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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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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落脚石板地,正转身要扶玉怜脂时,远处传来阵阵沉踏之声。

老妇人回首眺目一望,似是哪家勋贵的郎君策马回府。

此刻正值午时末,的确是大臣们下朝归家的时辰。

打头的千里乌骓马雄健无匹,皮毛油光发亮,通体深黑,如惊电般飞驰而来。后面跟着的五骑也是清一色的名品雪蹄青骢。

勋爵府邸前的道路被下人们清扫得很干净,骏马奔袭也未激起尘浪,只扬飞了许多下落的红叶。

好马自是脚程极快,踏云乌骓转眼间便至众人眼前。

群马扬蹄落定,竟是纷纷停在她们的马车旁,侯府的角门处。

关嬷嬷立于马车旁,没有立刻叫玉怜脂。

人生地不熟的坏处便是如此,她需得看看旁人反应,才好行事。

乌骓马背上的高大男子气势凛凛,腰背硬挺如松柏,利目薄唇,玉相清举,望之令人心生敬畏。

身上着赤色麒麟纹一品官服,腰蹀躞,冠固玉,一眼便能肯定是手握重权的武臣。

此刻他沉厉目光直射而来,关嬷嬷身边谢滨派来接应玉怜脂入府的下人,皆已一片静默,全部规规矩矩跪地行礼。

“请主子安??”

关嬷嬷心中咯噔一下,镇北侯府内成年健在的郎君有两位,谢滨当初在苏州城盘桓几年,与玉家经常来往,她是见过的,这位肯定不是。

那她们面前这位,毫无疑问就是侯府里说一不二的主子爷,镇北侯谢砚深。

老妇人连忙跟着身旁仆婢一同行礼,侯府下人们均屏息平气,不敢抬头,主人家没问话,他们自然不能先出声。

玉怜脂行船来京早有传讯,但谢屈今日正好有要事在身,不能来接。

大房主母高氏又是陈疴缠身,管大房的方姨娘是小妾,轻易不能出府门。

谢滨是庶出,官场上也不大得意,即使借了祖荫,如今也只是个不上不下的从五品,没什么实权,更别提对侯府有什么助力了。

他邀来的客人,难不成让王老太君这位诰命在身的嫡母或者镇北侯出面迎接?

关嬷嬷自问她们玉家可没有这个体面。

谢滨也明白这一点,便多遣派了些下人来接,约莫三十多人,以表重视。

其实本也没什么。

玉氏是商贾,身份不高,玉怜脂又是孤女,太好的待遇,也要不起。

谁知这么不凑巧,偏偏和镇北侯撞在一个时辰到府,跟着她们的下人都不是得脸的大丫鬟,没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只能留着她们自己应付。

谢砚深冷眼看着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下人,里头还有生面孔,穿戴不似京畿之地的人士,角门旁边停着辆精巧马车。

他开口问道:“这是做甚?”

关嬷嬷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正要抬头回话。

车厢里忽地传来少女疑惑的问话声:“嬷嬷?”

声中夹带着丝丝吴侬软语的音调,并不突兀,反而甚是勾人。

那乌骓马上的男人瞬间被吸引到了马车这边,开口道:“马车上是何人?”

他音沉,带有断玉碎金之感。

关嬷嬷一扭头,急忙起身,步到马前俯首答道:“回侯爷的话,我家姑娘受谢滨大人相邀,来府中作客。”

谢砚深没有应她,只冷盯着马车。

他身后圆眼怒目相的蓝袍侍从则先一步下了马,大踏步走到关嬷嬷面前,道:

“既是镇北侯府的客人,就请下来见个礼吧!”

这侍从声量不小,玉怜脂在马车中自是也听到了,少女不可察地挑了挑细眉。

不想刚到这侯府,最先拜见的不是收留她的大房夫妇,而是这位传闻中铁腕专行的侯爷。

她理了裙摆,开口唤人:“嬷嬷。”

守在马车旁的关嬷嬷心领神会,小厮们抬了踏凳,候在马车旁。

小门“吱”地打开,绣帘掀起,少女雪白纤细的手伸了出来,被老妇人稳稳扶住,身子探出,慢慢下了马车。

行动间可见其身姿袅娜,神色淡淡仿若姣花照水。

玉怜脂踩着小凳轻巧落了地,回身莲步轻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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