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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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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空气污浊,霍云山踱到临窗的位子,推开窗户,能看见窗外有两棵丁香,正开着紫白的花。

李慈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怒斥一声:“关上!”他实在虚弱,话音绵软。

霍云山回头看见李慈晏目光虚散,面有浮汗,反而让这张英俊年轻的脸显出一种细腻温柔的幻觉。

“霍大夫。”铁七爷像猫一样靠近霍云山,说:“殿下已经睡了,劳烦您在这儿照看片刻,我去换件衣裳就回来。”霍云山早看见铁七爷累得满身湿透,把椅子搬到床前,让铁七爷速去,“你回去歇着,我白日睡够了,你晚些再来。”

霍云山一人在屋中干坐了会儿,觉得时间实在难捱。便盘起腿在椅子上打坐。春夜风凉,霍云山坐了会儿有些冷,就起身把李慈晏床上的一张薄被披在身上。

刚裹好自己,就听李慈晏梦中呓语,似乎是个“痛”字。忙丢下被子,凑近问:“哪里痛?”问了两遍,李慈晏只模模糊糊回答:“疼。”无奈霍云山只得把他侧抬起来,一点一点按着问,李慈晏到底是男子,重量不轻,霍云山一手撑着一手摸索,累得满头大汗才弄明白他是腰痛。大约是卧床时间太久,按摩了好一会儿,李慈晏才慢慢平静。霍云山就把她身上的被子折好垫在他的腰下。再坐下发现后背的衣服已经汗湿,贴在背上怪难受的。她去厢房换了中衣,再回来看李慈晏睡得很香甜,就靠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李慈晏清醒过来看床头有人,以为是铁七爷,就哼唧了两声,铁七爷是机警之人,以往这是两人不言自明的暗语。李慈晏哼唧了两回,这才定睛看清是霍云山。霍云山本来就睡得难受,听到响动也醒了。

李慈晏赶紧闭上眼。

霍云山凑上来看了看他,阴影正好在他脸上。他的双腿被抬起,腿上有种温软的触感,他瞬间明白过来是霍云山单用手抬不起他的腿,只好俯身来抱。腰下有东西被抽走,应该是被子之类,因为抽走的时候有个角被他压在了腿上,抽的时候费了些力气。

过了会儿,李慈晏眯开眼,床前的椅子也搬走了,人也走了。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挪动了下身体,感觉刚才有东西垫在腰下躺着似乎舒服些。李慈晏这时候精神反而好了,再也睡不着,躺着张开眼望着帐顶。他发现霍云山跟以往他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围在他身边的人对他哪怕只有一分好嘴上也要说成十二分,深怕他不知道。而霍云山在他睡着的时候守着,他看不见,在他睡醒前把一点蛛丝马迹清理干净,好像深怕他知道。如果不是他这时候醒来,哪里会知道她费的心思和辛苦?

转而又想到自己的病。李慈晏从病起,换了不知多少大夫,身体反而每况愈下,自己心里头渐渐凉了,不时就升起自暴自弃的念头。如今换了霍云山,虽然口上不说,也仅仅治了两次,但他能感受到身体在下坡路上定住了。心里想着,总算刹住这病,往好了调理,精力充沛人也活得有劲头些,若是再神一点儿,自己再能站起来,那就是重获新生了。李慈晏存着这份念头,却不敢让自己希望太大,怕失望太大,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存着全好的念头,知足便好。于是对霍云山也是隐隐存了期望,又存着戒心。霍云山先前开的方子,他最终还是吃了,似乎有些效用,但又不能完全放心,一直这样矛盾地对抗着,心累。

到了今天这一刻,忽然想通了。为什么这样优柔不定呢?无非让她治和不让她治:治有可能治好,也可能治死。治好自然大好。治死----反正不治也是死,治死只不过来得快些,这样绝望地活着不如干脆点儿快点死了的好。哪怕只有一成的机会,也要试试。余生藏在暗处残喘还不如死了。怎么看都是放手去治来得划算。

想明白了,李慈晏的心不再摇摆,顿时觉得连日来压在胸口的纠结烦闷都一扫而空,很轻松地入睡了。他历来睡眠不好,这一觉睡得真好。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整整睡过了一个白天和一夜。

霍云山也是一觉睡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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