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一叶可以障目,蝉不知雪(2 / 2)
“何事?”
唤他的名字时,他便抬起脸,眼角如蜻蜓点水一弯,目光在她驻留着。
岁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今日想起些事,眼下有些问题依旧悬而未决。”
宋聿道:“想问什么?”
岁宁道:“我方才见了陆延生,他与我说了些旧事。”
“嗯。”他点点头,不甚在意。
她有些恼,便直截了当地问:“江夏的粮草,是不是你派人烧的?”
宋聿没回答,只放下了书,眼中的笑意更甚。
“为何不说话?”
“你已有了答案,不是吗?”他一手撑着桌角,倾身越过桌案,凑近了些,温声道,“夫人会既往不咎的,对吗?”
岁宁微微后仰,与之对视:“凭什么料到我会既往不咎?你还瞒了我什么?”
宋聿道:“不若如此,你是不是打算悄无声息死在江夏,再也不回来找我?”
岁宁问:“还有呢?安陆、柴桑、夷陵的事呢?”
他看了看窗外,起身理着层层叠叠的衣褶,漫不经心道:“雨变小了,该回宴席了。这些事,晚些再说吧。”
她叹了口气,暂时妥协。
宋聿拿过门边立着的绸伞,撑伞之时有几滴雨水溅到了岁宁的下颌与脖颈,被他细细擦去。
他停在檐下的雨帘前,朝她伸了一只手。
岁宁犹豫片刻,还是牵了上去,任由他搀扶着,走过光滑的青石板路。
宋聿道:“雨天里路滑,且小心些。从前我就说过,书斋与竹亭之间的这条路宜铺石砂,而不宜用石板,只可惜匠人就喜欢用这些又贵又华而不实的东西。”
岁宁道:“你还真是吹毛求疵。”
又或者说,对万事万物的观察都细致入微。
他说话不紧不慢,做事也温温吞吞,总把自己放在落于下风的位置,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他是何等的狡猾。
岁宁又问他:“我走之后,你与王忱聊了些什么?”
宋聿道:“不过说了些举荐我入朝为官之事。”
“给了个什么职?”
“少府丞。”
“专司铸钱,那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宋聿打断了她,“我还没答应,你就想着贪腐一事了?”
“是是是。”她阴阳道,“宋公子清廉。”
宋聿攥紧了她的手,下定决心同她坦白道:“我如今不想入仕。”
岁宁没有问他为何,只说:“宦海风波,实难久恋。不想做官,那就做一只闲云野鹤,煮茶同观檐下雪,闲庭信步话桑麻。”
他说:“须得是一双。”
她道:“好。”
一场雨过后,原本如碧玉的湖水也变得浑浊。
临湖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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