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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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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打什么哑谜?”霍雄鹰奇怪的瞟瞟他俩。

晏霁之郑重看他:“皇帝对长子极其失望,如何不让这长子影响将来立储呢?”

霍雄鹰怔住,一个像直觉一样自发冒出来的念头直冲脑门??

废后!!

魏王夫妇走进长春宫,见皇帝站在殿前晒太阳,疾步上前请安。

“大皇子顽劣,老师的教导收效甚微,朕思来想去,决意令大皇子去魏王府小住十日,但愿堂兄的风范能令大皇子羞愧进而改善知礼吧。”正徽帝嬴忱璧注视魏王,意味深长道:“大皇子在魏王府小住期间,朕就辛苦四哥四嫂费心看顾了。”

魏王眼中沁出笑意,嬴忱璧找他联手还真是顺手,心照不宣道:“五弟放心,四哥定然不会辜负你的良苦用心,当以皇家垂范天下勉励侄儿,不叫圣人失望。”

“好!”嬴忱璧弯弯唇仿若有所欣慰:“朕谢过皇兄皇嫂,厚运,抱大皇子出来。”

御前总管蒋厚运抱着熟睡的大皇子来到陛下跟前,嬴忱璧抬手摸摸孩儿,隐有动容:“送大皇子去和皇后辞别吧,让皇后好生叮嘱皇儿,辛苦皇兄皇嫂陪着走趟椒房殿了。”

魏王爽快应,轿辇抬来,魏王妃接过大皇子抱着坐进轿辇,他们告退前往椒房殿。

嬴忱璧仍在殿前站立会儿,晒够太阳,他去向贵妃暂住的偏殿。

皇帝到的真是时候,贵妃陪太后姑母在树荫下核账,刚把霍太后要削减的郭皇后的份例拟出来,霍太后见到皇帝即把郭氏的新用度甩上。

是份接近从二品妃的份例。

若按银两算就是以往皇后的月例花销是三千两,目前用度减半,暂定在一千五百两,而新拟的这份月份例是在减半的基础上再折半,月花销七百多两。

霍灵渠托腮,她再三劝过姑母了,这是她能顾及的在用度方面给郭皇后的最大体面。

宫娥捧着托盘来到树荫下给陛下奉上热茶点后自觉退避,皇帝拾起甩在石桌上的宣纸将这新拟的份例逐条阅览,阅毕淡淡道:“母后,郭氏已是清修之人。

郭皇后虽然还在皇宫中也不能坏掉她的修行,脂粉首饰还有油腻荤腥怎好再拨这么多,其实荤腥脂粉这类都可有可无了,郭氏毕竟已是清修之人,母后以为呢?”

霍灵渠抬眸怀疑皇帝憋着坏,霍太后高兴了:“对,皇儿言之有理,就按皇儿的意思,母后再瞧瞧给皇后把份例改到适合她身份的,今儿午后就传令椒房殿施行。”

“母后,不必今日就传令椒房殿施行。”皇帝提醒道:“让贵妃找个适当的时候宣布吧,贵妃还要帮朕宣布今后不再留宿椒房殿,一起吧,母后以为如何?”

“皇儿思虑周祥。”霍太后自然懂:“好,皇帝陪着贵妃吧,母后不打扰你们了。”

霍太后领着批宫人离开,霍灵渠恭送过姑母,重新坐下后仍手托腮想叹息。

皇帝把还随侍在院里的宫人遣退,在石凳落座,端起茶盏浅啜。

阳光掠过树缝被滤掉直曝太阳底下的热,树荫下的光影斑点裹着令人瞌睡的暖,正徽帝嬴忱璧像故意试探:“贵妃可是觉得朕不该这样计较,如此委实没有皇帝的气量?”

“没有啊。”霍灵渠摇头:“你不想多供给她花销就不给,跟气量有什么关系?”

“朕是不想再做自以为的善人,每月减两千多两,九个月能多出二万多两,都能够给北境好几万将士冬月里备身棉衣了。”嬴忱璧就当贵妃是真心话了,笑问:“贵妃在哀怨什么,朕过来时就看贵妃唉声叹气的,可是被大皇子吓到了?”

“小孩嘛,一个还不到八岁的小孩有甚可怕,姑母让我回避,我还藏在姑母身后探头探脑观察呢。”霍灵渠萎蔫儿道:“我也没觉得心情多差,没有高兴的事犯不着欢喜吧,但我真意外你的嫡长子居然还不到八岁,你和郭皇后成亲快要满十二年了吧。”

“下个月满十二年。”嬴忱璧垂眸道:“大皇子是授康二十五年八月出生的。”

霍灵渠讶然:“郭皇后嫁给你的前三年都没怀过胎,你也没有因此弄出个庶长子来?”得到肯定答案,她都有点替他们怅惘:“妇人出嫁三年没怀过胎都够休妻了,可惜了,郭氏嫁给你三年没怀孕你还坚持要她生的嫡长子,这样的情份都没挡住你们渐行渐远。”

“贵妃言之差矣,这对她不是情份。”嬴忱璧纠正:“朕也曾天真得认为她会感念在成婚三年她都没怀过胎之际我仍然等着她生嫡长子,后来明白是我想太多,莫说三年,郭氏哪怕成婚五六年十年八载都没怀过,我还等着她生嫡长子,她都会视作理所当然。”

霍灵渠真忍不住唏嘘,嬴忱璧猛然曝出:“虽然她嫁给我的前三年没怀胎是我的算计,但她不知道啊。”惹得贵妃眨眨眼看向皇帝确认遍:“陛下说,你在算计?”

