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66第66章(2 / 2)

加入书签

在上座能将殿内百官们带家眷跪地的景象清清楚楚得尽收眼底,鞠太妃简直不可思议,深觉古怪时触及兄长严厉的眼神吓得她突然心里哆嗦,迟疑下就从椅中站起来跪下。

蒙太妃和班太妃都没犹豫,国师诲仰道长见此真有点郁闷得掀掀道袍跪下。庄太妃想不通这群臣子胆敢如此给皇帝壮威势难道就不怕圣人降罪吗?踌躇时察觉到有人注视她,转头就对上霍宝鸾的轻佻蔑视,翻成话就是:本宫能坐,你也配吗?

郭皇后震惊,陛下如此有威严吗?她按按激动的心跳带嫔妃们跪下。而随着她们跪地,殿内情形再清晰明朗不过;晋王反应不过来,衣袖被重扯了下,他随之看去见王妃使眼色,他咬咬牙跪下来淹没在跪地的人群里。

除高高在上的两位和霍太后,整座殿内就平原大长公主还站立着,她忽然背脊发凉可哪能因此就屈服,若是服软她今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满是委屈地喊皇兄请求替她做主。

太上皇憋住怒火挤出笑意圆场:“皇儿,你姑母发昏才犯糊涂,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话语间的客气谦和,在仗着有太上皇撑腰就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人听来谁能不惊?

可若非如此,班丞相哪能带头跪,摆在人前的是:太上皇把皇帝压得死死的,皇帝登基都已经是第五年了可到今天到此事前都没有脱离父皇的掌控真正立过威,连太微宫传圣人旨意的内侍都敢对陛下摆摆谱,何况是平原大长公主之流,根本不将皇帝看在眼里。

偏偏这只是陛下孝顺愿意维持父皇的尊崇才委屈自己继续放任,实则,陛下已经在他父皇面前亮过锋芒逼得亲爹都不得不退让,前两年没把陛下放在眼里的官员现在都在蹲大牢!圣人而今更愿意安抚住皇帝儿子维系现有的平衡而非和皇帝儿子硬碰硬。

况且这情形叫陛下怎么退,圣人若是在人前硬压强逼皇帝憋住这股怒火得在背后多付几倍代价平息?又是在霍家要清算阴谋必将掀起朝堂腥风血雨前夕,太上皇都巴不得想让皇帝和他同心呢能再强压?平原能配圣人自己吐血来替她出头吗?

正徽帝嬴忱璧俊脸含笑而不容置喙:“父皇,朕明白姑母犯昏病糊涂了,不会多计较;可我们是君王,掌天下握江山的君王,君臣尊卑岂能有秋毫之犯?

一臣妇胆敢如此僭越,即使她发昏才犯糊涂,可若不惩戒,朕和父皇何以面对天下?念在她是父皇的妹妹朕的姑母又是初犯,就请母后派身边的女官掌嘴二十小惩大诫吧。”

“皇兄?!”平原大长公主疾声叫嚷、瞪得眼睛如铜铃;太上皇没理会就同意,下瞬耳边又响起她的叽叽歪歪,气得随便抄样东西就砸:“你做的混账事,寡人和皇帝真要计较,你有几颗脑袋够砍?要是活腻了,寡人现在就赐你白绫上路!”

赐白绫?殿内不知多少人被太上皇的暴怒给惊到了,这是口不择言吧?薛述聪心慌扯他爹衣袖时,平原大长公主额头青筋直暴撑着最后的倔强吼:“皇兄!我是你妹妹!”

“皇帝是寡人的儿子!”太上皇气得再抄起东西砸,压抑的怒火爆发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就算与你论私,你还知道皇帝是你兄长的儿子吗?论小家,你是嫁出去的姑奶奶,皇帝是寡人交托家业的新家主,轮得到你个外家女对娘家的家主指手画脚吗?

论情,你的荣耀富贵是谁给的,是寡人和皇帝给你;看看贵妃对霍家何等的感恩之心,可你又是副什么嘴脸?再论国,寡人和皇帝是君,你乃臣妇,你可还知君臣尊卑吗,若非念情寡人和皇帝还能容你站在这里大呼小叫?”

偌大的麟德殿里安静得鸦雀无声,令?夫人和翁美人皆悄悄松口气;亲娘被舅舅兼公爹骂得狗血喷头的晋王妃死死捂嘴巴憋泪意,晋王憋得慌,这父皇何至于如此给皇帝助威啊!鞠太妃身体瘫软下来,一低头就有滴汗落在宫裙上。

一山尚且难容二虎何况是一国?多少人觉得皇帝和太上皇之间是对立的,尤其是对于仗着有太上皇撑腰庇护就不把皇帝看在眼里的人,谁认为起冲突时圣人会维护皇帝?

哪怕亲眼见证,庄太妃还是难以置信,难道就因为君臣尊卑吗?他们是君,所以,圣人即使要把皇帝压得死死的也会在人前维护皇帝的尊严体面,再得圣人宠爱也不能在明面上对皇帝不敬,这群大臣都清楚而她却未看明白吗?

