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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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名字即将出口，但孙长鉴想起现场还有一个银狐，便又将话咽了下去，“你找到了想让我找的布拉多尔猫？”

钟墨抿嘴，他本来想说元之荞，但不知孙长鉴为什么要用代称，只好顺着孙长鉴的意思，点了点头，“嗯。”

孙长鉴有些惊异，他还没出发呢，怎么就找到了？他看向银狐，“让小墨躲在我这吧，毕竟慈济院那边也有被搜查的风险。”

银狐犹豫地将目光转向钟墨，而钟墨还以为银狐是在问他的意见，便同意似地颔了颔首，银狐见状，既然小孩愿意，孙医生也是熟人，就交代了几句离开了。

等银狐走后，孙长鉴才坐到钟墨身边，问道：“小墨，你怎么突然找到了那个朋友？”

钟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而孙长鉴听完，猜到老哥可能有别的打算，“既然你知道元之荞的消息，那我就不帮你找了，只帮你把那个孙爷爷找来，行不行？”

“行，”钟墨立刻答应，“谢谢你，孙医生。”

“不用谢，睡吧，”孙长鉴轻轻摸了摸钟墨的后脑勺，“若是身体不舒服，记得要叫我，莫怕，也莫要怕麻烦，我和贾奶奶就住在隔壁。”

钟墨咬住下唇，像是要忍住泪意，极快地点了几下头，没有说话。贾夫人离开时，还帮钟墨带上了门，钟墨躺在床上，因着手臂的伤，只能保持侧睡。他望着杂物半掩的窗户，透过朦胧的光，想象着外面的情形。

爸爸怎么样了呢？地上的母亲，也会像他的同学们一样，并排摆在门口，然后盖上白布吗？还有唐叔叔一家，他们有没有安全逃走呢？

眼泪毫无征兆地大颗地滑落，钟墨后知后觉地发现，急忙扯起衣袖去擦枕巾上的泪水。他已经很麻烦孙医生了，不能住在人家里还弄脏人家东西。但钟墨这样想着，枕上的水渍却越擦越多。

小小的圆，很快洇晕成更大的圆，圆与圆重叠在一起，汇聚成一片小小的海，一片最小的苦海。

他拼命止下眼泪，可眼睛却像是坏掉了，怎么也收不住，钟墨只好坐起来，将脸埋于膝盖，让眼泪落到衣袖上。

他的海打湿了身上衣裤，也打湿了自己。

小小的苦海包围了他，也静静包围了屋子里的孙家人。

贾夫人听着隔壁的隐隐抽泣，心中沉闷，“老头，小墨这孩子要真没了父母，他该咋活？”

孙长鉴翻了一个身，眼里也是郁郁的苦涩，可他只是无言地叹息，声音很轻，“不知道，希望老哥那边顺利，希望钟先生还活着吧。”

贾夫人隔着被子，用力捶了一下孙长鉴的肩膀，“你这老头又想明哲保身？小墨懂事乖巧，长得也俊，你能帮，就不能顺手搭一把？帮一下？”

孙长鉴没有说话，又是长叹一气，稍稍调整了枕头位置，“睡吧，有什么事，明天问过老哥再说。”

“你这人，”贾夫人气不过，将手伸进了被子，给了孙长鉴一拳，孙长鉴不敢反抗，只是忍着，贾夫人语气忿忿，“跟你过咋总这么闹挺呢？”

被骂了孙长鉴也不出声，贾夫人不愿再搭理这个老头，用力地转身，背着孙长鉴，一把扯过了被子，直到把被子扯过来一大截，贾夫人才心满意足地哼声，睡去了。

孙长鉴听见床的那边很快传来匀均的呼吸，这才悠悠地转头，悄悄将被子一点点扯了回来。他一直留意着钟墨那边的动静，也许是哭累了，房间渐渐歇了声音，孙长鉴于是放下心，也跟着慢慢睡去。

此刻的钟墨已经平静多了，他想到了元之荞。

如今的之荞，还是与以前一样。初见那会，之荞就能预料沉船，而五年过去，她亦能通过局势，猜到他的状况……虽五年内未见，但他觉得，之荞，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