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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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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曾经住的地方也一如原样,包括他最后留下的书本。

只有居所前这片云崖竹林范围扩张了数倍不止。无人打理,还能这样顽强生长,令赵行舟深感意外。

随记忆找寻住所,赵行舟轻车熟路,只是进屋时,见身后之人一起入了门,这才诧异地看着他,“你跟进来做什么?”

陈时易皱眉,“怎么了?”

“难道我走错了?”赵行舟对着熟悉的屋内摆设仔细看了一阵,见没有异样,方道,“还是说,你现在也住这?”

这个“也”字用得很妙。话一出,陈时易始终盯着着赵行舟的目光突然顿了一下,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缓慢地偏移开了。

赵行舟可疑地盯着他看,直把陈时易盯得后了一步,面上挂不住,遂难堪道,“我自有可去之处。”

赵行舟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方却并未走,而是又抬起头来盯着他。

陈时易神态极冷,惯常端着无甚表情的脸,也只有像这样略带恼火看着他时,彻骨寒意从眉间化开一瞬,才更像是个生动的活人。

与赵行舟对视僵持许久后,他终是再度移开视线,拂袖而去。

赵行舟则目送他走了一程。

月光扫在他涨拂的衣袖和飞扬的袍尾上缀着霜重,云浪纷飞,把那道笔直挺拔的背影衬得如剑锋开刃般,敞着开阔的锐气。

隐约间,倒与师傅的身影重叠一二。

曾经谢海生也是同样一套衣服行于宗门。师傅活得随性,服饰不常打理,背影没有这般孤高,更不似此人这般不近人情。

思及至此,赵行舟忽又心生感慨。待人走后,他从怀里掏出传音牌,灌了一丝灵气进去。

没过多久,传音牌里张天茂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来,“干嘛,要还钱啦?”

“赊着赊着。”赵行舟好脾气应付两句,又道,“问你个事,陈时易可是我的师弟?”

“嗯?”张天茂声音突然来了精神,“你想起来了?”

“没有。”

“嗯??”

“我只是这么猜而已。”赵行舟抓着传音牌分析道,“我是谢海生的首徒,拜师往前的事历历在目,只有后面的事有些想不起来。陈时易出身凌绝,对我态度一般,岁数又摆在这,总不会是我徒弟。我粗略想了想,他只能是我的师弟。”

“他对你态度还一般?呵呵。”张天茂笑了一声还不如不笑,“那对我这态度算什么,惨绝人寰?”

赵行舟顿了顿:“你还真别说。”

张天茂以为此人终于要发表和自己同仇敌忾的言论了,却听他又道,“我瞧着陈时易天生一把该练剑的骨头,当年拜入凌绝门下,算他眼光不错。如今他修为登顶,剑意浑厚破体而出,想必也是延续了我凌绝勤修不辍的好习惯。日日苦练,方成大才!唉,真不愧是我凌绝出身的剑修,个顶个出类拔萃。”

“谢海生这徒弟收得不错,我还算满意。如此也不怕后继无人了。”

……

张天茂:“凌绝峰狗都不去。绝交吧。”

遂率先断了传音。

赵行舟:……

于是才有了赵行舟无事翻看书本的一幕。

然而顺着窗隙游进来的霜气,又让赵行舟意识到,他这位陌生的师弟可能并没有走远。

人修炼至渡劫这种境地,自不必睡觉。而凌绝峰中心域灵气之盛,不亚于紫霄山的灵泉,赵行舟亦难得不觉得困倦。

他沿着门前小路向竹林深处走去,不多时,看到一处空地。旁侧置着一尊圆形石桌,旁边凳子上坐有一人。

天上雪下得久了,此人大概是自坐下就没动过,衣袖垂落着意冷,全身被一层雪均匀覆盖着,连眉睫上都挂着霜色。

那个浑身浴血的心魔消失不见。唯他一个人坐在云崖竹林包裹的雪中,看上去有些寥寥。

心魔不在,意味着这人该是恢复常态了

待赵行舟走近后,陈时易终于抬头看向他。那双凤眼眼尾上挑,眉峰凌厉,冷冽倨傲,眼底又流动着一丝意义不明的暗光,好似透过无尽风雪去看他,看了他颇久。

赵行舟率先出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出门时只是猜测此人就在周围,没想到还真的就没走。

昆仑有结界,凌绝会下雪已是奇怪。

此人为渡劫期大修者,却连护体防雪的修为都不动用一分,大半夜的白白挨着满身雪水,更是奇怪。

果然,心魔缠身的人不能用常理来判断行为。

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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