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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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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这回侥幸能用昌隆侯府来挡,若是没有这侥幸,朕若想阻拦就必须和太上皇撕破脸,若朕和太上皇撕破脸则必会对立,贵妃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嬴忱璧温和问:“难道贵妃觉得朕不冒着性命危险救护国公府是错吗?”

霍灵渠琢磨下,皇帝不像在扯谎,她道歉:“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朕接受贵妃的歉意。”嬴忱璧龙颜舒展些,将残留的疑惑问出:“可,贵妃若是觉着你和朕还不够亲厚,你求朕相帮未必能有用,你为何不让霍家帮忙?”

“太上皇心意已定。”霍灵渠低眸道:“怎可因我一人累及家族危亡?”

嬴忱璧忽然就没了脾气:“贵妃,朕和霍家都很在意贵妃,我们都愿护贵妃余生安好,你遇到难处只管跟我们说,不要独自担着,知道吗?”

霍灵渠同意道:“我有难处自会和家里说,这事我算过了,不能跟家里说。”

“胡闹!”还算过?嬴忱璧训道:“越是大事越不能你独自担着,你想独自担着就被你想出个同归于尽来吗?贵妃就不想想若你有个好歹,你的至亲们将会多悲痛,你祖父祖母这么大岁数若是承受不住该当如何,贵妃今后定要引以为戒,知道吗?”

霍灵渠反驳:“不会的,祖父祖母彪悍,哪怕我死了,他们都承受得住。”

嬴忱璧眼皮跳跳,想起霍海啸的慷慨陈词,他真有点担心了:“贵妃昨日想同归于尽时顾虑过你的至亲吗,你不怕你有个好歹,他们伤心难过吗?”

“伤心难过有什么好顾虑?”霍灵渠反嫌皇帝优柔寡断:“你看我爹,我母亲刚死的时候爹爹他悲痛得几乎都要活不了了,后来还不是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

霍家也不兴顾虑这个,我爹自己都说他冷心冷肺,姑母自私自利都被爹娘兄弟认可的。祖父往下到大哥和我,都是有想做的事就去做,管家人会否悲痛做什么,悲痛又死不了。何况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了还去管家人会否伤心不是碍事么,哪儿有这样做事的?”

嬴忱璧莫名觉得贵妃最后嫌弃时怪可爱的:“那么,贵妃认为应该怎样做事?”

“当然是有想做的事就果断去做,除家人生死家族存亡外都无需顾及。”霍灵渠补充:“霍家都是这样做事,我比起我爹和姑母他们都算顾虑得比较多了。”

“好,朕懂了。”嬴忱璧心思愉悦就觉得贵妃这般行事也没甚不可,比起优柔寡断,他自然想贵妃爽利果决好。这话题结束,他再提件事:“原小将军,朕听闻他失忆了,十三四岁前的过往都忘记了,贵妃既去过北境可知他还好吗?”

“你?”霍灵渠注目着皇帝,惊到都有点惊恐:“你、你知道、你知道他……”

嬴忱璧失笑:“既是故人,朕自然知晓,贵妃不必紧张,朕同样盼他好。”

“太上皇知道吗?”霍灵渠蹙眉,嬴忱璧猜:“应该不知,否则圣人不该如此平静。护国公的第三子在娘胎时没养好,生来体弱,十六岁以前甚少出现在人前,想偷梁换柱不难;就是没想到…护国公能如此舍得,贵妃知道那位三公子的下落吗?”

霍灵渠迟疑下点头:“是护国公的外甥,幼年拜入佛门,是佛门俗家弟子,法号行知。行知的身体养好些后开了家小书院,我和桑柔在北境时桑柔就是跟着行知念书。”

“好!”嬴忱璧看向眼前阳光明媚花草清香,注视半响后他端起茶盅喝两口,自嘲笑,人已经横在他和贵妃中间他又何必再畏缩,难道他避而不谈就能化解了吗?

“半年前,贵妃曾告诉朕,倘若老六告诉你,他喜欢你想娶你做媳妇,你会相信,但你不愿意相信朕对你的真心。十八年前,圣人给我们赐婚的圣旨出来,六弟还闹过想让父皇取消赐婚。我们的童年里对灵渠好的男孩很多,但唯有六弟是毫不遮掩。”

嬴忱璧握拳,忽然间真不知是嫉妒还是唏嘘:“我们的童年,六弟还只有九岁时就曾扬言过他喜欢灵渠想将来娶灵渠做媳妇。朕真的很意外,我这位六弟和我童年的未婚妻竟然有这样的缘。”皇帝看向霍贵妃,感慨道:“圣人曾想给原小将军赐婚。

因原小将军已有未婚妻才作罢,原小将军的未婚妻叫何忘忧,贵妃认得此人吗?”

霍灵渠应:“认得,此人就在皇帝陛下眼前,何忘忧是我在北境时用的名字。”

“贵妃可知何忘忧喜欢原小将军吗?”嬴忱璧明知问得很多余可还是亲耳听听。

“喜欢的,我喜欢六哥哥。”霍灵渠着重申明:“我是北境时喜欢六哥哥的,童年的时候大家都还只是玩伴,在我还是你未婚妻的时候我可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好,朕知道、朕都知道的。”嬴忱璧忍俊不禁:“贵妃在北境时……”他该问什么呢?都明确贵妃对原牧炽的态度了还要问什么,难道帮贵妃回顾和原牧炽的点点滴滴吗?

