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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兄弟情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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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昨儿与楚大人对饮一番后,对楚大人雄才大略,本王甚是欣赏,今儿便是想专门来旁听大人断案,再来领略楚大人的才思敏捷。”一入座,夜离央便是将来意开门见山地说了个清楚。

“王爷谬赞了,能得王爷赏识,是下官幸运。”楚莫言客气地回道。

“本王昨儿也听刘典史简单道了兰城情况,这些年兰城政治清明,百姓更是安居乐业,无甚疑难案件,便随便挑了个简单案子出来,楚大人便按规矩审理便行,不必在意本王在场”。

“下官遵命。”

楚莫言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见着天色有些阴沉,大门口挤了密密麻麻一群人,嗡嗡嗡的人声此起彼伏,听来让人莫名烦躁,这案子,她觉得实在不适合公审,这夜离央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来听?

扫了一眼在座,见着刘典史一众规矩地坐在下面,既然人都已到齐,她便很是干脆地一拍桌上的惊堂木,一本正经地大声宣布道:“升堂。”

“咚咚咚”的堂鼓立马响起,震人心魄,吵闹的人群立时噤声,整个大堂瞬时安静。

“带嫌疑人陈政。”

两个衙役得令后很快便是将人给提了上来,却是刚提上堂,满室便血腥弥漫,待众人看清那人模样,均是倒抽一口凉气。

“天啊,怎么被打成这样子?人还活着吗?”

一些胆小的妇女第一次见着这般血淋淋的场景,吓得一声惊叫,忍不住捂住了眼。

来人模样,楚莫言也看清楚了,活脱脱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那一身衣衫破烂不堪,全被血色浸渍,看不出本色,怎么弄成这样?她自己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着实愣住了。

被提上来的人要真要形容,怕只能用“血人”二字形容,不仔细看还好,这一看下去,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浑身是深可见骨的鞭痕,那一身的皮开肉绽,血肉外翻,在旁人看来竟是一处完好的皮肤都不剩了,再瞧着那明显被剜了膝盖,两只小腿似断了一般拖在地上,一路走来,莫不是鲜血淋淋,让人浑身寒战。

这张君华,想不到刑讯的手段这般……第一次真切看到,楚莫言还是有些惊住了,她所想大抵不过沾了盐水的几鞭子,哪想结果会这般血腥,到底是她想当然了。

她前世见多了血腥场面,自然能保持镇定,围观的百姓却是不然,头一次见着这般血淋淋的一个人,着实白了面色。

那人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出气多进气少,闭着眼睛似是昏死过去了。众人忍不住心头一阵唏嘘,饶是大家伙再是对这手脚不干净的人厌弃不喜,也觉得这惩罚有些过了。

楚莫言皱着眉头看着下面那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张君华做事她从来只要求结果,不会去看过程,今儿这人这般模样,怕是都不敢随便动他一下,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断气了?

“张捕头呢?”楚莫言问着那两个差衙。

“禀大人,小的们并未看到张捕头。”

算了,现在不是怪他的时候。

在一众人低声的指责中,楚莫言调整了心情,手中惊堂木猛地一拍,冷着脸看着门口的围观百姓道:“肃静!不得扰乱公堂秩序!”

众人似今日终是见着这楚莫言的冰冷无情面目了,吓得俱是闭了嘴,生怕惹了这杀神一个不高兴就丢了小命。

一旁请来的三个老人摇摇头,对堂下的小伙子境遇表示可怜,不断叹气道:“真是泯灭人性啊,这都还未审呢,就把人弄成这模样了,心狠手辣啊,人怕都是活不成了啊。”

这伤看着渗人,也不过皮外伤而已,到底没伤根本,要死也没那么容易,既然结果已是这般了,那她便不会去多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楚莫言冷漠地看着堂下那半死不活的人,照例问道:“堂下之人可是陈政?”

堂下的人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指头都未见动一下,更不说回上她一句。

“大胆!本官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楚莫言冰冷着面色看着地上的人,面上没有半分同情之色。

一旁的赵老伯不忍心道:“这人都这样了,还怎么审下去啊。”

楚莫言眉头蹙得很深,转头为难地看着夜离央,“王爷您看……”

这尼玛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她还咋审?

夜离央冷冷地看了她许久,面色明显有些不豫,冷着脸看着她道:“楚大人难道就打算当着本王面这般收场?公堂未审,你堂堂一县令便敢随意命人用刑?!你当我辉夜国律法是一纸空文不成?”

要早知你夜离央会来这么一遭,她楚莫言早先就审了。

呵,你明知故问,却要拿此做题,我楚莫言能怎么回答?

楚莫言其实就只想知道这人是哪边派过来的,本只打算作私事了结,让张君华想些办法问出些有用的东西,哪想他夜离央突然也要来插上一脚

如今这私事成了公事,简直打她楚莫言一个措手不及。

且那人口口声声说要见她,牵扯到叛国的重罪,事情复杂,说多肯定不可,如今这样……

说到底,也是她用了私权被人捏拿了把柄,夜离央要揪着此事不放她也无可厚非。

本以为两人已是“冰释前嫌”,这尼玛分明是要整死她的节奏,还有,那张君华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让给这人打理一下?好歹披个衣服也不至于这样!此时,楚莫言的心里简直是乌云密布。

对上张君华,她总有忍不住发火的冲动,这人根本就一老油条,戳一下,动一下,戳一下,动一下的,看着急死人!如今还不动了,尽给她掉链子。

却是这事儿根本不在张君华,是他夜离央要以此做文章罢了。

“下官有罪。”

心头只挣扎了片刻,她就释然了,左右这官帽也是无心得来的,他夜离央现下立马摘了都无所谓,不就是在兰城混不下去了么,她去别处混便是。

这一世,不管哪里,都似流浪。

夜离央并未如她所愿马上与她定罪,只冷冷地看着她道:“这之前,本王倒是想知道,不就一小小盗贼,楚大人为何急着与他动用大刑?这眼看着最后一口气都快吊不住了,你让本王怎么不去怀疑,这个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呀,这帽子扣大了,夜离央这狗东西是给她下套呢,这事实摆在面前,她能咋辩,就算拿出那人口供,她只能是越抹越黑。

分明怎么说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很想说,就是不爽想弄死那人而已。

“下官有罪,还请王爷将下官革职查办。”

本只是一时兴起想玩玩这做县令的滋味罢了,楚莫言这几日才逐渐意识到,这一把手不是过家家的角色,能随便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的,她本就身份特殊,若是放任下去,这权力的漩涡,她只会越陷越深,如今为时不晚,她尚能抽身。

如今,她是明白了,不光是刘云飞这一小小的兰城典史,就连张君华这样的人,她也是永远掌控不了的,与其被人耍来耍去,她不如先一步从这游戏退出,离得远远的,再不让他们找到。

楚莫言,其实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她不是很喜欢麻烦,用脑子,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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