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 / 2)
叶婵故作轻松地用衣袖擦掉了唇角的血迹,斑斑血迹落到了忍冬花纹上,常青不枯的藤蔓变了颜色。
雷鸣轰然倒地呕血,他遥遥望着如谪仙般的人,眸中带着些许茫然,她何以伤重至此…是那炉香吗?
狼狈,这个词居然可以用在她身上。
素净寡淡的模样,妖冶染血的唇,复杂的滋味聚集在一个人身上。
鸦青的布条垂在发间,忽而被山风扬起。
叶婵淡淡掀起眼皮,冷漠地觑了雷鸣一眼,那股森冷的杀气让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叶婵脚步稍顿,缓缓走到沈难身边,她道:“怕死吗?”
沈难微微颔首,“不怕..”
叶婵的目光平静和缓,嘴角微微上扬。
林寒涧肃,山崖上遒劲的松柏变成黑压压一片。众人面前,叶婵拽过了沈难的手,两人纵身一跃,如飞蛾扑火般决绝。
雷鸣不顾伤势,急切追到了崖边,下方是湍急的河水。两人一同消失在了山涧。
九死一生后方能绝处逢生,可那山崖那么高,水流那么急,真的还有活路吗。失去了这次机会,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藏起月亮了。
雷鸣望着漆黑的山涧,深处似乎有东西在引诱着他。跳下去,或许算殉情。
“二公子!二公子!”
“公子!”身后的林子被火把照亮,悉悉索索的动静不断,是雷门的管事来寻他回去了,雷鸣私自带走的人都退避三舍。
清风扰过喜袍,雷鸣不甘地回头,“何事?”
他立于在悬崖边上,好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悬于一线。
管事如实回答:“门主寻公子。”
雷鸣望了一眼管事,他又低低道:“少主没了。”
雷吟死了...他轻笑一声,心里蓦地有些孤寂。一语成谶,自己再也没有兄长了。
再也没有人会真心管着他了,这些世俗雷鸣都不在意。
管事喊他回去处理后事,雷鸣深深地望着那山涧,收起了怜悯的目光。
管不得他人生死,可笑的一腔痴情…消失了。
*
银灰色的月亮随着水面起起伏伏,幽水包裹了躯体,窒息感扑面而来。
一江绿水似乎想要将无力反抗的两人扼杀在此。
或许是命数未到,不知漂泊了多久,沈难望见了岸边。
两人蓄力爬上了岸,叶婵微弱地喘息着,山间冷风吹过惨白的肌肤,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她仿佛刚刚逃离了地狱。
沈难牵着她的手还未放开,他缓缓靠近她,低头发现一道蜿蜒的血迹连到了指尖。衣袖上的血已经洇出来了,慢慢向外扩散。
这是…刚才坠崖用剑卡在岩壁时划伤的,叶婵用了内息,借着峭壁上的松柏,两人才能安然落进了水中。
反噬是叶婵平日最虚弱的时候,强行催动内力,只会令她经脉受损。
她似乎是拿她的命去搏一线生机。
沈难完全不敢想,若是让雷鸣得手,究竟会是怎样的后果。
岸边有一处竹屋,屋里的东西都荒废了,只剩下了些稻草柴禾。沈难抱着昏迷不醒的叶婵躲进了屋子,他扯下一截布条包扎在师父划伤的手臂上。
她身上的火折子被水泡湿了,幸好这竹屋里还有可以取火的东西。
沈难用稻草做铺垫,屋里很快就燃起了火堆。四野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寒意侵蚀着叶婵的余温。
山里似乎只剩下了烧火的声音。
适才生死一线,沈难没觉得自己中了药。现在绝处逢生,软筋散的药效渐渐上来了,他的耳廓几乎红得要滴血了,腹腔宛如有一团火在烧。
沈难力疲倒在了叶婵身边,他轻轻地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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