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2 / 2)
“是啊,鞠太妃没感觉更巴不得少出,可不还有我在吗?”朱太妃好笑道:“做嫔妃时我正二品而她从二品,更不提我背后还有昌隆侯府,轮得到她来越过我出头吗?”
庄太妃想说她多心,可数十年深宫沉浮到底叫她难以漠视:“你有把握田太妃清楚当年真正令她饱尝骨肉之痛的主使是你朱家吗?”
“她势单力薄且膝下空虚都能做到从二品妃岂会没这点眼力,不过是她给我装傻充愣,我便由着她苟活罢了。”朱太妃不屑,庄太妃蹙眉沉吟:“你什么打算?”
“庄姐姐何时送蜀王壮烈牺牲在北疆,昌隆侯府何时就把蜀地的驻军送到晋王麾下。”朱太妃风韵犹存的眉眼间满满的机锋哪儿还有什么没有生趣的沉寂,庄太妃倏然握拳,眼蓄锋锐逼视眼前之人:“这不是朱妹妹一时兴起,是昌隆侯交代你的吧?”
“有何差别?”朱太妃好意劝:“蜀王必会牺牲在北疆,我朱家不做,谁做?”
“找个愿意的有何难,还怕会没人愿意吗?”庄太妃低叱,朱太妃眉眼生动得笑起来,好像听到笑话那般笑:“庄姐姐怎么犯起糊涂来了,晋王胸怀大志,我朱家总要明哲保身,甚至蜀王不英勇牺牲反而击败契丹,全在姐姐一念之间。”
“田太妃没惹事前不能动她。”庄太妃心性何其坚韧怎么可能会被她逼到,转眼间便镇定略过这桩交易,沉着吩咐:“鞠太妃和阮太妃跟你朱家都还有两笔账是她们不知道的,你堂妹的绝育汤更是你灌下,圣人只是不让朱家女生可没让你们绝育。
你朱家在后宫还有十几笔账没清,不能妄动,姬太妃和田太妃在暗中窥伺多年,谁知道她们握着你我多少辛秘,若是人心涣散,我们可能连慈寿宫都要握不稳了。”
“好,就依你。”朱太妃眼眸灼灼盯她告诫:“但请庄姐姐记住,我们今日付出的可不是十万两银票而是圣人对太妃们放任自流的开端,皇宫里可多的是眉眼活络的眼线。”
语毕,朱太妃率先走掉,或许是她脚步踩得重了些,惊扰得窝在花坛打盹儿的懒猫喵喵叫还牵动系在懒猫脚脖子上的铃铛铃铃响,庄太妃被吓跳,看清楚就是只猫,她还是从心底涌起股烦躁,没一点征兆,圣人怎会突然要敲打太妃们?
眼下这事可不是对太妃们的放任而是圣人在敲打,但因何故?庄太妃这刻真不得其解。
返回到慈寿宫前,七位太妃各自将银票奉上,蒋厚运清点过后把银票呈给陛下。
嬴忱璧瞟眼后示意给英王世子,蒋厚运移过几步再把银票给英王世子,晏霁之弯弯唇:“至尊恩泽若臣白受岂有礼呼?顾统领帮我呈给圣人谢圣人隆恩吧。”
顾统领平静地请示皇帝,得允后接过银票应承。
大总管眼皮抽抽,鞠太妃这几位太妃被憋屈了,他竟然还有这种后手?!
庄太妃哼笑,英王世子做事滴水不漏啊。
事情结束,嬴忱璧欲离开时,姬太妃突然站出来:“陛下,我是贵妃母亲的亲姐姐,我有件事要告诉贵妃,您让贵妃过来老妇面前让老妇告诉贵妃知晓吧。”
晏霁之微怔,正徽帝嬴忱璧微微蹙眉,倒是姬太妃身后的众位太妃对此甚平淡。
“贵妃?”皇帝看向贵妃,霍灵渠嗯声,她往前走,姬太妃也向她走来几步,她想这有什么好怕,大庭广众,难道姬太妃还能害她?想告诉她件事情就告诉呗。
相距两步之遥,面对面站着,姬太妃凝望着眼前陌生中溢着熟悉的容颜险些没克制住,她整整心绪再近前两步对霍贵妃浅笑轻吟:“我大弟弟名叫姬沛,水盛丰沛的沛字。”
霍灵渠感觉怪怪的,再看姬太妃时她噙着莫测笑容,就转身往回走了。
皇帝再皱眉,贵妃走回来即问姬太妃说什么事,霍灵渠直觉摇摇头不想告诉皇帝。
晏霁之怀疑若是正常情况、霍灵渠应该不会瞒着皇帝?霍海啸闪现报有事禀奏,霍灵渠还浸在思绪中都没多看哥哥一眼,晏霁之真得怀疑姬太妃告诉她的事不一般了。
嬴忱璧放掉追问的心思,请众位太妃回吧,令蒋厚运带批宫人护送贵妃回长春宫、传令步昂领禁军退下以及送送顾统领出皇城。贵妃乘轿辇先走,步昂他们告退后,皇帝他再带着晏霁之等人慢悠悠走离慈寿宫,走出一段路,问霍海啸何事禀奏?
