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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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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九寒冬,饥寒交迫地躺在冰冷的血滩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恐惧,你记了几年?”霍灵渠走到相距娉姨娘四五步远的位置,盯着浑身颤抖的女人,都有种恨铁不成钢了,就是对太不懂珍惜的谴责:“若非你今日见到我,你早把那场血淋淋的教训忘干净了吧。

大伯的妾室除你娉姨娘之外我还记得位姚姨娘,姚姨娘知书达理很清醒更有自知之明,但凡你能有姚姨娘的一点清醒,你能走到今天这步吗?你进霍家时拿到的牌多好啊,你只要懂得记住教训,霍家不倒、你和你生的三个就能稳稳当当富贵终老。”

“可你呢?在你闹着想用夫人的份例时你就把受过的教训忘干净了吧,一场差点死掉的教训你才记几年?”霍灵渠受不了地骂:“童年时我爹跟我说,你大伯喜好拿蠢货来逗闷,小妾越蠢他越宠得起劲,我们家人都知道你蠢啊,但你不能真这么蠢吧!”

晏霁之默默捂脸,怨不得她都能训出火来。霍巨浪都想捂脸,瞧这话说的,霍舒窈怎么听都不得劲儿,我们家人都知道你蠢啊,而她跟个蠢货计较那么多年,她成什么了?府中姚姨娘生的霍六姑娘难以想象这些教训怎么会能忘得掉,难道娉姨娘没心没肺的吗?

是真够蠢,显国公看这幕真觉得没心没肺都不足以形容还真是就只剩个蠢字了,霍秦川有这么乐此不疲拿这种蠢货来逗趣吗?陪着父亲和嫡母过来的喻自蹊猛然庆幸霍鹣娇对他退亲了,否则他娶个穆国公根本不在意的庶女不得拖累死他。

陪着蒙侍郎和吴王姗姗来迟的行知总算远远看见了霍贵妃,果然是记忆中的模样。

佟尚书佟图匡隐隐背脊发凉,他女儿嫁进霍家二十多年,他向来自问对霍家没有了如指掌也有六七分把握,哪想他竟然连穆国公兄弟的关系、连穆国公对那宠妾的真实态度都没摸到过底,是梦姿当真和梦娴一样没用还是霍家藏得比他以为的深得多啊?

隐在人群中年近六十岁的雷老太太眼泪流,这个女儿从小就漂亮,总认为漂亮就够了,早几年她还担心过女儿太过自信在霍家会被欺负,可随着穆国公越来越宠她女儿,她也就相信这闺女真把穆国公攥在手心里了,哪想真相这样不堪啊。

“不、不可能,不可能!”

霍鹣娇瘫软在地,她胞姐霍鸳娇像才回过神般转身抓着生母疯狂摇晃:“姨娘你快说这不是真的,没有发生过那种事,爹怎么会舍得对你用刑,姨娘你快说这是假的,是霍灵渠在编谎话骗我们,她就是想故意吓唬我们想让我们误会。

爹最宠我们了,爹怎么会舍得对你用刑,应该是、是谁敢动姨娘你一根头发丝儿爹都要把人杖毙的,是不是啊姨娘,姨娘你快些应我呀……”

娉姨娘像没骨头似的任由她生的二姑奶奶摇晃,霍鹣娇笑得眼泪流出来,霍舒窈走近前来探讨:“灵渠,你知道霍秦川对他们到底什么个态度吗,他宠娉姨娘真不像在装,但仔细想想吧我爹好像也是真的不在意他们,这爹在耍什么把戏?”

她还带动大批人都跟过来了,霍桑柔牵着小?围在姐姐身边,霍未央几个小辈好奇仰望初见面的三姑母,连乐邑长公主都蹿过来了。薛述聪腹诽这媳妇耳朵不好使吗非凑那么近,一不留神那倒霉弟弟也要溜去凑热闹,他悲催地只能冲过去把薛述嘉抓回来。

“大伯没有耍把戏,他宠娉姨娘是真,不在意同样是真,宠又不意味着必须要在意。”霍灵渠温柔笑:“大伯又不糊涂,他对娉姨娘就图个乐,没有多余的想法。”

“我真难苟同。”霍舒窈反对:“娉姨娘这十年来用的可都是夫人的份例啊,霍秦川可是连娉姨娘的母家都照顾到了,他没有发昏老糊涂还能这样打正妻和嫡系的脸吗?”

“大姐,霍家还没有没落,在霍家多用点银两能算什么事呀。”霍灵渠剖析道:“大伯对妾室都划分得很清楚,像姚姨娘知书达理清醒有自知,就属于大伯寄予生育愿景的妾室;像娉姨娘,大伯就是图个乐儿,他都不盼娉姨娘生养的。

你就当做是霍秦川掏银两买高兴好啦,娉姨娘能讨他的欢心,只要他觉得出这笔银钱买他开心是值当的,你就由他买好了嘛,霍家又不是出不起这点子银钱。”

还能这样解释?霍舒窈差点没瞪出眼珠,霍鸳娇看眼他们后低头看向生母,真觉讽刺,他们都自信把父亲攥在手心里了,父亲对他们竟视做花钱买开心的玩意儿?!

普通老百姓们觉得可真新鲜,对王孙贵胄们再能理解不过,这解释还真是最合理形象,就没想到穆国公这么恋旧,一个玩意儿逗二十多年还是用刑过的玩意儿都没扔掉。

霍舒窈琢磨下瞟向她的两个亲哥:“你们都这么想的?”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霍海啸嘴毒道:“若是阿猫阿狗能讨得父亲高兴,爹照样能像宠娉姨娘那般宠着那些阿猫阿狗,只不过父亲懒得换玩物,娉姨娘恰好是个人而已。”

“娉姨娘当然是个人啊。”霍舒窈下意识接茬,语毕她愣下察觉不对劲,转目看他们,霍巨浪真想捂脸,大哥你至于嘛,事不关己的看客们真要夸穆国公世子会诛心啊。霍六姑娘和同母兄长对看眼,真说不出什么滋味,至少父亲没把他们视作玩意儿吗?

