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2 / 2）

江衍如遭雷劈，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抬起右手：“你……我……我们……”

“我一直都在这里。”林素保持着得体的笑。

气氛有点怪异，有位程序员说：“这位是美术组的主美，江衍，你认识他？”

没人开口，林素看了眼手机，假装自己很忙，“有点事，告辞。”

林素没有回头，踏入电梯直奔美术部门，回到自己的工位，瘫在椅子上。

他拿了张纸遮住眼，无视手机的震动，苦笑了一下。

与前任久别重逢，该是什么样的反应？还是如此猝不及防的重逢？

没有装作不认识，也没有拉扯，江衍很直白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如当年初见时那般。

消失了十年的人，竟然再次出现了。

林素大口吸着空气，胸腔起伏，他从一数到六十，再从六十数到一，如此循环数了五次，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场景全部压回心底，才睁开眼。

眼前只有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以及电脑显示屏上还没有上色的草图。

平复好心情，林素打开手机回复信息。工作群很安静，微信里只有两个人找他。

一个是发小，询问余洋的状况，林素随手回了一句没死，点开与另一个人的聊天界面。

这人是余洋，不像发小的微信轰炸，他只发了一条：[你和江衍什么关系？怎么你一走，他整个人都蔫巴了，还趴在桌上嘤嘤嘤，怪吓人的。]

林素挑眉，他认为余洋不是个八卦的人。

他与余洋的交际不算少，毕竟主美的工作除了负责美术的方向、质量与风格审核外，还得与策划扯皮。

策划脾气好是扯皮，策划脾气不好就是撕逼了，余洋明显属于前者，因此林素对他的印象颇为不错，没有无视他的信息，如实回复：[他是我前任。]

聊天框上面显示正在输入，过了一会儿，另一条信息发来：[你能上来一下吗？江衍哭了。]

像是怕林素不信，余洋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中江衍趴在桌上，头埋在双臂间，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林素打字回复：[我上来，他哭得更猛，你信吗？]

余洋明显不信：[你俩到底什么关系？真的不是仇家吗？灭满门还囚禁虐待强制爱那种？谁家成年人见前任会吓哭啊？还哭得那么吓人，嗷嗷叫。]

林素磨牙，回想起当年与江衍相处的日常，回复：[你也说了，成年人见到前任不会哭，你认为这位……这位不怕动底层代码的程序员，是个成年人吗？哦不，是个正常人吗？]

接下来，余洋没有再发信息，估计是觉得林素说得有道理，又或许是继续与程序大爷们商量新角色的战斗机制，不过无论如何，这些事都与林素无关，他伸了个懒腰，将齐肩长发扎起来，面对电脑。

摸鱼结束，现在是上班时间。

身为一个合格的主美，林素要对游戏里的所有画面负责，大到氛围概念设计，小到一片叶子的建模。

游戏中的特效，UI，过场动画，甚至是打击感，都需要他做最终判决才正式出现在游戏里，可谓是身负重担。

林素打个哈欠，点开场景模型组长发来的文件。

十分钟后，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五点，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时间过得好慢。

林素揉了揉眼睛，在继续上班和摸鱼之间选择了后者，他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点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份晚饭。

不出所料，五点四十分时，林素的手机屏幕亮起，发信人是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