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2 / 2)
延陵宗隐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屋内纯懿和贤宁二人仍是维持着最后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延陵宗隐是真的离开了,贤宁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纯懿身子微微晃了晃,手臂撑住桌面才堪堪站稳。
纯懿不由万分庆幸,延陵宗隐只见过几年前的贤宁。后来虽然也与贤宁在战场上遇到,可双方都戴着盔甲,又隔着重重距离,延陵宗隐是看不清贤宁的相貌的。
至于在临安时,徐结为了对纯懿下手,故意支开了贤宁,倒是因祸得福,让两人避开了去。若不然,恐怕今日一碰面,贤宁就要立时暴露了。
可延陵宗隐就在外面,她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纯懿的手仍在颤抖,胡乱套了一身衣裙在身上,又小心将剩下几件衣裳统统摞进贤宁怀里,遮挡住她的脸,这才收拾了心情,带着贤宁走了出去。
延陵宗隐果然守在外面,正在与塞里说话。看到纯懿换了新衣裳出来,他上下打量她一圈,微微颔首,对塞里吩咐道:“付钱。”
然后又走到纯懿身边,帮她整了整匆忙间有些松散的披帛,将她揽入怀中,凑近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含笑耳语:“就这些吗?没有别的入眼的了?”
纯懿根本不在乎什么衣裳,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做出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一把推开延陵宗隐,轻哼了一声,提着裙摆自顾自走了。
延陵宗隐自觉心虚。他重新在店里打量了几圈,又点了几件风格类似的衣裙出来,让绣娘一起包起来,这才转身,循着纯懿离开的方向而去。
险些被延陵宗隐逮了个正着之后,纯懿再不敢轻举妄动,也不再出门了,每日只照常跟着延陵宗隐一起去书房议事,下午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作作画、煮煮茶。
反倒是延陵宗隐,似乎对她这么快就对定礼失了兴趣有些不悦,不时问她为什么不出去采买东西了,甚至还有几次主动带着纯懿出门,亲自陪在她旁边,将她之前停留时间较久的店铺又逛了个遍。
只进了几家,纯懿就隐隐察觉到延陵宗隐选择铺子的玄机。她心下暗惊,延陵宗隐显然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她的监视,此时再来,也不过是另一种试探。
纯懿便更加小心谨慎,断掉了与贤宁或是陆双昂的一切联系,甚至连嘉荣帝姬那里,她都有意避着。也因此,纯懿对于计划的进展甚至是陆双昂他们的安全都一无所知,只能将担忧掩藏在心底,每日更加仔细地去听延陵宗隐议事,试图从繁杂的信息中寻找到些许有用的线索。
而不管纯懿如何焦躁不安,婚仪正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纯懿站在屋檐下,看着一箱一箱的定礼被抬进她的院子,珠宝、首饰、绸缎、茶叶,甚至还有两只被刷的洁白的小羊羔,只觉得眼前的热闹都漂浮在半空中,不真实到可笑。
正在恍惚间,院内忽然一阵喧嚣。小羊羔趁牵着绳子的人不备,撒开蹄子在院子里乱跑,这边拱一拱,那边撞一下,还踢倒了一个衣箱,在精致的绸缎上踩下几个黑蹄印,惹来众人一阵惊呼和追逐。
小羊羔似乎被这阵仗吓到了,胡乱跑了几圈,闷头冲着纯懿的方向而来。
眼看着就要冲到纯懿面前,一个人影忽然出现,从旁边飞扑而上,将那乱跑的小羊羔压在地上。国字脸的中年汉子抬头看向纯懿,一脸朴素的笑容:“帝……娘子,都是小人办事不力,没看住这小崽子。您没受惊吧?”
纯懿没被小羊羔吓到,倒是对于这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