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此身微末躯,卖与谋臣家(2 / 2)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覆上了岁宁纤细的脖颈,陆宣细细打量着她,倒希望在她眼中捕捉到些许惶恐的神情来。只是很遗憾,一丝也没有。
他故作惋惜地叹道:“若真想杀我,为何不用我给的匕首?倒是可惜了这玉簪......”
岁宁亦不遑多让反驳道:“使君若真舍得我死,便不会让我亲自给沈迁递刀......”
她心思玲珑,总能将他的想法猜个大概,陆宣确实舍不得杀她。只可惜,她锋芒毕露的样子,倒让人生不出半分怜惜之情来。
最终,他收回了手,二人又相对而坐,短暂地相安无事。
岁宁接过他递回的簪子,随手绾起散落的乌发,说道:“我愿做使君的入幕之宾,但是有个条件。”
陆宣一面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一面幽怨地看向她,道:“敢同我谈条件,你怕不是嫌命长?”
岁宁继续说道:“我只求使君放过沈迁的两位夫人,这一个条件也不行?”
“可。”陆宣抬手召何钧进屋来,“派人将二位夫人遣归新安。”
何钧连连应道,又问:“沈迁已死,使君回去又该如何交代?”
“他畏罪自裁,就算是尸身也要带回去。”陆宣思量道,“至于父兄那里,回了建康我自会同他们解释。”
“建康?”岁宁神色一凛,她费了多少心思才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不论是老天还是眼前此人,竟像是在玩弄她。
陆宣笑道:“很意外?”
岁宁摇了摇头,悬着的心终归死了一次又一次。
建康城中的叛贼已被留守宫城的官员劝降,月末,陆宣领着军队浩浩汤汤地回了建康。护卫天子,劝降叛军,领兵平叛,桩桩件件都为陆氏积攒了不少名望,够他在建康城风光好一阵了。
正值四月杨柳花开,满城风飘絮。一如浮云无根蒂,暖风吹乱眼迷离。
那立于行伍之前的青年儒生,头冠小冠,衣裳博大,倒是一如既往的高调,举手投足间难掩年少的轻狂。他身侧的白驹如今也换上了流苏金缕鞍,连鬃毛都梳得一丝不苟。
陆宣招手唤身侧之人,“上马。”
岁宁方还在迟疑,却猝不及防被他抱上马去,随后陆宣也上了马,与她同乘一骑。
岁宁劝道:“使君须得顾及男女之防才是。”
“那你自己走回去?”陆宣轻笑一声,倒是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怎的?”她有意拔高音调,呛他一句,“陆氏竟这般缺幕僚?为了笼络我,还难为您亲自献身?”
熟识了之后,她说话总是这般带刺,非要现出锋芒,扎他一下才肯善罢甘休。
陆宣笑道:“此前还说要替我分忧,今日替我挡挡桃花又如何?”
岁宁暗自腹诽,也不知是谁今日一早便在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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