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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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上下虽对外不声张，但内里转眼便传得七七八八，有模有样了。尤其是最先旁观的厨房众人，他们将昭儿如何请到道婆、道婆如何为琏二爷诊治的故事添油加醋，描绘得天花乱坠，剩下未曾亲历者皆听得瞠目结舌，临了也都不由地问上一句：那琏二爷想必快要痊愈了？

厨娘欣喜之色尚未消退，转身一看灶台上刚腌制上的咸菜坛子，犹豫又疑惑：“那琏二爷还吃咸菜吗？”

不久前她还当咸菜是宝贝，能驱邪避凶，护体安康，可昭儿已经寻到了驱邪之人，那这几坛咸菜又当如何处置？

她这话像是自己嘀咕两句，也像是随口问身旁之人。

此时她的身旁正好只有阿花一人，但她并未察觉身后阿花的神色，正不经意间有些古怪。

厨娘两手叉腰，垂头看着将几坛子咸菜捆束住的锁链，那是她怕再遭窃贼，以防万一，将事关重大的咸菜坛子都上了锁，可是眼下……

“我要不都解了？”

站在她身后兀自出神的阿花终于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也好。”

几日前的客氏分明不准她再与这家人来往，若非她心中记挂厨娘她们、又偷偷回来看望，也不会得知她们正为难于咸菜，更不会后脚又引来了客氏。

阿花怎么也没想到，客氏愿意答应替人疗治病情。原来她也只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之人？

小丫头的眉眼一弯，同自己的厨娘师父说道：“也许再问问那……‘道婆’？”

厨娘闻言，赞同点头：“正解。”

可不一会儿，来厨房的紫鹃却同她说了不同的见解。

有别于贾家众人逐渐喜笑颜开，紫鹃过来时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厨娘也知道，林姑娘身子时常虚弱，紫鹃和雪雁自然担心。

昭儿请到道婆的事儿满院皆知，林黛玉院子的人即便晚了几步，这会儿也听到消息了。

紫鹃是来厨房等姑娘的药，不免也好奇地向厨娘打听了一番。

“果然叫他存到驱邪之人了？”

厨娘煞有其事地回她道：“咱们瞧见的人可不少，那道婆年迈拄拐，头戴红花，冷眼厉目，不怒自威，要不是咱们上前好言相劝，还不愿好心襄助呢。”

紫鹃感到有些怪异：“你们便将人请进来了？”

前头刚进来了一个心思不明的郎中，那昭儿怎还心无防备，又放进来一个来路不明的道婆？

厨房其他人站得有些远，紫鹃上前一步，凑近厨娘身边低声道：“我虽不懂岐黄之术，但琏二爷近日里病得古怪，又喜上了咸菜，看上去……和‘沾上邪祟’也不大像呐。”

“这……”厨娘委实未曾多想过，“可是薛家来的郎中说琏二爷乃是邪祟附体。”

紫鹃明说道：“那郎中也并未提过咸菜汁能救命，可琏二爷却说喝了有效。”

厨娘一听，前因后果都迷糊了，她茫然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阿花。

紫鹃又低声道：“恕我直言，琏二爷根本尝不出那咸菜的味道。只因他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才道那咸菜美味。”

厨娘浑身一震，满脸惊慌：“说得也是……可琏二爷怎会失了味觉和嗅觉？”

从一开始的那坛子咸菜，到后来陆陆续续那么多坛子，她们无论是嗅闻还是浅尝辄止，都感到味道太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