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2 / 2)
宋奕捧着半边脸,不作声,他爬到如今的位置,已经很少有人敢直接甩他巴掌,他幽怨的看着李景麟离去的背影,十几年的陪伴难道比不过三四年的奉承吗?一个为他赚钱为他挣脸面的人难道比不过一个只会花他钱心里还有别人的人吗?他不服!
这巴掌他一定要还到曾闰成脸上!他对李景麟十几年的臣服已经扭曲了他的是非观,他不恨对他动手的李景麟,却记恨给他带来这一巴掌的曾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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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机在巴黎短暂停留,补充燃油后直飞克利夫兰,曾闰霞的情况在随行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已经稳定下来,没有再流鼻血,但是她头晕目眩,全身软绵绵的躺在病床上。
她一刻也不能离开傅廷恩,即使躺在病床上也要攥着他的衣角,“廷恩哥,廷恩哥……”她像小猫一样哼唧着,傅廷恩一直握着她的手,只在上厕所和用餐时走开片刻。
曾闰成走过去,她却会把头偏向一边,她的目光拒绝与曾闰成对视。曾闰成伸手想触摸她的额头,被她厌恶的打开,虽然她手上没什么力气,但这明显抗拒回避的姿态令曾闰成眼里瞬间泛起了泪光,“小霞……”他低声轻唤,曾闰霞转头躲进了傅廷恩的怀里。
她低垂着眼睫,无比依赖的紧紧靠着他,傅廷恩只能小心的搂抱着,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看向曾闰成,用眼神传递着安慰。
曾闰成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苍白的面色浮肿的眼皮,他在曾闰霞的抗拒里手足无措,担忧和难过浮现在脸上,这让傅廷恩的心揪成一团,他多想将他拥进怀里柔声安慰,但此刻他只能搂着曾闰霞孱弱的身体,不断在她耳边加油打气。
江永安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深感好兄弟实在是不容易,情感这么割裂又这么曲折,难道是他伤别人心太多的报应?
李芷玉被曾闰霞淋淋沥沥淌了一身的血吓到,到现在还没回魂,她没有想到只是奉命找个借口,这个借口却成了真,曾闰霞毫无预兆的在她面前仰起头,两行鼻血几乎是瞬间就淌满了衣襟,完全不是小磕小碰的那种流法,是一眼可见的触目惊心。她机械的听从着苏秘书的指挥,跑前跑后的为众人准备着餐食。
只有苏秘书是这一群人的主心骨,她用卫星电话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项事宜,让飞机在降落克利夫兰不久,曾闰霞的担架就被推进了医学中心的大门,二次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都已就位,严阵以待的等待着病人的到来。
曾闰霞被飞速换上病号服,推进检查室。她依依不舍的放开傅廷恩的衣角,一双柔软的眼睛始终凝视在他的脸上。
曾闰霞其实从小就体弱多病,流鼻血是常有的事,但是农村里成长,谁也没有特别在意,每次生病都是硬抗,最多一把药丸了事。后来查出来急性髓系白血病,才知道早有征兆。
傅廷恩将曾闰霞送进检查室,才有机会坐到曾闰成身边给予安慰,“闰成,你不要太担心,一定会没事的,小霞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可以挺过来。”
他看着曾闰成佝偻着身体缩在圈椅里,毫无血色的面庞上怔愣的神情,尽管知道此刻言语的安慰总是无力的,也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诉说。
他在牛津所读的基督教会学院,每个星期都会举行大礼拜,尽管他不是基督徒,考试前偶尔也会跟着去祈祷,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虔诚的希望主能够听到他的呼唤。
他并不是不清楚曾闰霞其实是他和曾闰成之间的一重阻隔,但是他更清楚曾闰霞对曾闰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从很久之前的交流中就知道,曾闰成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十二三岁就失去了母亲,那年他送他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外婆去世的消息,他只剩下这个妹妹。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妹妹,他绝不会屈从于李景麟。他看着他几乎盖住下巴的高领毛衣,单薄清瘦的身体,茫然无措的神情,就觉得一颗心揪得生疼。
然而上帝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祷告,不到三个小时,戴着眼镜已经秃顶的主治医生急匆匆的奔出来,一叠声的“quli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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