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白月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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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武第一次在孟柯脸上看见那样的表情，像冰冻的湖面被投下一颗名为“恐惧”的巨石，须臾间裂开许多复杂情绪的裂缝。可一到警局门口，她又变得异常冷静。

她没让小武下车，只叮嘱他在车里老实坐着，别乱跑。

孟柯下车后，独自在车边站了会儿，抽了根烟。

是冬天，朔风刺骨，警局大楼前的梧桐落尽树叶，光秃秃的枝干矗立在冥冥大地，如是一架灰白枯骨，沉凝在苍凉天地。

满目一色，无尽萧然。

十几分钟后，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为首的朝孟柯恭敬颔首：“孟小姐。”

“嗯。”孟柯应了声，她没看两人，声音很淡没有情绪，“知道怎么做吗？”

“聂先生都交代过了。”杨律师说道，“所有证据全部齐全，包括前几天的事，我们也都收集了完整的证据链。”

孟柯点点头：“进去吧。”

一行人走进警局大楼，在警察的引领下走向调解室，隔着老远距离，就听见董彦杰的高声叫嚷响彻这片空间：“我去看看我外甥女犯什么法了！凭什么抓我！怎么不去抓打我那人啊！你们??”

带领孟柯的警察敲了敲门：“小赵，江陆家属来了。”

里头几人同时看过来，董彦杰顿时收起所有声音，异常震惊地看向走进来的孟柯，接着几个律师跟进来，乌泱泱的挤了一屋子，董彦杰无端开始觉得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嘴皮。

屋内年轻的警察站起来，跟孟柯说：“你好，我是负责此次案件的警察，我姓赵。”

“你好，我叫孟柯。”孟柯环视一圈屋内，没看见江陆。

她皱了皱眉：“江陆呢？”

赵警官说：“因为董先生这边情绪比较激动，以防什么突发情况，江先生被安排在另一个房间，你要去看看吗？”

孟柯说：“不用了，我直接跟他谈。”

“谈什么啊！”

董彦杰面露讽色，说话夹枪带棒的：“那是你男人？怎么聂家不要你了啊，也不找个好点的！看看你找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说完他鄙夷般的跟赵警官炫耀：“我姐是她后妈，我也算是她舅舅吧，舅舅去看看自己外甥女怎么了？”

听到这句，孟柯忍不住厌恶瞥他一眼，被董彦杰吼回去：“看什么看！”

“吵什么！”赵警官拍拍桌子，“你们现在是互殴！双方都有责任！不想被拘留就给我老实点！”

话落，孟柯身后的杨律师上前，架势专业：“赵警官您好，我是江陆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姓杨，还麻烦您跟我们讲述一下案发经过。”

赵警官看了三个律师一眼，心里微微诧异，但他没具体表现，公事公办道：“据江先生说下午他看见这位董先生在你家门口行动鬼祟，问他来干什么也说不清楚，所以两人发生了肢体冲突，隔壁邻居听见动静报的警，但董先生坚持说自己是去探望你的。”

杨律师听完，问：“谁先动的手？”

董彦杰在那头嗤弄一声：“我刚都说了是他，你耳朵聋是不是？”

赵警官：“注意态度！”

杨律师和赵警官沟通时，其他两位律师坐在孟柯身边，公文包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目视前方，在规矩等待着什么。

而孟柯坐姿闲散，对身边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她表情淡的仿若游离事件以外，却又无法叫人忽视她身上那种平和的压迫感。

董彦杰压着怒火，眼睛看上又看下，在来回打转，打量了她好几眼。

孟柯平静回望，两人无声对峙，董彦杰内心隐隐泛起不安。

赵警官禁不住疑惑：“这两位是？”

“我们是孟柯女士的代理律师。”其中一人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探身递给赵警官：“三天前，孟柯女士在开发区淮阳路上发生车祸，我们有证据表明是董先生恶意撞车，严重威胁到了孟柯女士的人身安全。”

说着，他将几张现场照片和交警大队出具的检验报告摆在赵警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