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电话已经接通,那头喂了几声。
他站在栏杆旁,春夜夹杂淡淡海面气息的风拂面,抬手搭上栏杆前瞥了眼上面的薄尘,手臂落回身侧。
“六个电话,杨老板有何贵干?......忙。不知道在忙什么......不去.......少来。”
电话那头絮絮不止。
挂断电话。
宋律齐拎着手机转身,随手带上露台门,嘈杂人声霎时隔绝在外,仿佛合口的玻璃罐。
他绕去起居室拿瓶装水,余光注意到餐桌上红白相间的方盒,走过去拾起烟盒磕出一支,回过头,视线逡巡打火机的位置。
金属方块在瓶插花旁躺着,他却没拿,捡起手机,给杨兆北回了条消息。
【上次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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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兆北给宋律齐发过定位后,等了一刻钟,起身下楼,恰好碰见上楼的人。
他停下脚步,吊儿郎当抄着兜:“前天约你不出来,昨天约你不出来,明天就要上班了,今天总该出来一下吧,一个小时,哪怕只有一个小时呢。只是过两条马路的事,又不是叫你脱层皮。”
两人一同上二楼,杨兆北引路,边走边讲解,“我这装修有点东西吧,金奖。跟我过来,给你看个好玩意儿。”
“这个?”宋律齐略一偏头,看向他身后。
“什么?”杨兆北回头看过去。短发姑娘正贴着郑希文,嘴唇也贴在她脸上。
“那是谁?哦,小董的朋友,你上次见过。”杨兆北说,“不过不是叫你看这个。你看楼下。”
这里一楼部分区域设计了两层挑空,从二楼平台可以看到楼下。舞台乐队正演出,主唱在talking。
还没正式入夜,这里人不多,没什么名气的小乐队,唱着原创歌曲,沦为客人聊天的背景乐。
宋律齐看了两秒,不知道这算什么好玩意。
杨兆北疑惑,“是主唱不够漂亮?”
“边去。”
杨兆北捧腹笑了两声。
就这德行,被骂也无所谓。
郑希文用手指抹了下被短发姑娘吻过的脸颊,后者不乐意,“你嫌弃我?”
“嫌弃你??开玩笑的,要不你再亲一下?”
同朋友笑闹着,郑希文回头看向坐在隔壁的驰宇,“你生病了?”
她刚听到他与女老板讨论市人民医院与联勤保障部队医院相比,哪个医疗资源更好。
驰宇迟疑片刻,用手背擦了下鼻尖,“随便问问。”
郑希文正要说自己可以了解一下,有人过来,女老板懒散的眉眼霎时明媚,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杨兆北和他的朋友。
“原来杨老板一直骚扰的人是你啊。”女老板笑靥如花,“你好,我是董秋。”
宋律齐闻言牵起唇角,礼貌但不热情的弧度,“你好,宋律齐。”
“这人嗓音有点好听哦。”郑希文耳畔响起小声感叹。
“是吗。嗯。好听。”她正余光关注着驰宇,因为后者为了让位置,朝她坐过来了一些。
“你眼里没有别人,是不是?”密友吐槽。
郑希文笑,随口回答,“没别人。”
“那你主动点啊。你不主动怎么会有故事。人家说不定明天就走了。”
郑希文回神,试探道:“我主动点?”
密友点头,“不然靠发射脑电波吗?”
郑希文抿唇,若有所思。
新朋友入座。
剩下的人依次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闲聊着喝酒玩游戏。
驰宇喝酒时不小心呛了一口,猛地咳嗽起来。
郑希文给他拍了拍背,见咳出的酒水顺着从他下巴滑落,俯身去抽纸巾。
这酒吧的纸巾是定制款,浅杏底色上印了蝴蝶花草,配色素雅。郑希文刚扯出半只蝴蝶。
另个方向有只手搭过来,两只捺住纸巾盒。
郑希文一愣,宋律齐发觉手下的异样,视线扫过来,旋即松手,手臂搭回沙发扶手。
她短暂短路,直到看见他同杨兆北讲话时,朝这里轻抬了下颌,仓促抽纸,多抽了几张,分出两张递过去。
宋律齐注意到她递过来的手,抬眼看她一眼,略微俯身接过纸巾。
剩下的纸巾给驰宇,驰宇感激地笑了下,挥了挥手,“我这里有。”
于是郑希文用这揉皱的纸擦拭桌上的酒水。
宋律齐倚着靠背,手里攥张纸巾,指节转动着蹭掉水迹,听杨兆北大侃卫城有多么“人类宜居”:
“……就说这空气,够不够清新吧。我跟你说我每年在这三百天,天天空气质量指数优,整个北方能找到几个这样的城市?而且四季分明,春天就是春天,能过渡到六月份。拿秋末来说,北都要穿羽绒服,这儿气温还能维持在□□度,气人不气人。”
“......往身后看,我特意装的落地玻璃窗,德国运过来的,两层的挑高,心疼死了。本来应该正对着海,好死不死被那几栋楼挡住了,现在只能看见点边角料。”
宋律齐扭头看过去。
太阳早就下山,远天是泛着灯火黄的蓝色穹顶,几栋楼旁灰暗的部分大概是杨兆北口中的海。
巴掌大小的色块而已。
他淡声:“我要是老板,会很喜欢你这样的投资人。”
杨兆北略一思考,拧眉:“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种不冷不热嘲讽人的样子特别讨人厌?”
宋律齐举杯,示意隔空捧杯。
丝毫没有自省的意思。
身边人不知道聊到什么,爆发出一阵笑声。
刚刚乐队演出结束,乐手全员上楼,这座热闹起来。
宋律齐此前基本不认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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