“那么流光姨娘呢,流光可有喜欢晏霁之吗?”既然翻起旧账就翻个彻底吧。

霍灵渠答不喜欢,嬴忱璧被贵妃这干脆的态度惊喜到了:“贵妃,当真吗?”

“真呀,我已经喜欢六哥哥,怎能再喜欢别人?”霍灵渠理所当然,嬴忱璧就觉得贵妃这答案有种说不出的怪:“像晏霁之这般矜傲风流的人物,流光当真从未动过心?”

“我喜欢六哥哥。”霍灵渠重申道:“我已经喜欢六哥哥了,怎么能再喜欢别人?”

嬴忱璧顿时就怀疑贵妃在蒙骗糊弄他,贵妃心虚了,流光姨娘和晏霁之绝对有猫腻:“贵妃的答案未免冠冕堂皇,怦然心动又岂是你想喜欢谁就能控制自己喜欢谁的?”

“这有什么不能控制,喜欢不都是由自己决定的吗?”霍灵渠诧异:“你堂堂皇帝哎,难道你都不能控制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吗?”

“呃??”嬴忱璧哑然,贵妃的道理好像没错,可他就是觉得很怪,就不像是男女间的心悦喜欢反而令他觉得:“贵妃说喜欢六哥哥怎么听起来像你在强迫自己喜欢他?”

“强迫?”霍灵渠神奇:“怎么会有强迫,当然是我愿意喜欢六哥哥才喜欢他的呀。”

嬴忱璧敏锐揪住破绽:“贵妃,应该是因为喜欢才喜欢吧,怎么还有愿意一词?”

霍灵渠好奇怪:“陛下,喜欢这么重要的事,如果自己都不愿意还怎么喜欢呀?”

呃?嬴忱璧就觉得贵妃的道理好像没错又像根本不是儿女情长那回事,他琢磨着探究:“贵妃可能告诉朕,何忘忧与原小将军的喜欢是怎样的情窦初开情投意合?”

“可以呀。”霍灵渠毫不吝啬地传授:“在北境时我跟六哥哥玩得很开心,玩久了以后,六哥哥说他喜欢我,问我愿意喜欢他吗?我想想可以的,我就喜欢他了。”

嬴忱璧:“……”皇帝不可思议:“贵妃,你们的喜欢难道是商量出来的吗?”

“没有商量呀,喜欢当然是凭自己的意愿,怎么还会要商量?”霍灵渠捧茶杯喝茶。

“可贵妃你的喜欢…”嬴忱璧斟酌措辞:“你不觉得是你先推敲了可否才再喜欢吗?”

“难道你还想喜欢你明知不能喜欢的人呀?”霍灵渠越聊越觉得皇帝的想法偏僻古怪,嬴忱璧可算察觉明白问题了:“贵妃,思量权衡之下的喜欢还能是纯粹的情义吗?”

“当然是呀。”霍灵渠毫不犹豫肯定之,坦然得叫嬴忱璧险些被噎住,真是不得不疑:“那么何忘忧是为了什么才喜欢原小将军,贪图原家称雄北境吗?”

“陛下把人想得也太不堪了。”霍灵渠斥责:“当然因为我和六哥哥玩得开心呀。”

一种挫败涌上眉头,嬴忱璧喝口茶,梳理遍总结:“贵妃的意思,喜欢,首先要开心,再看跟自己玩得开心的对象能否喜欢?能,才喜欢,不能就不喜欢。”

霍灵渠赞同,执起茶壶倒杯茶,还给皇帝把茶盅斟满。

皇帝嬴忱璧很怀疑贵妃真的喜欢原小将军吗?或者说,贵妃的喜欢真是情窦初开下的怦然心动吗?他指腹摩挲着茶盅壁,考量道:“那么,贵妃对晏霁之的态度呢?你不喜欢他,但你和他更不可能变朋友,你对于你和他的关系总不至于没点想法吧?”

“他像我的活祖宗。”霍灵渠借机发牢骚:“我有时候都觉得我像他的娘。”

“……”贵妃当真没有表述错吗?嬴忱璧不能理解:“贵妃,可否讲得具体实在些。”

“晏霁之很挑剔,挑剔得都快令人发指了。”霍灵渠扳着手指头说:“我得顺着他捧着他不能违背他不能惹他不高兴,不然他就会变着法闹腾我闹个没完。我还得要有母亲照顾小婴孩的耐心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包容他的臭毛病,桑柔小时候都比他好带多了。”

嬴忱璧还真觉得新鲜:“晏霁之对流光姨娘不好吗?他不是独宠流光姨娘吗?”

霍灵渠接得格外顺:“对呀,所以他的坏脾气臭毛病也全都扔给我了。”

“臭毛病?”嬴忱璧笑:“晏卿矜傲卓绝风姿斐然,就算有点不好又能有多大不好?”

“呵呵!”霍灵渠捏块奶糕吃糕点,嬴忱璧再确认遍:“流光当真不喜欢晏霁之吗?”

“陛下,我对他得要有服侍祖宗的顺帖周到、做娘对孩儿的耐心和包容才能令他满意,他若不满意就要折腾我,折腾到他满意了才能够。”霍灵渠问:“您觉得,摊上这么个男人,我还能天天高高兴兴欢欢喜喜吗?我都没怎么开心过,我可能会喜欢他吗?”

按贵妃的理解是不喜欢,但他真有隐忧怕贵妃实则还没有情窦初开,不懂情爱滋味呀。嬴忱璧如是想过后愣下,假若贵妃还不懂情爱,他还要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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