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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醉酒之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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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一板一眼,极认真道:“天下人是天下人,我是我。旁人如何,与我无关。”

段曦宁一笑,仰头灌了一口酒,喃喃道:“算了,都没成亲的半拉小子,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不再说话,仰躺着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另一手握着酒壶有一下没一下地灌自己酒,仰望着夜空中圆满的明月。

她还记得当年也是这样一个夜晚,父皇拉着她念念叨叨说了许久,而后一声不吭就走了,叫人猝不及防。

那时她抱着父皇一寸寸凉下来的身子,心中慌得以为天塌了,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赶紧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当年她秘不发丧,稳住了京中朝臣。

如今又利用姝华之殇,对士族动刀子。

可她从来都不希望他们会死,也并不想这般做。

他们一个是至亲,一个是至交,她怎么真的舍得呢?

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她已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一坛酒很快又见底了,她开了一坛新的,就这样一下一下饮着,好不惬意。

许久,她才扭头突然问:“沈渊,你不好奇为何我会做了大桓的皇帝吗?”

沈渊闻言一愣。

时人皆倚重男嗣,家产宁与外侄,不与亲女。

明明桓朝有段景翊这个皇子,却是她这个长公主即位新君,这其中不知有何故事。

来大桓这段日子,他听过很多人提起先皇有多疼爱她这个女儿。

可他再天真,也知道皇权之争不是简单的事,不是靠父亲疼爱就能坐上皇位的,自然好奇,便顺着她的话问:“为何?”

段曦宁并未回答,只是灌着自己酒,双眼微眯地看着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依她的性子,沈渊也并未指望她真的会回答他。

见她不要命地灌着自己酒,他越看越心惊。

好在过了一会儿,她灌酒的动作停了下来,抱着酒壶仰躺着,许久未言。

沈渊以为她睡着了,正要起身查看,就见她坐了起来,眼神迷离,突然朝他露出个调皮的笑容:“你猜!”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晃得还未回过神来的沈渊,就听她孩子似的得意道:“当然是,我最厉害啦!”

他了然,看来是醉了,不能让她再喝了,踟蹰许久,壮着胆子伸手抓住了她的酒壶想要夺过来,阻止她接着喝。

本想着醉鬼会有些难缠不好对付,没想到她却乖乖让他把酒壶夺走,只坐直了仰着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看不出是清醒着还是醉了。

沈渊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将酒壶放到桌子上又赶紧回头去看她,猛不丁被她一把抓住胳膊。

他被吓了一跳,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她,就见她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清脆:“阿爹,我会背《尉缭子》了,厉害吧!”

沈渊大惊,吓得差点儿就要给她跪下:“你……”

“我背给你听呀!”就见段曦宁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仰头看着他,摇头晃脑一字一句道,“兵以静胜,国以专胜……将吏士卒,动静一身……”

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背诵着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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