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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黄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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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归所说的内容更是叫人哗然。

她的身份竟是黄家的私生女,那具井中病骨正是她的母亲!

并州疫病刚起,程归的母亲不幸患病,当时还未有充足的人手与及时的治疗,她别无他法,咬牙去寻自己的生父,想乞他救一救母亲。

可谁料等来的确实黄要善派来捂死母亲、投入荒井的人。

程归的生父与黄要善的父亲正是同一人,黄老将军的独子,此人昔年因冲撞当时的皇后、今日太后的凤辇,被先皇褫夺官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他便在北地逍遥快活。

十八年前,彼时是那人侍女的程母,身不由己被他抢占,随后被主母灌了一碗红花赶出黄府。

可偏偏程归是个命硬的,健健康康降临人世。

黄家不认她,程母也不想她陷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黄家泥沼,便带着程归独自讨生活。

十几年间程母也曾另嫁,只可惜北地乱局,总不得长久的安稳。

这般磕磕绊绊,总算是将女儿拉扯大,偏又遇上一场瘟疫,染上最重的病症,药石无灵。

可恨她们母女即便落到这等境地,黄要善在得知自己父亲昔年这桩“风流韵事”后,还要多此一举地挥挥手,压下去,叫她们彻底陷入黄泉里。

程归回家时察觉不对,并未贸然行事,在屋外隐蔽才躲过一劫。

随后并州城因瘟疫即将戒严,黄要善的人不得已撤出并州城,给程归留下一线生机。

“草民见那染病而亡的患者与母亲病症相近,便拉着尸首寻求药堂帮助,只求有人能为母亲收尸。”程归垂眸述说,沙哑的声线近乎哽咽。

纵使并州刺史对她母女二人遭遇的事情十分怜悯,可状告的是黄家,他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要黄老将军在一天,黄家就难以倒下。

并州刺史犹豫再三,终于道:“先将二人关押,留候再审。”

程归跪在堂下,久久垂首不语,直到衙役上前预备押她下去,她才自行起身,一步步向外走去。

早该知道的……

程归眼含热泪,仰头不欲这无用的泪水落地,却恰与前边一道深邃的目光对上。

她面无表情同这位从医博士手中救下她的大官对视。

随后,程归径直从杜宣缘身边走过。

“她……”陈仲因目光随程归的背影远去,“至少向你道声谢吧。”

陈仲因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只是他瞧见杜宣缘救人却不得感谢,心下便觉不平。

“她这一声‘谢’可贵重呢。”杜宣缘道,“不过我挺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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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起时,监狱这种杂乱污糟又鱼龙混杂的地方,自然最容易中招。

狱中犯人或染病身亡,或得疫未愈,皆在外边临时医棚里就诊,牢里也早早清扫过一道,灭鼠消杀,清理杂物。

是以此时狱中竟算得上干净清新。

程归与医博士关押两边,相互间连大声叫嚷的动静都听不见。

杜宣缘来时,医博士正蜷缩在角落里,手指在地面上写写画画。

他意识到有人站在自己牢门前,猛地抬头,看清杜宣缘后又瑟缩一下,显然是被杜宣缘拦他杀人时那一下重击打怕了。

“都督、都督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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