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惨烈(2 / 2)
但玉怜脂没有挪动脚步,依旧站定在外头,透过石栅望里面刑架上的男人,不言不语,似乎在发愣。
谢砚深换了左手牵她,右臂环住她肩背,低着头看她,眉心紧皱。
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他们知道今日真正的中心是谁。
过了半盏茶,玉怜脂才动了。
抽出了被握在男人掌心的手,脱离他的怀抱。
“我有话想单独问他。”她对牢头说,声音轻而冷。
牢头连忙抬起头,眼神却是投向她身后面色沉抑的谢砚深。
谢砚深缓缓放下被挣开的手臂,朝牢头斜去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得到了准许,他立刻小跑进牢中,解开了刑架上的人口中束缚。
把枷具朝地上抛去,牢头的手往刑架旁边的水盆里一浸,宽大粗厚的手掌顿时湿淋淋的,猛地一挥,狠狠打在瘦骨柴脸上。
被打的人立刻爆发出一声惨叫,那盆水里放了分量极重的盐,他脸上都是这几日被刀割出来的口子,被打这一下,盐水钻进口子里,简直是挖心的剧痛。
“呸!”牢头往旁边啐了一口,“孬胚!告诉你,呆会儿老实回话,敢耍滑头,老子剜了你膝盖骨剁块儿,哥几个喝酒正缺骰子!”
朱二杆痛哭流涕,头点起来像甩一样。
他原本就是虎风寨里头最怕死的,当年丹阳山庄那一票干完,大当家的说,他背后的大人物会兑现承诺,给他们这些草寇过明路,以后虎风寨的人就不再是和朝廷作对的贼匪,而是正正经经有身份的军兵。
没想到,晚上寨子庆功,分下来的好酒好菜里头全是剧毒,绝大部分弟兄都被毒死了,剩下的只有几个当家,和当家们的心腹。
他当时在山道上偷偷往自个儿后门藏了金银没交出来,回寨子后假装跑肚,和关系好的两个兄弟一起藏茅房分赃,阴差阳错躲过一劫,这些年东逃西窜,只剩下他一个了,活得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但他还是想活下去,他不想死。
脸上的污渍被牢头粗暴擦掉,朱二杆半死不活地睁着眼,看见一道素白身影从牢外进来,穿着锦裙,竟是个女子。
牢外的人全部退出视线范围,只有身形秀丽的女郎立在肮脏牢狱之中。
她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像一道突兀照入污泥地里的月光。
朱二杆看着眼前的女子慢慢揭下帷帽,真容映在火光之下。
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他猛地睁大眼,喉中发出朽木断折一样的呜咽声音。
“你认得我的脸,是吗?”玉怜脂表情很平静,看向刑架上的人,“当年在丹阳山道上,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
朱二杆艰难地喘气,几乎不敢回答。
他当然记得这张脸,一张美丽得惊心的面容,哪怕只是一瞥而过,也能让人过了多年还无法忘却。
“你是不是见过?”她又问。
这回朱二杆终于反应过来了,僵硬地点头。
“那是我的母亲。”女郎轻声说。
想到当年山崖边那个女人被逼死的惨状,朱二杆忍不住发抖:“小,小姐……你母亲,不,不是我杀的……”
玉怜脂的眼神空洞,声音却很柔和:“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问你,当年究竟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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