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番外三(2 / 2)
他说:“那就只能宰只鸡凑合了。”
闲聊的间隙,鱼竿传来些许动静,岁宁提竿收线一看,又是一尾小鱼。
再抬首时,撞见身侧之人期待的眼神。
她说:“回去了。”
他笑着说好。
辞别了依旧垂钓江岸的同僚,一家三口沿着盈满稻香的田垅缓缓而归。
鳞鳞夕云起,猎猎晚风遒。
杂役在府邸门前掌上灯烛,迎着晚归的几人。
趁着夏日夜幕落得迟,便在庭院的槐花树下摆了饭食。
石桌上还散着夕阳余热,喧闹的蜂群环绕在槐花枝头,嗡鸣声与槐花香一并氤氲着,久久不去。
夏风时不时择一朵落花,赠予树下纳凉人。或铺在石桌上,或跌落碗中,或憩息在肩头。
岁宁捻去琉璃杯中的落花,嗅着淡淡酒香,在一袭醉人的花香中,稍有醉意。
宋聿笑问:“府里新酿的蒲桃酒,滋味如何?”
“蒲桃酒?”岁宁微微皱眉,转而看向右手边的杯子,清澈的薄酒之中淌着一片落花。
阿禾掩嘴忍笑,道:“阿母拿错了,这杯才是你的。”
心思玲珑如她,毫不客气地拆穿了这小孩:“是你故意换的吧?”
阿禾忙别过脸去,同宋聿小声咕哝道:“我便说她能猜出来……”
岁宁又看向罪魁祸首,问:“你支使的?”
宋聿也并无推脱之意,直言:“是。”
她怨责道:“晚上我还须得对账,你净知道作弄我。”
“错了。”他低头道,“我不过想让你尝尝新酿的酒,绝无他意。”
见他认错这般干脆,岁宁也懒得和他计较,只说:“有些酸涩。”
宋聿又仰头看了看满树槐花,说道:“那便等秋日采了槐花蜜来,兑些到酒里。”
岁宁嘴角抽了抽,那还能喝么?
饭毕,吹了些许凉风,发散了酒意,不觉有些醉了。
树下悬一盏灯笼,惹得飞虫流连于光晕之中。
宋聿唤人撤去了杯盘,又与她一并坐在花树下,持一把蒲扇轻轻扇风,为她煮着醒酒茶。
许久不曾这般对坐,树下煮茶同观落花,闲庭信步共话桑麻。
饶是在醉中,她依旧持一本账簿,掐着指节在算。
“夏税米五石二斗七升,秋?米五千四百五十五石八斗一升……”
宋聿转头看她:“还不舍得闲下?”
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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