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白月光(2 / 2)
话音才出,一道锋利的寒光抵上他颈动脉。
孟柯一抬刀尖,一字一字威胁他:“我说了,闭嘴。”
混迹在这糜乱地盘,Gucci男见过不少魑魅魍魉,故而孟柯的威胁对他不起任何作用,只是借着这个姿势,他刚巧能看见孟柯的手腕内侧,光影陆离之下,一道肉眼可见的丑陋疤痕。
Gucci男还是笑,他扬了扬脖子,用手指将刀尖往下拨半寸:“往这儿来,直接从舌根上剜。”
“我解剖学满分过的。”孟柯捏紧刀柄,腕侧青筋绷起:“用他妈你教?”
男人垂眸,瞄她从掌到腕数几道的疤:“满分就学的这个?”
孟柯咬牙:“关你屁事!”
另一头:“你怎么回事儿?”
异口同声后,整个包厢静下来。
全部的人看向包厢门口,孟柯和Gucci男同时扭头,一道黑沉的眼睛直射她的方向,江陆握着门上的把手,紧盯着她。
那些人看见江陆的衣服,毫不遮掩表情里的鄙夷,忍着笑说:“怎么现在yaq什么人都能进?”
另一人晃着手里的酒,附和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
剩下的话被有眼力见的人用胳膊肘攘断,一群人一言不发,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再见江陆,孟柯脸上并无惊讶,也没兴味。
两人隔着光影相望,谁都不说话,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都在等对方先低头。
孟柯耗不过,她先低头,扔了刀和烟,给空杯倒满酒,端起来大口往下灌,Gucci男坐在斜后方看她,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嘴角挂起玩味的笑。
一杯酒喝干,孟柯将杯子放到桌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下。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如果刚才众人是觉得不对劲,那现在这番架势,已是让他们心里都惊了一惊,有人从齿缝里挤出一丝凉气,快被这气氛冻死。
众人被困在一触即发的局面里,显得不知所措。
自始至终江陆的眼神没移开过,但也没情绪起伏。
他深吸一口气,是认了。
第四杯酒,江陆几步走过去拽起她的胳膊,孟柯挣了下没挣开,换来江陆更大的力道,她索性不动了,仰起脸凉笑:“你现在又是为什么管我?”
她用自己逼他,她要答案。
有什么东西从江陆眼底闪过,很快归于虚无,他很沉默,跟那天晚上一样,沉默的让人窒息。
孟柯看到眼睛干疼,终于放弃,用空着的手去够酒杯。
江陆抿紧唇,手臂骤然发力一把拽起孟柯,刀柄“当”的扫落在地,酒水泼的满桌都是,没人敢动,只在原地看着江陆一路拽着孟柯带出包厢。
江陆紧紧揪着孟柯的胳膊,穿过半条走廊,眼睛在门牌上扫了两眼,将她带进旁边的盥洗室。
外头舞池的鼓声震人,从楼下往楼上凿,凿的喝下去的酒都在胃里搅动,孟柯的脑子一阵晕乎。
她撑在盥洗台上,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同样看向脸色难看的江陆。
他问她:“孟柯,你到底想要什么?”
孟柯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无数个夜晚她也问自己,她要什么呢?
她想过的,活着,就仅仅是活着。
可她没有办法,因为她的心里有一场下不完的大雨。
有那么多次想要往前走的念头,最后都因累满身体的积水,不得不在泥淖中负隅顽抗,她筋疲力尽地停在原地,连看太阳都是黑色的。
江陆的死就是那场大雨,带走了她生命的所有颜色。
所以现在不了。
孟柯缓缓转过身,用最平淡的声音说:“我要你。”
灯光潋滟,她的表情坦坦荡荡。
旁人探究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江陆一脚蹬开旁边洗手间的隔间,推着孟柯进去。
“咔嚓”一声,门落锁,光线萎靡。
江陆的呼吸一下重过一下,最后克制着声音问:“你再说一遍。”
孟柯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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