“侯瞻渥溜出京畿,臣认定他出京是想找假冒我家桑柔的假冒货便把他截住了,臣不知该如何交给武襄侯便把他捆了运进宫来了,陛下您把他交给武襄侯吧。”
“海啸可真有脸啊。”正徽帝嬴忱璧懒得再看他们,就此把他俩甩下,霍海啸和晏霁之俯身作揖恭送陛下,远远跟随的四名小太监见状忙小跑跟上。
宽阔的宫道上唯剩他俩,晏霁之再褒奖他:“你确实够有脸的。”
霍海啸冷峻相讥:“你看我能否截住第二回,我留够余地了,武襄侯若是还不肯管妻儿,我霍家清算时把整个侯家都卷进去就是武襄侯他自找的。”
“有恃无恐吧,毕竟可能是圣人早夭的六公主,既然侯瞻渥用情深、侯夫人溺爱小儿,皇亲国戚自然会不惧霍家和贵妃的仇恨。”晏霁之淡淡道。
“不惧?”霍海啸眼底狠厉而神态愈发闲适:“欲倾覆我霍家和贵妃十多年苦难的仇,若武襄侯夫妇竟自认能靠个公主抵消,真活该他家要下黄泉了。”
晏霁之豁然意识到他想少了更是他看轻霍家的恨意了,霍家只是表现得云淡风轻而已,霍家对这桩阴谋绝对恨之入骨,老穆国公会要不把这批仇家斩尽杀绝不罢休的。
“不过,你比我更有脸吧。”霍海啸敛起恨意笑:“太上皇都纵着你这么闹了。”
“陛下送大皇子到魏王府小住的用意,太上皇会猜不出来吗?”晏霁之思量道:“我想圣人会纵容我的关键还是在于陛下对太妃们耐心耗尽要整治她们,圣人欲借此敲打庄太妃,就看庄太妃能不能领悟了?我估摸着她应该能领悟,魏王府应该不会再出祸端了。”
霍海啸昂昂下巴,傲娇道:“我祝愿庄太妃已经懈怠得不能领悟圣人的用意了。”
霍灵渠回到长春宫,遣退宫人,她就向姑母探寻:“姑母您说,姬太妃煞有其事的却只是告诉我、她弟弟的名字,什么意思嘛,我总觉得有诡异。”
而且霍灵渠心中还有莫名的沉重感,就是这个名字给她的沉重甚至是种无端端的沉重,姬沛、姬沛?她是不是曾经在哪儿遇到过这名字……
霍太后真想再训那老女人莫再生事然因此事到底没忍心:“这是姬国舅的名字,姬国舅生前是风华绝代的人物,灵渠知晓他的名字没什么不好,灵儿就记住吧。”
“可姑母您不觉得诡异吗?她告诉我她弟弟的名字作甚,她总不可能没有阴谋吧?”霍灵渠纠结,霍太后失笑:“傻孩子,没阴谋,就是灵渠不知道她弟弟的大名让她觉得亏了,姑母保证她就只是想让灵渠知道这个名字,灵渠记住就好了。”
霍灵渠想想还是就应下吧,霍太后让孩子回寝殿歇会儿,独处时不由叹息,姬沛!
是夜,长春宫中两名宫婢染恶疾暴毙,霍太后没封禁乃至有意让扩散,这消息就像插上翅膀般飞向内廷各处,朱太妃收到禀告时在修剪盆栽,一段悦目花枝就此被折断。
今夜难眠的还有令?夫人,各地秀女抵达京畿,她也知道了:“爹想让四妹进宫?”
“是,娘娘,您莫介怀,大人也是忧长远。”胡姑姑自然向着主子,但有些事不能不做打算:“您虽然圣眷正浓,可独木难支,大人他们远在荆湖对京畿的事难以顾到事事周全,四姑娘进宫来给您搭把手对娘娘您和两位殿下未尝不是件好事。”
令?夫人出身楚州望族,授康二十六年圣人给晋王赐婚,同时给魏王和当时是越王的陛下各赐了一名侧妃,当时她父亲是楚州府尹,她被选中为越王侧妃。她是父母的嫡幼女,从没想过做妾但入皇家做王爷侧妃也没那么排斥,接受得还算情愿吧。
授康二十六年六月接到圣旨,十月入潜邸,令?夫人算算她已经有六年半未见过父母和兄弟姐妹们。父亲于正徽三年七月升任荆湖巡抚,她父母现今在荆湖,她姐姐嫁在金陵府,她大哥在温州,曾经日日欢聚的一家人好像都各自离散了。
“四妹刚及笄吧?”令?夫人想起,胡姑姑愣下应是,令?夫人有些鼻酸:“四妹比我小八岁,我离家时她还不到十岁,她都及笄了,我二十三岁了,是老了。”
“娘娘您可??”胡姑姑担忧主子胡思乱想要劝被令?夫人拦住:“我明白,爹担心我在宫中艰难想让四妹来帮帮我,我都明白的,就这样吧。”
胡姑姑退下后,令?夫人走到窗前,推开窗,遥望残缺的皎月,弦月纵再明,有着缺口不是完整的圆月总叫人感觉凄清有遗,想见轮圆月真难呀。
弦月在淡淡愁愁的乌云中隐没,黑夜在晨曦的金芒中退场,一大清早,晨雾还未散尽,小太监赶到长春宫禀告太后和贵妃:霍秀仪脱离性命危险了。
霍太后懒得理会,霍贵妃让宫婢留芷筠斋的小太监候着,待到前朝办公的时辰,霍雄鹰过来拿银票去再散笔钱财多保重平安才让宫人把剩余的银票带回芷筠斋。
就剩一万六千两只剩一万六千两了,霍秀仪霍鹣娇拿回财物,数得恨不得想哭想烧屋更恨得自暴自弃想干脆把这点银钱都撕了算了,反观霍雄鹰,真高兴。
他赶到闹市,轻车熟路地找米铺买米,百姓们聚拢过来时宣布他这庶妹已经转危为安,这四千两银子总算没白花,引得看客们捧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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