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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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峰主门下侍和龙砚峰主门下侍竟然要打起来了,还是在公开选拔赛上!
此消息不仅在妖中一传十,十传百,其闹声鼎沸,连在另一侧观战的昆仑弟子也陆续惊动了。
原因无他,紫霄和龙砚互相看不顺眼,已经成了昆仑千年的传统。但凡一方支持的,另一方势必反其道行之。
加之紫霄峰的门下侍们窝囊很久了,为不拂自家山头的颜面,很少会在明面上与龙砚应战。
算算近十几年来,如此大张旗鼓,还是头一遭。
有几名龙砚弟子见台上显然力量悬殊,秉承着左右是为自家师门争光的心态,打算去看看。
旁边紫霄峰弟子哪里坐得住,立刻有几名弟子也跟过去。他们想的很简单,只要龙砚要凑的热闹,他们紫霄从人数上也不能落下风。
结果一看台上情形,险些两眼一黑。
这是什么自取其辱的公开赛!
听说还是自家峰主新收的门下侍?脑子别是个傻的吧!
无头狼尸被从天而降的男人一脚踹下台,血水抹匀了半个试炼台。赵行舟目送对方走近,皱着眉问道,“你这样不由分说杀我对手,可合规?”
“合规?哈哈哈!”金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声如洪钟落地,不屑溢于言表,“你若怕了,跪地上磕三个响头,我便放你走,如何?”
此话有意折辱,实则台下众妖心里门清,就算此刻跪了,金猊也断不会放过这个刚刚损了龙砚面子的小妖,势必会杀他泄愤。
赵行舟看着血泊不答话。下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不准跪!”
喊话人为紫霄峰一名内门弟子。他修为不低,已是筑基后期,几乎摸到了金丹的门槛。方才选拔赛中,他刚败于一名龙砚弟子的刀下,眼下身上还带着伤,一瘸一拐扒拉开挡在身前的各路妖怪,羞愤交加,唯恐台上小妖再给紫霄丢人,“不准跪,死也不准跪!”
如此一呵,引来旁边龙砚弟子几声窃笑。有人说风凉话,“妖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这样要求,不是为难人家吗?跪就跪了,为活命,不丢人。”
紫霄峰众弟子一听,气得个个脸涨得通红,立刻“不准跪”声此起彼伏。
而旁边原本观战的众妖们却熄了谈话的气氛,面面相觑。现在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平时对他们不屑一顾的道爷道姑。
难道他们也要看妖打比赛?
赵行舟对台下吵闹置若罔闻。他抬眼,将视线挪到对面中年男人的脸上。
金猊狮妖挥臂一震,震开上半身衣料,狰狞的肌肉上青筋尽显,体毛旺盛。他多年前受龙砚李峰主心法传承,经过多年训练,堪比龙砚内门体修弟子,和刚刚那只小狼有天壤之别。
折辱的话放出去,对面植物小妖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台下吵得快要打起来了。金猊杀意盎然,狞笑道,“怎么,害怕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给你一个机会,去挑一把趁手的武器,免得旁人说我以大欺小,杀得没什么意思。”
却见少年闻言,看都未看武器台一眼。右手落于身前,做了个赐教的手势,话却有些不耐,“所以你们龙砚是祖传的废话多吗?”
这是要直接开打的意思?
忙着吵架的紫霄峰弟子们一看,顿觉无望。最先开腔的那名内门弟子又冲着台上吼道,“你傻啊!你好歹拿把刀拼一拼啊!”
听那意思,他以为台上小妖是太过绝望,所以准备放两句狠话,就站着等死了。然而在场明眼人都知道,金丹期和筑基期的差距之大是压倒性的。就算拿了武器又怎样?只会挣扎得更狼狈。
和紫霄峰凝重低沉的气氛不同,龙砚那圈又笑开了,这次笑声更轻松些。有人说,“我赌紫霄小妖三十招内必死,你赌不赌?”
“三十招太多,二十五招。”
“多了多了,我赌十五招。”
“开盘了开盘了!还有下注的没?”
吆喝声中,台上两个人影动了!
狮妖五指分张,掌心勾曲犹如爪状,进攻更如猛兽扑食!赵行舟接第一招的时候没有硬碰硬,而是以小臂接住惯过来力道,单臂外旋,以此卸力再尝试借力打力。
但由于修为悬殊过大,这个应对略显勉强。赵行舟被卸不掉的余力推得连退五步,右臂更因接下这一招震颤不止。
新来观赛的人见他正面接下一招竟毫发无伤,啧啧惊奇。金猊冷哼一声,运起八成的功力,五爪再度直取对手面门!
第二击比第一击来得凶狠得多,若被抓住头必是死局!
虽眼睛和意识跟得上,但身体修行受限,在越级挑战中行如趟泥,走错一招就万劫不复。赵行舟对此很清楚,以右臂格挡,同时扣右步,身形左转,左手插击其咽喉!
这招用得巧妙,可惜速度上不来,狮妖想躲开轻而易举。但躲就意味着要退,众目睽睽之下,他金丹对筑基,一步都不可退!
手指即将插入咽喉之际,金猊以攻为守,更快的速度直掏少年心窝。同时赵行舟也发现一个问题,他攻过去的左手遇阻停滞,竟破不了金猊咽喉处那团妖气。
金猊第三招攻击迫在眉睫,赵行舟躲避不及,以右手扣搂其腕,迅速用左手托紧对方手肘。
然见效不大,勉强避开了要害,他的右臂和右半身却生生扛下了大半力道。胸口一闷,骨缝处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折裂声。
人退出去,硬撑住了没倒,只是脸色不好看。赵行舟喉咙满是腥气,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植物妖不似动物妖和人,化人形后没有那么多血,但每一滴都是精血。既然见了血,说明这一下伤得很重。
金猊见血眼开,兴奋得面目狰狞,“小子,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速速求我饶你一命?”
赵行舟左手拇指抹掉嘴边的血迹,放在眼前看了看。
再抬头时,始终半睁的双眼牵起一丝笑意,恰似倒春寒。
他想,老子上次单挑让人打出血,还是某位大乘修士拿半条命换来的。
如今真是今非昔比。
他止住右手的颤抖,食指中指伸直并拢,松散捏了一个手势。
台下出现质疑。
“他这动作,我怎么瞧着像剑指?”
“只有做法前才需用得到剑指吧,他难道要施展什么法术?”
“还有剑修,若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起势前也会捏剑指。”说这话的正是一位腰间挂着剑的女修士。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清丽,语气冷淡,眉间有一竖红痕,似胎记,又似天生的花钿。内衬黛青色,竟是观云峰内门弟子。
连主峰的内门弟子都来这凑热闹了?而且这女子怎么有些眼熟……
兔妖一直在台下观战。他心里倒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左右他和台上人没什么交情。只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明白,这同屋小妖怎么还能站住了没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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