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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小道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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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柯:【还行】

孟柯:【你呢】

江陆跟着其他学生往教室走,这几天新认识的同学路过身边跟他打招呼,江陆昂首一点下巴算回应,然后低下脑袋继续摁键盘。

江陆:【也还行。】

江陆:【北京天气不错,南陵还下雨?】

孟柯:【好好听课】

发完这句后,孟柯直接将手机锁屏扔到床上。她靠坐在椅子上,上身抬起向后仰,漆黑的眸子疲倦而凝滞,像一泓结了冰的死水。

再次回到这里,孟柯内心最大的感受,仍旧是恨。

深沉而揪扯的恨。

她现在还记得孟庆和第一次把董彦纯带回家的场景,那天,距离蒋安书跳楼不过一个月。

孟柯站在楼梯口,盯着董彦纯的孕肚,眼睛通红,慌乱、激愤、不可置信,然后是失望,连续跌宕几个起伏,情绪高楼急剧上升又轰然崩塌,仇恨如藤蔓在废墟里滋长,绞紧她的五脏六腑,令她恶心的想吐。

她不敢相信,原来平日里对母亲呵护有加的父亲早已背叛婚姻,做出这等龌龊的事。

仅一秒的时间,取而代之的是薄弱的侥幸。

幸好,蒋安书不知道这一切。

因为这样至少在生命的最后,蒋安书是真正找到了解脱方法,而不是在绝望里,孤独地死去。

孟庆和强撑作为一个父亲的权威,又带着点讨好:“孟柯,这是你董阿姨。”

孟柯目眦欲裂,每个字都放在齿间碾磨至碎:“狗男女,不要脸。”

孟桁出生后,孟柯躁狂频发。她感觉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那种让人焦炙的哭闹,侵蚀着她每一根神经,一碰就控制不住,她变得暴躁无常,看见天空的飞鸟她会把窗户的玻璃砸碎,发出的消息没有回复就砸掉手机。

孟庆和不舍得送她去精神病院,也警告董彦纯不要有这个念头,然后给她请顶尖的心理医生来家中治疗。

而因为医生的一次迟到让她多等了六分钟,当天家里便被闹得鸡飞狗跳。孟柯控制不住地砸掉所有能砸的东西,客厅里一片狼藉。

当时,董彦纯就抱着自己的儿子,惊恐交加,站在楼梯口扯着嗓子大骂她是疯子,赔钱货。

因为生病孟柯转过两次学,但每回不到一个月,因为她的怪异反应,各类荒诞流言在学校里不胫而走。同学们表面怕她,私下里骂她是神经病,说她被鬼上身,看她的眼神像看阴沟恶水里的腐鼠臭虫。

他们顶着打闹的名义随意消遣欺辱,没人觉得这是犯罪,不过是跟其他同学一样,孤立她、编排她、戏弄她,朝她泼脏水,偷走她的作业本,看她无济于事的反抗,看她因为失控而慌乱无助,狼狈的犹如一只困兽。

一切都不可收拾了......不过一次寻常的放学,孟柯被人从楼梯口踹下去,右腿膝盖受伤至今未愈。

孟庆和将霸凌她的人都告上了法庭,但也没有学校再敢收她......

楼下哭声渐渐消退,孟柯瘫坐着,并没有就此感到轻松。

她的身体垂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散发着将死的气息,随着意识下陷、坠落,最后枯萎在着腐朽的空气里。

天花板上的法式吊灯,纹理细致,描金绘彩,手艺精湛的工艺品,每颗珠子都晶莹剔透,阳光在上面跌宕,投到墙角留下清透的光点,像无意坠落的星星。

星星啊。

人死了都会变成星星。

孟柯一点一点阖上眼,嘴唇几不可见地抖了两下。

蒋安书是哪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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