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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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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海啸笑道:“好歹让蓁蓁信了她外祖家不怀好意,不让他躲躲说不过去。”

“天爷啊,我在屋外站着只看半刻钟就头昏脑涨。”霍巨浪很怀疑:“咱们只是告诉蓁蓁她外祖家不怀好意,不是说要把佟家碾死吧?他们这是在做甚,他家老太爷是礼部尚书吧,还要点脸吗?来我霍家这么撒泼,这是想今日就断掉姻亲关系吗?”

“按你妹夫的解说,英王妃是不讲理的,霍家是亲戚就更无所顾忌,二婶是心急,顺郡王妃则在凑热闹,而佟老夫人近一两年已经得意忘形,蓁蓁若疏离外祖家是她不能允许的,所以她和她的长女幼女到了我们霍家仍是这副嚣张至极的嘴脸。”

霍海啸补充道:“二弟妹和四弟妹正陪着蓁蓁,振羽还没回来,咱家今天有得闹了。”

“什么,振羽不在家?家里闹成这样,他也不是刚知晓他外祖家的心思,他,”霍巨浪嫌糟心想骂终究憋住转而叹气:“从小被他娘带得失掉分寸,也不能怪他。”

“他娶妻以后呢,谁家男儿娶妻后还随叫随到陪娘回外祖家,这点分寸还需人教吗?”霍海啸提醒:“将来霍家与佟家翻脸成仇,他承受不住是他自己的因果,不需你同情。”

霍巨浪叹息声没反驳他哥,忽而怪道:“大哥,你和祖父都在家怎会忍佟家这般撒野?跑我们家撒泼直接将人轰出府又如何,说来这佟老夫人跑咱家得意忘形不是可笑吗?”

“你妹夫不让轰啊。”霍海啸啧啧:“用过午膳,他要找太上皇告状,得留证据。”

“找太上皇?”霍巨浪不甚理解,晏霁之解释:“佟梦?对外甥女说,蓁蓁别听晏霁之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他阴险狡诈心胸狭隘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他就是个龌龊的贱种是祸害,连他亲爹亲娘都厌恨嫌恶他……

朝野皆知我姑母是太上皇最爱的女人,我姑母生前疼爱我如心肝宝贝,太上皇还在世,我落到被人骂贱种还不去找他老人家诉委屈那还不如自刎得了。”

霍巨浪给他竖大拇指:“妹夫啊,你真是门槛精到家了,找太上皇你都能想得出来。”

“损我呢,我只猜测佟家要争贵妃位不怀好意,英王妃就这副要剁了我的架势,待我请动太上皇惩戒她弟弟,她可能都想将我千刀万剐了。”晏霁之似自嘲:“哪儿精明?”

“你娘?”霍巨浪真斟酌不出不违心的话,晏霁之反而宽慰无所谓,继续和霍海啸下棋,一局棋结束后在霍家用顿午膳,他即离开霍家前往太微宫找太上皇。

就在晏霁之得召见走进太微宫时,霍灵渠在回城途中马车车轴断裂,被迫走出车厢。

阳光暖得人熏熏然,青绿欲滴的树叶打个盹儿混进丝草中,满目春景仿佛有这片绿茵环拥的桃花树就够表达,深红浅红的桃花或羞答答团缩成花骨朵儿含苞待放或调皮吐蕊,水红花蕊顶着嫩黄尖尖昂扬招展,饱满的花蜜散发诱人桃花香不由自主招蜂引蝶。

霍灵渠戴好帏帽走近路旁有棵桃花树,刚驻足,一片桃花瓣自枝头翻飞在半空划过几圈优雅的弧度翩跹落在裙摆边,她莫名触景生情,弯腰拾起这片可怜零落的花瓣。

“姨娘,车夫说车轴修不好了得换新的,距城门还剩十多里路,您若着急,就让护卫们进城去雇辆马车来,您若不急可骑着马由奴婢们牵马入城再雇轿回府。只是后面有车队来,他们自称乃丞相府上,说能捎咱们一程。”

“相府?”霍灵渠讶异,绿岫嗯声点头,伸手指道:“您看,好长的队伍,骑马在前头那位自称是丞相家的大少爷还说想向您问声好,朱楼姐姐正陪着寒暄,奴婢们不知真假,但想来应该没有人敢冒充丞相府上,您要过去见个礼吗?”

霍灵渠转头遥望眼,领绿岫往回走,认出确是相府少爷,她屈膝告谢:“班大少爷好意,流光心领,在此谢过,只是借乘您家马车不妥当,我们自行回城即可。”

“四年多未见,流光还是这般客气。”班韫堂曾在撷芳馆给流光捧过几回场自然认识,他下马相告:“有位贵客耳闻流光的盛名已久,难得有缘遇见,他想一睹流光风采。这位贵客在万万人之上,不能拒绝。”

霍灵渠顿时明白皇帝就在车队中,排斥地捏紧手心,一声好迟迟应不出。

班韫堂见状安抚:“莫怕,贵客不吓人,只是想和你说两句话,不好让贵客久等,我这就过去相请,你只管摘下帏帽中规中矩回话。”

“谢班少爷提点。”霍灵渠施礼再谢,下意识抓紧身侧丫鬟的手臂,绿岫迟疑:“姨娘?”

她颓然摘下帏帽递给朱楼,低眉敛目站着,时间对她倏然变得煎熬,呼吸都像在撕扯,她不知这种被安排的时间熬过多久才终于被打断了,然而煎熬打断后迎来的只是苦涩,她听到皇帝的声音命令:“抬起头来。”

胡须花白的班丞相陪在皇帝身侧,对于皇帝突然的心血来潮没放在心上,出现位美貌冠绝当世的佳人,大家都会感兴趣,因为稀有嘛所以想看看,这其实就是纯粹的好奇心。

霍灵渠右手捏成拳,抬头看眼即跪地叩拜:“草民拜见皇帝陛下。”

英王府随行的奴婢们以及四名护卫大惊,相互看看后尽数伏地磕头,正徽帝嬴忱璧自嘲:“朕乘坐相府的车辇前往大相国寺礼佛,意在微服出巡,久闻流光大名难得巧遇,只是想与流光问声好。朕既然没有明示,你为何不能当朕只是位仰慕者,寻常对待?”

“陛下说笑了,寻常的仰慕者即使是丞相家的公子,我都能够拒绝会面,可您要见流光能有我本人拒绝的权利吗?班少爷说这位贵客在万万人之上,不能拒绝,这难道不是皇帝的权威在相压?既然草民根本无权拒绝,如何寻常对待?”

班韫堂随即为自己措辞失当向皇帝请罪,嬴忱璧摆摆手示意无碍,吩咐平身,看向她,平淡语气中划过丝落寞:“只因这点事,流光似乎就对朕有很大成见?”

霍灵渠垂眸:“草民不敢。”

“朕微服出宫散心,偶遇流光,心血来潮想见你只是想放松下,简单闲话家常,不想见到流光的真面目却令朕有些恍惚,想起位久别故人。”嬴忱璧按部就班问:“流光是哪里人,是京城人士吗,家里可还有人?”

“草民家中还有寡居的妹妹和五岁的小外甥,草民是京城人士,童年时远走他乡。”

“是朕想岔了,你若还能有庇护如何会流落风尘?”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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