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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清贼匪之名,行隳城之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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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权衡利弊下来,她道:“命都捏在公子手里了,我怎么敢生二心?”

宋聿笑道:“你不敢么?可需要我翻翻旧账?”

“不……不必了。”岁宁忙挣开他的手,起身的瞬间撞到了书案,公文散落一地,温热的羹汤泼洒了他一身。

宋聿解下脏污的外袍,随手搭载木施上,回首看着她慌忙又狼狈的模样,他不忍揶揄:“我看你今日哪里是献殷勤而来,分明是有意给我寻不痛快。”

岁宁一面收拾着文书,一面愤愤道:“是啊,还是公子最了解我。”

宋聿走过去帮她一并收拾,语气缓和了些:“没有训斥你的意思,我只是累了。”

她点点头,敷衍道:“那公子好生休息。”

他面色??,挽留道:“可否再留一会,陪我?”

岁宁一怔,他鲜少会说这样直白的话。可今日她不想顺着杆往上爬。

见她久久不言语,宋聿只得妥协道:“明日亦不拦你出门了。”

至此她的眉目才舒展开来,原来这便是她的目的啊。

今逢稔岁,万亩登丰。稻熟穗垂,满目黄云。

农人都在田间挥镰抢割稻子,村舍坳头门前,谷堆如山,似有千斤担。

不远处,岁宁坐在刚收割完的稻草堆上,与几个农户孩子编稻草玩。宋攸叼着根稻草,坐在田垄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她。

他的兄长,今日还真是“好心”,给他派了个看顾这位女郎的闲差。

目光散漫间,忽然看到无际的稻田之上,有一众人横刀跃马而来,有的直接挥刀斩落了庄稼汉的头颅,有的将未脱穗的稻秆拖曳而走,有的将妇孺掳于马上,又扬长而去。

惊得宋攸从地上跳了起来,安陆城外怎会有流寇?

再看田间地头,哪里还有一个女子的影子?

宋攸一面心想着完了,一面跑回城中求援去。

另一边,在妇孺的哭嚎声中,这一小股流寇已经逃到了田地边界,身后的稻谷被糟蹋了大半。

颠簸之中,岁宁拔下头上的簪子,一簪扎穿了马脖子,霎时血雾喷涌,染红了半条手臂。

马匹受了惊,长嘶一声,在流寇队伍里横冲直撞。岁宁趁乱挣扎着摔下马去,被田地里的稻秆扎得浑身是血。竟是疯得连命也不要了。

她堪堪躲过了马蹄踩踏,还未爬起身来,又撞入了匆匆赶来的军阵之中,幸而为首的将领及时立住了马,否则她此刻已殒命于马蹄之下。

残阳如血之中,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四散的流寇被陆氏的部曲尽数斩杀。

饰以流苏金缕鞍、错金青铜当卢的白驹停在岁宁面前,脖间悬着的金铃铛还在叮当摇响。

岁宁抬头看着马背上的人,男子的笑容如同妖冶的花,唯恐绽放在这片染血的土地上。她面色霎时变得惨白,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

陆宣攥着马绳,高高在上俯视她,如同凝视一只随时会被碾死的蝼蚁。

“找到你了,叛徒。”

岁宁紧闭着眼睛,听他厉声命令道:“自己起来,别给我装死!”

她分明咳出了血,却是在笑:“二公子曾说过,倘有朝一日我背叛了你,便将我牵于马后,拖行至死。”

疯了……

当真是疯了。

陆宣此刻面色不怎么好看,军中无戏言,她当着一众将士的面将此事托出,纵是想饶她性命也难。

“你变了,分明从前那么惧死。”

岁宁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脚步虚浮,勉强能站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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