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2 / 2)
霍灵渠感到阵凉意,就觉得?得慌,当年霍家大火背后究竟藏着多少阴谋?
“七年前我朝与契丹战事胶着,打得最惨烈时郢国公率军队和粮草驰援边境,和北境的将士们共同抗击外敌;现今拱卫京畿的十万大军中,三万兵马就是郢国公在统辖。
有回魏王算计穆国公反被将计就计,他在我面前痛骂我伯父,顺势还评价了举国这四位手握重权的国公爷:穆国公奸险,显国公贪狯,护国公愚直,郢国公刚正。”
霍灵渠想问:“尚且能令魏王评价秉直刚正的大臣为何都有可能牵扯进那种卑劣的阴谋中甚至还被你查到在残害无辜,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利益吧。”沉默下,晏霁之缓缓道:“这四家再加上我晏家,朝野自负高明的聪明人最看好谁家?当然是郢国公府,晏家霍家和薛家直接排除,而护国公府?
护国公镇守北境在军中威望甚高,北境的将士百姓们甚至只认护国公而不知皇帝,授康十九年、授康二十八年,圣人两度想把护国公府拔起都功败垂成,圣人心中莫提有多恨了,几人相信护国公能逃得过还能有将来?唯有郢国公府,一直很稳健。
多少聪明人觉得一时煊赫不过是昙花一现,真正的聪明是计长远,郢国公府多符合那些聪明人看来能笑到最后的潜质呀,郢国公府自家会没有想法吗?”
霍灵渠放掉炙肉和竹签,拿丝绢擦擦唇,捧起瓷盅喝两口燕窝汤,沉默几息时间再放掉燕窝汤转而埋进男人怀里,声音闷闷的:“霍振羽兄妹还要争继后的位置?”
晏霁之闭眼应对,霍灵渠沉思片刻有些执拗地刨底:“霍振羽既知他外祖家不怀好意,为何还能这般依赖佟家甚至宁可闹得自家起内讧?我真的想不通,他不在意将来被佟家暗害还是另有谋算,想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标再等将来除掉?”
“你这猜测可惊讶到我了,我还真不信他能有那么深的心思。”晏霁之顺势琢磨:“但你考虑得不无道理,为何呢?有谁能预知到危险还能不担心将来会被害死?”
霍灵渠倦怠得赖在男人怀里,没心思费劲猜测就等他的答案。
晏霁之反复思量得到个荒诞的可能引得他都想笑:“回府前我和佟梦佶聊了会儿,我还认为包括我在内的佟家六名外孙都可悲,现在想来霍振羽就不值得同情。他没那么深的心思,他更不是不担心将来会被佟家暗害而是他不以为然。”
“不以为然?”霍灵渠没理解,迷惑抬头看他,晏霁之亲亲美人的脸蛋,语气偏肯定:“别看霍振羽那般仰赖佟家,我说这位表弟心里根本看不起外祖家。
我赌他内心考虑的是:外祖家将来的前程全得靠他。因此即使他知道佟家的心思也认为佟家不敢害他,否则他们的前程就没了,谁会傻得毁掉自己的前途?”
霍灵渠愣愣眨眨眼,感觉被他绕得更迷糊:“我怎么就听不懂你说的,振羽现在只是个金吾卫都没品阶,自己都还没有前程呢怎么会想外祖家的前程得靠他?”
晏霁之端起茶盏慢饮,淡笑教导:“你得按他的思绪去捋他,你不能按你的思绪来考量否则就是你的想法而非他的想法。你想想,谁能放任身边有危险要害自己?
按此反向往前推,可否推断霍振羽的思绪只会是佟家不会或不敢害他;再往前推,在他知道外祖家的心思后凭什么能认为佟家不会或不敢害他?换言之,他认为佟家得忌惮他。这么推论就很通畅了,是他自认掌握着佟家的命脉。”
“你推论的逻辑我能理解,也好像没错,但推导出的结论应该是悖论吧,振羽什么心思能觉得他握着佟家的命脉?他自己遇事都得仰赖外祖家呢,这结论本末倒置了吧。”
“做国舅爷、位极人臣的心思。”讥诮藏于眉峰,晏霁之淡漠的语调倏然薄凉:“今天霍海啸改半句话重新送给我:我若心疼表弟,当心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收忠告时我将信将疑,但现在我信,这位表弟可真经不起被推敲深思。”
霍灵渠愣了愣:“位极人臣?”
晏霁之抬手抚抚美人凝若脂玉的脸蛋,慢慢给她捋:“皇后的兄长就是当朝国舅,身为国舅会是同辈中最有出息的那个吗?霍家愿意捧蓁蓁那段期间,霍振羽难道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将会成为家族最有出息的孙辈吗?”
“你推导的逻辑是:振羽认为他会做国舅会位极人臣,故而他认为外祖家的前途得靠他?所以他自认掌控着佟家的命脉这结论不是悖论,而就是他的心思?”
霍灵渠眼中思绪浮动,不赞同道:“他能糊涂至此吗?哪怕霍蓁蓁做了皇后都是靠霍家把她捧上位,照样得仰仗家族而非霍蓁蓁做皇后反而能提携家族;何况最有出息的孙辈,有两位嫡堂兄在前而他自己也没见多出众,他能那么想自己?”
晏霁之点明要害:“以他的作为推他的想法,霍振羽心里看得起霍巨浪和霍海啸吗?”
霍灵渠怔住,沉思几许倏然心惊:“他最显著的行为是还要给他妹妹争继后的位置,为此甚至都不惜敢与嫡长堂兄决裂?”
“越过他父亲放话,宁可霍家嫡两房决裂,霍振羽该有多高的心气?”晏霁之纯粹当做笑料逗闷都无语极了:“他还有丝毫自知之明吗?”
霍灵渠握住男人的手,绝美的容颜浮现挣扎和难以置信:“他如此执拗想要做国舅,就是他内心看不起堂兄们而认为他能争取到吗?”
“所以,这表弟可真经不起被推敲。”话很讽刺,晏霁之倒没有讽刺的意味反而像作别:“我敢赌霍振羽心里认定的他要做的国舅就等同穆国公的位置,这是何等高位?
我以为这是最合理的可能,一整年,他都在幻想自己即将位极人臣,所以他不惜与霍海啸决裂都要相争;他把自己抬太高,心态放不下来了,他受不住将来得仰堂兄鼻息。”
霍灵渠不想再深究把话题拉回重点:“可佟家是想把姻亲都当做踏脚石,他们得到前途后当然能把外孙搬开,霍振羽又非三岁小儿还能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吗?”
哪想晏霁之当真点头应和:“能!”
霍灵渠便有点意见了:“你看不起谁呢,我们是要分析霍振羽的想法,不是贬低他。”
“霍海啸的父亲乃霍家家主,霍振羽敢与霍海啸决裂是等同要与自家家主决裂吗?他又凭什么越过他的亲爹做主,他有资格代表兴献侯做主吗,你觉得他凭什么?”晏霁之冷笑:“你觉得霍振羽看得起我吗?甚至,你觉得他看得起皇帝吗?
整件事,你认为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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