“大哥你可不要吓我。”霍舒窈将信将疑:“霍秦川近年越来越少管教他们几乎都不管了就任由他们妄为,这又怎么算?还有,娉姨娘多大岁数了,霍秦川又没少过新人,水灵灵的嫩美人居然都越不过她,她越老霍秦川越迷恋,还能没问题吗?”

霍海啸懒得作答,霍灵渠再说明:“大姐,我在家中时都惩戒过她们多少回了,血腥的重刑都用过了,她们哪回能长教训?既然如何惩戒都没用,端看大伯心意就好了。

大伯还能容忍就留,大伯不想再留就不要了,何需再费周章惩戒?至于没有鲜嫩的美人能越过她?大姐,大伯是图乐子,你得找个比娉姨娘更蠢的。”

更蠢两字如有画龙点睛之效般引得看客们喷笑;霍鹣娇觉得真像一场荒诞不经的梦,雷老太太满心苦味,霍超群这十四岁的少年首度感受到难堪滋味;霍蓁蓁同在嘲笑行列中早把之前她对于那大伯舍掉最宠俩女儿的心戚戚抛诸脑后了。

霍舒窈憋得慌,合着她还攻击错方向了吗?

“可我真不觉得霍秦川对嫡系比对他们好。”霍舒窈抵御道:“你还有证据吗?”

“嗯?”霍灵渠回忆:“姚姨娘生的五哥儿比振羽小一岁,大伯给五哥儿取名霍循翊,循乃遵照、翊乃辅助,大伯希望五哥儿能有出息尊崇嫡系和嫡兄们团结。

霍鸳娇姐俩的名字是娉姨娘取的,我猜霍超群的名字也是娉姨娘定的吧。大姐你数数,除了他们三姐弟外,大伯的庶出儿女是否都由大伯亲自取名,娉姨娘生的姑娘少爷由她自己取名可视作她得宠也可视作大伯懒得费心思取名吧。”

霍舒窈激灵,父亲都懒得取名的儿女对之得是什么态度?霍鸳娇抬头,眼睛直勾勾的像伸出了铁钩子;霍鹣娇眼眶猩红地忍着不掉泪,霍超群只觉像被泼下盆冷水那样浑身发冷。姚姨娘生的霍五少爷和霍六姑娘兄妹再对看眼更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观众们看这可真是越推敲越惨烈,这娉姨娘以往多张狂现在就有多像个笑话。

“慢慢慢点,这没准儿是娉姨娘偏要她来取名好彰显她的与众不同。”霍舒窈例举道:“你看霍鹣娇硬要装病退亲进宫,吃相那么难看,霍秦川都顺着了。”

“大姐,假若你和大姐夫和离了,你想进宫,即使你嫁过人有孩儿,你进宫照样能登一品高位。”霍灵渠认真道:“在皇太后姓霍、霍家鼎盛之际,你霍舒窈若想进宫就能做娘娘,不用大伯母张口,大伯会主动给你争到一品妃位。”

“你瞎说什么。”霍舒窈被她吓跳,不经意对上霍鸳娇的眼神,莫名心漏掉拍。

霍秀仪霍鹣娇进宫前的往事看客们差不多都知道,此刻顺着霍贵妃的类比捋捋,贵妃的推论是真是胡诌不敢评断,但穆国公对霍鹣娇还真就是个无所谓的态度啊;穆国公若想给霍鹣娇争个高位可能会争不到吗?霍家连后位都敢抢啊,除非是穆国公懒得管呢。

十四岁的少年霍超群在这刻陡然生出股恨意,霍鹣娇死扛着不要哭都控制不住地流泪,霍鸳娇抬手狠狠抹把脸。晋王远远欣赏着这三姐弟的表情,饶有兴味地勾唇。

“你瞎臆想的假设能当证据吗?”霍舒窈定定心神说:“大姐是要证据,不是假设。”

霍灵渠思量道:“嗯,当年你问大伯是你重要还是娉姨娘她们重要,大伯答曰,霍舒窈你就不知体谅你爹怜惜宠妾的心吗?假设大伯喜好逗猫遛狗赌博骑射。

你把这句话里面的宠妾替换出来,带入喜好赌博骑射的心是不是同样顺畅;大姐试想,大伯唯有把你放在很重要全然高于这些事物的层面才会说出这样的要求,对吧?”

霍舒窈想不出来对不对、她只知道她替换下是真的能透透的感受到霍秦川还真就是拿娉姨娘当个玩意儿啊,她滴个亲娘啊,她居然跟个玩意儿计较那么多年,郁闷死她了。

“大姐,大伯不糊涂,你看你外祖家多稳啊,祖父也从来没干涉过,何况大伯难道还能看不懂谁对他好吗?娉姨娘凭什么能迷得他晕头转向呀?”

霍灵渠好笑:“一个只想把霍秦川攥在手心供她予取予求的小妾,霍秦川会看不懂吗?大伯若是连这点清醒都没有,他还凭什么能屹立在朝堂,霍秦川对娉姨娘就图个乐,大姐你有什么不能转过弯?你不能这么看贬你亲爹吧。”

晏霁之都想替她辛苦了,真难为她又能训出火来。霍舒窈郁闷想居然好像真没法反驳。班丞相唏嘘,终归是他低估穆国公了才会连摊在眼皮底下的真相都瞧不出。

谁没点感触?受娉姨娘惠及的雷家众人是真苦涩,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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