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五更(2 / 2)
“你不是上海财经的吗?”
司机指背包上模糊的徽章,“我侄儿也有这个。”
斯文扳过来一看,上海财经建校九十五周年经济学院校友联谊会。
他马上戴上耳机拨电话。
“叔叔我问您个事儿,这个包是金大昌的吗?”
一边查上财九十五周年校庆,是2012年。
“哪年给您的?2010年?不可能,您再想想。”
最后还是卫蔚妈妈接起来,哭多了声音沙哑。
“不是2012就是2013年,我生日是端午节,岳梅包粽子好吃,特意送过来一趟,包忘了拿走,后来我找她几遍,她推来推去的,就算了。”
“你们不是前后楼住着么?”
“宿舍拆了就散了,她搬的远。”
斯文问,“她搬哪儿去了?”
卫蔚妈妈说了个地址。
斯文默念两遍,问师傅,“您知道么?”
华南医药在斯文印象中,是家规模庞大技术领先的上市公司。
没想到当年起家的厂房,就龟缩在城市边缘,城乡结合部的山坳里,门口集团公司的牌匾十分威风,但绕到山路往下俯视,就会发现厂房停产多年,仓库半边墙都垮了。
“阿姨,您说金大昌在仓库做保安?”
“做保安好,管吃管住,岳梅也有个地方待着,她又喜欢种花。”
可怎么看,这儿都不像是有人种花的样子。
斯文回到大门口亮警官证,大拇指摁住‘实习’两字,虚晃一枪。
没想到老头儿眼睛挺尖,边开门边笑,“刚毕业呀?”
“你找谁?”
斯文不说话,先把他打量又打量。
老头儿干瘦,年龄对得上,笑呵呵的,但皮肤白,右边颧骨上一大片显眼的胎记,肯定不是金大昌。
“师傅,您在这儿干几年了?”
“十来年吧。”
“以前仓库有保安么?”
老头儿做思索状,“多久以前?最早肯定有,从我来就没有,这厂子又不生产,仓库都是空的,不用保安。”
“2014年吧,八九月份的时候。”
没想到老头儿后退一步,抓起根铁棍,警惕又反感地怒喝。
“小伙子,你翻旧案啊?”
鸡同鸭讲,差点儿打起来,最后还是属地派出所来人才劝开。
派出所长拉斯文退到旁边,张嘴就是埋怨。
“这个事儿你们江南区应该知道啊,怎么又派你来捅马蜂窝?”
斯文一头雾水,“我捅了什么马蜂窝?”
“守仓库那人吊死了,悬梁自尽那种,当年是个奇案,上新闻了,那根梁离地面六米多高,都不知道他怎么挂上去的,现场两个人,一个他老婆,别说吊个人,捅刀子都捅不动,再一个老孙??”
所长回头指骂骂咧咧的大爷。
“就这位,老孙当时被逼得有点儿惨,后来警察道歉了,他还是过敏。前两年,有伙人专门找废弃工厂偷钢筋,派出所上门建议他装监控,仓库空的,生产线还在呢,当废铁卖卖,有几千公斤,被他抡大棒赶出来。”
“结论呢?”
所长叼着烟,拉把椅子踩上去检查监控连接线,果然又松了。
“定的流窜作案,老孙晚上起来上厕所看见个人影子,身高年龄性别,什么都说不出来,现场痕检呢,倒是清清楚楚,背后捅刀子,绳子挂脖子上,另一头甩过横梁,借助滑轮,从大门那头拽绳子挂上去……诶你别问我细节,十年前的旧案,我哪记得?总之,没找着,死者的社会关系里就没有这么一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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