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愧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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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期中考试了,老师特意说道,一定要好好学习,马上要升级了,一定要考一个好的成绩,好迎接新的年级的到来,不要总把老师的话当做耳旁风,特别是那个别同学,一直告诉他不要用铅笔写作业,可他就是不听,都烦了,我都不想再说他了,这回考试,再不用钢笔,用铅笔的话我就不派他的卷子,就算考的再好也甭想升级。听完老师的话,我心怦怦乱跳。这不就是在说我吗?放学回到家里,思忖再三,终于鼓起了勇气,跟父亲说我要一块钱,要买支钢笔。那时候一只普通的钢笔好像是八九毛钱吧,一只英雄牌占金钢笔好像才两三块钱。我不奢望要那几元钱的好笔。能有一支几毛钱的普通钢笔,我就很欣慰了。父亲听后问,你的笔呢?我一直用的都是铅笔,因为要考试了,老师要求用钢笔,否则考的再好都不会判卷子,不让升级。父亲听完皱了皱眉头说,现在哪有钱,等过两天卖了粮食,或等你妈卖了鸡蛋再给你吧。我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然而等了好几天,也没见父亲去卖粮食,又问母亲什么时候去买鸡蛋?母亲说多数鸡都已歇伏了,还没开始下蛋,再攒攒看下集能不能攒出来?卖了钱就给你。又是几天过去了,老师每回都讲一定要好好复习,争取考一个好的成绩,不要总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特别强调一下,某些同学考试时必须用钢笔,没有钢笔赶紧跟家长要钱买去,否则就算考的再好,我也不会看你的卷子,到时候升不了级,可别怨我。一听这些话,我的心就紧张到痛,火燎般煎熬着。
那时候,由于家里的住房只有三间,中间又做客厅,西头房屋住着几个姐姐,父亲还在西头房屋的半空中搭了一个阁楼给哥哥住。我和父母亲住东头的房屋,一间屋子也不太大,靠墙的东头放一张大床,我和父亲睡一头,母亲睡一头。就在母亲睡的那一头,放着一只当年失火时我睡过的那只漆着黑色油漆的,母亲当年的嫁妆,大木箱子,也是整个屋子里,除了床之外,最大最值钱的物件。平常里边不仅装着我们各季的衣服,而且我们家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爱往里边放。
记得还是大姐尚未出嫁的时候,每到夏天断了大米,刚接上白面时,每天中午没了米饭,母亲就会做白面膜,然后再搅一大锅苋菜浆子。馍是有限的,为了公平,不被强势的哥哥抢了去,母亲就分给干活的大人,每人两个,不干活的小孩儿,每人一个。我分来的一个馍怎么也舍不得吃。因为每天下午放学回来,没有吃的都会饿的要掉心的感觉,所以我便将馍藏在床头那只大木箱子里,等下午放学回来再吃,中午端着碗一个劲儿的喝面浆子。因为面浆子不限量,大不了今天若不够吃的话,明天母亲再多添一瓢水的事儿。可四姐最不爱吃的就是饭里面加菜一起煮。就如为了省米,母亲便在米饭里加上菜一起煮,四姐见了就会气的大哭一场。苋菜浆子就是面浆子里面加了苋菜,四姐也是不爱吃的。那时候四姐也不能下地干活,是个小孩儿,所以跟我一样也只能分得一个馍,是吃不饱的。而到了下午放学回来的我,中午那几碗面浆子早已没了踪影,便兴冲冲的想着去找那只大木箱子里,中午省下来的馍吃。每当我刚跨进家门的前一刻,四姐就会热情的迎上来说,弟娃回来了,我正高兴着,她又忽然话锋一转,弟娃快点快点,有老鼠在啃你的馍了,我听见了。于是我便急匆匆放下书包,去箱子里掏出馍来,见馍的四周豁豁牙牙,缺一块儿少一块儿的,四姐就说,你看吧,这就是老鼠刚啃的,我听大人讲,老鼠啃过的东西是不能吃的,吃了会长鼠疮,将嘴巴烂掉。我便不敢吃了,要扔掉它。四姐就接着说,弟娃,别扔,我不怕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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