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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吾皇黛玉第一百一十四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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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满纸血墨交融,用琴谱写就,似乎是一封密信。

?钰才看了二三行字,彻骨的寒凉就漫上了心头。

“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

不孝女绛珠,自见弃于人,哀怯多愁,辗转无寐,但看长林丽园,形同牢囚,潇湘清馆,亦如病室。渐染风寒郁肺之症,亦抱膏肓不愈之疚。可知薄命有定,非人力可强挽。

无奈留老父孑然一身,女儿寸恩未报,愈不堪忍。幸吾妹湘云可替侬尽孝,以释远念。望父亲容谅遣怀,祈自珍重。

侬乖违礼教,挚爱表哥,不悔情痴,秋扇见捐,亦不怀怨。幸而病笃健忘,难述前情,而今幡然断念,泪尽歇心。

但惜列祖劭德,父亲清名,侬未嫁病夭,不敢留瑕体于世,受人浮议,故命晴雯将侬化身焚净,淹滞残灰以施花肥,不亦善夫。

晴雯与侬娇喘共病,嗽声同怜,相约碧落黄泉,生死为伴。绛珠有伊,亦复何求。

人难留,心上秋。侬去也,雁离别。父亲案牍纷烦之暇,巡行江河之时,若抬头见孤鸿南飞,哀哀长鸣,那便是女儿唤父。

夜雨寒灯,悲声匝地,绝笔之言无有泪和,唯有绛血与乌金齐下,以表赤心。”

?钰只觉得轻薄纸笺上,黑红的字符点点滴滴跳跃起来,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劈头盖脸向自己砸来,刺得他心痛无极。

是他亲手将她推开,亲手逼她倒向黄泉。而那个傻姑娘,无疑是用血作泪,告诉他“情若忘,毋宁死。”

她分明可以恨他怨他,可以诉委屈,可以不甘心,却偏偏敢写“挚爱表哥”,至死无悔,将这片痴心尽付于他,教他情何以堪……

章明眼睁睁地看着,汹涌的眼泪,如决堤的潮水一样,从太子的眼中淌下来。

他像是失了灵魂的空壳,路都不会走了,动一下就跌一跤,好似除了眼泪,无所依凭。

章明搀起太子,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软弱、哀伤、深悔、悲痛,这些词会浮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浮云缭乱,星槎海上,茫茫汪洋中南风呼啸,往海船甲板上席卷而来。

晴雯虽披了厚实的哆罗呢斗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还犹不敢置信,自己与姑娘就这样来到了海上。

一把金瓜子,两张通关文牒,三套换洗衣服,她们就这样离开了故国。黛玉只从妆奁中拿走了四样东西,白瓷珠簪、珐琅珍珠怀表、追诛及洪音贝壳。

通关文牒是林海亲自为她们盖印的,除了他,旁人都不知情。

也不知平安、紫鹃、雪雁、永龄几个要哭成什么样了,还有太子殿下……

晴雯忍不住道:“姑娘,太子见了你的血书,还不得哭死。”

黛玉掀开兜风帽,微笑着扬起满目惆怅的脸,“他把我的眼泪都夺走了,那就让他哭个够吧!”

两个明媚娇艳的姑娘,就这么轻装简行登上了出海的大船,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很快盯上了她们。

晴雯与黛玉对视一眼,在甲板上谈笑自若,坦然面对众人或惊艳或垂涎的目光。

一个圆脸阔口的络腮胡子摁捺不住,率先走过来攀谈:“看二位姑娘长得娇花一般,莫非不想嫁汉子,所以逃婚到茜香国去?”

他一面笑嘻嘻地问,一面手里还掂着银锭子,似乎在显示自己雄厚的财力。

黛玉并不答话,打量了这汉子一眼,此人面圆鼻低,眼下发黑,必是重欲之人。

一脸了然地说:“想必阁下是冲着走婚去了。”

络腮胡子扣了扣脸颊,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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