“对,朕不想在孤单力薄时就做父亲,我想在我至少有本事能护家眷时再做父亲。”

光影流连似羽毛轻柔,划过皇帝的龙颜携走晦涩,霍灵渠注视着皇帝,仿佛能窥见他心中悲凉,她想皇帝应该是真的曾对郭皇后怀揣过很深很殷切的期盼吧。

“陛下很想有个家吧。”霍灵渠感怀,正徽帝嬴忱璧怔下,丹凤眼微微大睁竟有些无措,一个那么简单的家字好似能直击他心底最柔软辛辣之处能逼他险些呛出泪,他尽量表现淡然却更像在欲盖弥彰:“贵妃说什么呢,不就是郭氏嫁给我前三年没怀胎。”

“是呀,你故意让你的妻在嫁给你的前三年都没怀胎,可你是不想让她生养吗?”

霍灵渠微笑着剖出:“不是,是你在意妻子,是你对妻儿对你们的家寄予厚望,否则你何必费心思,看我霍家,我大伯和我爹对妻儿的态度就明明白白的。

霍秦川在意,霍海啸就被家族栽培得卓越不凡;霍漓江不在意,霍振羽就被他母亲养得他二十岁娶妻做父亲了还像个没断奶的娃。你若不在意,何必管妻室何时生、生不生,除非你很在意,你把妻儿揣在心窝里,你才会如此费心。”

“朕只是对自己的要求高。”皇帝忍着鼻酸逞辩:“不想我的人生被糟践。”

“你可以不娶妻,晏霁之对自己的要求高,他就还没有娶妻。”霍灵渠平静戳破:“臣妾相信陛下对自己的要求高,否则你根本不必在家庭费心,故,你很想有个家,那么你对嫁给你的女人寄予厚望、你想要夫妻恩爱家庭美满自是顺理成章。”

“朕、朕…”嬴忱璧颇感如坐针毡,贵妃犀利得叫他想躲避:“朕根本不喜郭氏。”

“但你真在意她,或者说不是郭后本人而是嫁给你占着你正妻位置的女人,谁嫁给你,你都会很在意她。”霍灵渠喟然直指靶心:“你对家的渴望注定你的在意,而恰是你对自己的要求高令你不会把妾室置于妻室前,妻妾儿女中你最在意的必是嫡妻嫡儿女。

你没有喜欢上郭皇后不是她德行差而是她没有给你回报、没有给你你想要的幸福美满。你对妻子付出过很多心血更寄望过很多憧憬,你应该有过很多年想跟她白头偕老,但你最终只得到场空,你心凉了,你若还要去喜欢,你就真的是在犯贱了。”

皇帝强装没事人深深看贵妃,没言语更有些严肃想给自己保留点体面,可他的眼眶不可遏止地湿红了,他早就领教过,他早该明白贵妃是洞察人心的高手。

“进宫以来,我一直猜你在意郭皇后可你总是驳斥,我没有猜错,是你在自欺欺人。”话到这份上,霍灵渠当然不能退,道出剩余的假设仿佛实情就是如此:“其实,只要她能给你个让你觉得温暖的家,她纵有再多不好、你都会包容她甚至喜欢她。”

嬴忱璧倏然握拳,瞪着贵妃强硬否决:“浑话,朕岂是那等昏聩又饥不择食之辈。”

霍灵渠捧起茶盅慢饮两口,就在皇帝以为贵妃退让时她陈述出让皇帝深觉悲凉的事实:“但郭皇后真真切切就是占据你心神最多的女人,你再不愿意承认都改变不了。

你对正妻的重视是童年时的霍灵渠无法比拟的,令?夫人才貌俱佳品性更比她好很多,话不投机不是让你没动情的根本,而是有郭氏挡在前,你的热忱都给郭氏了。”

嬴忱璧下意识想反驳,可迎着贵妃好似只是敞明她的见解而根本没有争辩的意思,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终是苦笑声,垂下已然满布血丝的凤眸。

“你对郭皇后的怨恨至今未消吧。”霍灵渠顺理成章揣测:“多年心血憧憬付诸东流甚至得来不屑一顾的回报,你恨,你如何能释怀放下?倘若你释怀了,郭皇后对你会像陌路人,你对她应该是任她如何都不会引起你心绪波动,而恨同样是种在意。

你恨郭皇后,故而你能计较到在用度上把中宫的体面踩到泥里,这绝非是释怀,更令你执拗的是你发现即使她死都不能消除你心里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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