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 / 2)
不等回答,半仙已经知晓答案。他维持着掐指的动作,目光一变再变,最终像是想起一些往事,以一种颇为复杂的神情静立住了。赵行舟把握住此人刹那间的恍神,引飞剑一扫斩断二人之间无形的绳索,立刻疾撤出去十丈远。半仙却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赵行舟挣脱束缚浑不在意,片刻后苦笑一声,“或早或晚罢了,命该如此,命该如此啊。”
赵行舟脱身之后,对其道,“我不信命。至少不会这样认命。”
被打断思绪的道袍半仙一怔,“什么?”
空中一行天启不知何时落于掌心,他只看了一眼,便道,“修行一途是逆天而行,若被一句话就否了,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入门。”随后收了手,又道,“这剑道我无论如何也走得,与旁人无关,与天更无关。”
当时这番话说得很平静,可听在道袍半仙的耳朵里,却像是没听懂此人在说什么一样。半仙愣愣地看着他,忽而从喉咙中溢出一声轻哼,开始是低声的笑,而后转为大笑,最后笑声几乎显得尖锐刺耳起来。他丝毫不顾形象地捂着腹部躬身下去,像是听到了一个千年难遇的笑话,笑得浑身缠绕的气抖动不停,身形都开始模糊。
足足半柱香后,半仙用手抹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喘不匀气似的说,“逆天而行,哈哈哈,好一个逆天而行。……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天选之子贫道见得多了,你又以为自己是谁?说什么逆天而行,修行最终为了飞升,飞升后还不就是给这老天爷做一条狗吗!哈哈哈,你倒还想作起自己的主来了,今儿个真是笑死贫道了。难怪会选你,难怪会选到你。”
这半仙状若疯癫的模样令赵行舟皱了下眉,他对此人没头没尾的话没兴趣,也没有追问的打算。于是开始思考离开此地的办法。不料半仙看出了他的意图,笑得更厉害了,连同表情都有些扭曲。他虚空对着赵行舟抓了一下。
“贫道今日便从你这取走一些东西,算作替你存着。我倒要看看你想如何逆天而行,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日你若活得下来,意欲取回,贫道在这里等你来拿便是。”
视界随即模糊起来。退出福地洞天的最后一刻,半仙还在笑着向他招手,“你且记住,这启示的关键不在‘天’,在于‘祭’,在于‘祭’啊!……”
而今,已经过去一百多年。
赵行舟翻过手掌,掌心那行天启早已没了,手腕内侧一个金色的控字若隐若现。
他虽不知那个疯子当年从他这里取走了什么,但他眼下这种奇怪的状态,与此人应该脱不开关系。
行走途中无意间瞥到旁边人的手腕。让天字一榜杀位第一人过来补生位,多少有点不择手段了。奈何当时时间紧迫,也想不了那么多。
而后赵行舟又感到稀奇。于他印象中,进攻位的剑修通常都对辅助类法诀有些不以为意。更别提凌绝峰的剑修,估计整个山头凑不出一句生位的法诀。于是赵行舟好奇道,“所以你兼修过生位的法诀?什么时候学的。”
“没学过。”陈时易反问,“我兼修生位做什么?”
“那你怎么进来的?”赵行舟愕然指向他手腕那个字。秘境补位的前提是,入境人一定能施展出相应位置的法诀才会被秘境认可的,否则队牌根本不会与神魂结合,更不可能入内。
陈时易知道他想问什么,“没学不代表我不会。区区生位法诀,现作就是了。”
好,不愧是师出同门,有够自信。赵行舟点了点头,继续闲聊,“那鸿蒙日炎真诀总不可能也是你现学的吧。”
“那自然不是。”陈时易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扫了他一眼。
“所以你怎么学的?”赵行舟好奇,“鸿蒙日炎真诀是控位最高阶法诀之一,仙火根修行起来都步履维艰,怎么你一个雷水双行可以用得如此轻车熟路。”言罢,见对方不予搭话,又调侃起来,“我生前同样风火双行,却不曾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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