”霍灵渠忖度:“佟家目前盯着想让佟妙兮做淑妃,此前他们是想拿贵妃位,不论是贵妃位还是淑妃,他们最终目标是想争后位、争储位,想佟家将来跃升当朝第一豪族。
佟老太太沉浸在她的幻想里应该是还不愿意清醒吧,只想她应该最风光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前她大概是还不愿意被违背,只想凡事都按照她的意志吧。”
“还真是得意过两年就完全不知自己是几斤几两了。”乐邑长公主忽然想到什么,眼神滴溜溜在这两个姓霍的身上转圈,似笑非笑恭维:“从老穆国公被重用算起,你们霍家得意该有三四十年了吧,出位霍太后才得意忘形,霍家还是很稳得住的哟。”
霍舒窈懒得搭理她的阴阳怪气,霍灵渠温婉笑好像真被赞颂般感慨:“最稳的是晏家,肃宗皇帝在位时将朝堂和国事都托付给霁之的曾祖父,当时的晏家权倾朝野。
难得的是肃宗皇帝始终信任晏家而晏家也没有辜负肃宗的信赖,我祖父说,他们其实是场君臣佳话;霁之感慨,这或许是晏家做近二十年权臣家族还有好下场的根源。”
一拳打在棉花上,乐邑长公主郁闷:“大理寺这会儿应该还没审完吧?”
“大理寺应该还没有接状纸。”霍灵渠说:“霁之和英王都不会出面的,这场闹剧的结果只会是佟家人落荒而逃或者佟尚书出面把他们带走。亲娘状告亲儿不孝何尝不是把双刃剑,该是多恶毒的亲娘才会非要把亲骨肉毁掉,英王妃今日只会告到她一败涂地。”
“你对你的揣测有多少把握?”乐邑挑眉打量她,霍灵渠答:“十足的把握。”
女人的敏感瞬间爆棚,乐邑和霍舒窈就都感觉她在炫耀,各自的好胜心就让她们不爽,乐邑长公主提醒:“话说太满可不好,十足的把握,你若是没猜对怎么办?”
“我给你们两锭金元宝。”霍灵渠爽利极了,霍舒窈真想怼她:你有种怎么不说两箱。乐邑同样嫌她小气巴拉,两锭金元宝,亏她也好意思,谁稀罕你的两锭金元宝。
“两锭太少了吧,霍家多财大气粗啊你霍贵妃居然就拿两锭金元宝做赌,传扬开来,你霍贵妃和霍家都要没脸的,至少该赌两匣金元宝。”乐邑假模假样还价,霍灵渠不以为然:“不少了,我祖父跟人赌都是赌一个铜板,我又没给你俩铜板,我有什么好没脸的。”
霍舒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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