平原大长公主遍体生寒而脸颊火辣辣得滚烫,就在浑身冷热交织中对上霍太后的鄙薄,她张张唇没说出话来却双膝软下就跪倒了,耳边好像有蜜蜂在叫吵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父皇息怒,姑母应该已知错,且她毕竟是您的妹妹朕的姑母,又是初犯,就给姑母留点体面派宫人带到偏殿再掌嘴,姑母领过罚就让宫人送出宫。”

“好!”

嬴忱璧颔首应过再请太后派遣女官处置,霍太后赖洋洋地挥挥手,她身边面相严厉的陶女官领命过后带领四名宫人走向那位惯来趾高气扬的平原大长公主。

乐邑和薛述聪兄妹还有众多悄悄注视的官眷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软做滩泥般被宫人架走,受震动不可谓不大,两刻钟前她还气焰嚣张得想压皇帝侄儿,现在几乎半死不活了。

嬴忱璧扫视全场,叫众人平身,大家伙还没喘口气,他就对皇妹训诫:“乐邑,穆国公是臣,贵妃和太后是娘娘岂有仰赖臣下之理?贵妃仰赖朕,太后娘娘仰赖朕和太上皇,朕的嫔妃如何擢升降等以及生死都只由朕做主。

皇后清修佛缘欲辞位遁入空门,百官提议继后人选从霍家挑,唯有朕和太上皇认可,百官的推举方才能奏效,否则任百官如何议都是空谈;清楚了么,皇妹?可别再说出霍秀仪靠穆国公能抢走贵妃之位这种颠三倒四的混账话。”

乐邑长公主赶忙请罪,她婆母兼姑母都被罚掌嘴受那么大羞辱,她清楚得透透的了。

霍灵渠蹙眉,皇帝手中到底是有权还是没权呀?若有权,她留在宫里不是白耗吗?

郭皇后心中涌起希望而眼眸发亮,杭婕妤兴奋想莫非陛下已经能做主不需再隐忍?

“陛下?”郭皇后心潮澎湃就没忍住,话出口又觉得似乎有些心急了。陛下问何事,她狠狠心想反正绝不可能比仍旧要被迫辞位更糟就豁出去了:“臣妾、臣妾想皇儿们都还小,皇儿们还离不开母亲,臣妾想还是暂缓辞位入道观清修的事。”

嬴忱璧晏霁之霍家诸位班丞相等众大臣太上皇:“……”

皇后的娘家人闻言双眼放光,晏霁之想他还挺想知道皇帝什么想法,穆国公想表侄女是人才啊,他爹霍擎想侄孙女哎你就不能消停点,他弟弟霍漓江懒得有想法,他大儿霍海啸想如此迷糊计较利令智昏,只怕你避过辞位的下场就是把你自己和儿女都给作死。

嬴忱璧答:“朕问过父皇再做定论。”然后请示父皇,太上皇便和蔼得把问题扔给国丈,霍擎笑哈哈再传:“女婿啊,老头我已经致仕,您和陛下不如参考魏王的建议。”

魏王心里骂过老匹夫再奏:“父皇,丞相乃百官之首,儿臣以为请教丞相更妥当。”

班丞相哪儿会沾这种烫手山芋,被点到名就顺势推脱:“禀圣人、陛下,老臣得圣人和陛下厚爱忝居相位,但论智慧眼界远不及两位副相,老臣提议先问两位副相。”

建威侯看他们相互推诿不禁皱眉,太上皇平静的叫两位副相,晏副相有见地的提议:“禀圣人、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应先论家事再涉国政,武襄侯和显国公乃是陛下和皇后的姑丈,皇后娘娘入佛门清修是否维持旧议应当先由两位驸马爷陪圣人、陛下商议。”

房副相附议,显国公他们被点到就踢给穆国公,霍秦川是国舅啊,舅舅比姑丈亲嘛。

穆国公霍秦川给个解决方案:“禀圣人、陛下,显国公和武襄侯联名上奏大长公主于国无寸功却享食邑太过优渥恐有灾殃,老臣甚有感触,古人言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皇后娘娘高居国母尊位一举一动岂能草率?皇后既许佛门布告朝堂即将辞皇后位,倘若出尔反尔恐天降示警于国有失,老臣以为该由钦天监算过天相再定。”

“国舅言之有理,皇帝以为呢?”太上皇笑问,嬴忱璧赞同:“父皇所言甚是,国舅考虑得甚是周全。”然后劝郭皇后:“皇后,就由钦天监推算过天相再定吧。”

郭皇后空欢喜场悻悻遵命,眉眼间的失落清晰可见,让钦天监推算,结果她都能猜到,肯定是强迫她必须辞位。她竟然还真以为陛下能做主压制霍家,原来还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假装给自己脸上贴金,她真想啐他口:有意思么,真有本事你倒是压霍家呀!

她失望,她娘家建威侯府同样失望;只是建威侯府没多少人关注,她可有的是人关注,皇帝陛下给过答复也仍然温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