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夺甲(2 / 2)
才子们纷纷奋书疾笔,只有一个人不紧不慢,慢慢悠悠的磨墨。
其实墨汁在试前已经磨好了,才子们只管安心书写即可,偏偏这个人还在做这些多余的动作。
代晓梦看着悠哉悠哉的梁烨,咬了咬后槽牙。
薛容与的视线一直落在洛玖鸢身上,久久徘徊,看着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杆轻轻蘸了一点墨汁,左手挽着右手的袖口轻轻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娟秀的文字。她的脖颈纤长,身板挺直,微微低着头,从容不迫的运笔,似心中有丘壑。
薛容与微不可察的弯起嘴角。
而薛容与身后的沈潭,眼神落在一个人身上,从他们二人在赴花宴再次相遇开始,他知道她一直在看他,可是他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薛府的亲卫和暗卫,无一都是签的死契,从签下死契的那一刻开始,人生和性命便都不是自己的了,感情也是,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沈潭的生命中,周不舟是出现在他生活里的第一个女子,他既没见过自己的双亲,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在暗营中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从记事起,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效忠主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等紧急,效忠主人,保护主人,是作为暗卫最重要的头等职责。这四个字已经深深刻进他的骨髓,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但是能不能拥有效忠的主人,要看各自的本事,很多从小和他一起训练的孩子半途就不见了,要么比试输了,要么考功不合格,要么受伤病死了。
能安然长大还能被留下的暗卫,并不多,能从暗卫转为亲卫的,更是稀少。
所有的暗卫皆是没有家人,没有牵挂的孤儿,他们的命,都是主人给的,从嗷嗷待哺到长大成人,暗营教会了他们太多的本领,所以他们的命,理所应当都由主人支配。
从来没有暗卫可以娶妻荫子,一是因为他们签了死契,二是因为他们都是在刀尖舔血,有今日无来日的,要时刻准备迎接任务和拼杀,尽不到为人妻和为人夫的责任。
沈潭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女子,他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所以面对周不舟的靠近,他只是尽了一个作为亲卫的职责,不留痕,不留情,不留名。
爱吗?没有。恨吗?也没有。
他只是一个无情的杀人武器而已,一个好用且关键的棋子。
但是平心而论,在暗营的时候,首领告诉他们要永远以主人为尊,永远不要忤逆主人,所有试图反叛首领的人都被秘密处死,所以他们以为,主人是很可怕且无情狠辣的一个人。
直到,十五岁的沈潭第一次见到他的主人,同是十五岁的薛容与。
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不爱笑,气压很低,但是不似在暗营一样,没有狠辣的惩罚,没有密密麻麻的规矩和守则,只要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就不会无缘无故没了性命,而且酬金很高。
沈潭心想,就这样效忠主人一辈子,也挺好的。
他从不曾有过碰触感情的想法,这在他们从小训练时,首领就说过,既然来到这,从头到尾,做好一辈子孤身一人的打算,感情什么的,都是禁忌。
所以沈潭也不会知道,这会已经有姐妹两个,已经在盘算着打他的主意了。
两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三试结束了。
锣鼓声响起,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才子们放下手中的狼毫,纷纷拘礼。
每个才子的文章被置于画屏上,纷纷被搬上台展示供众人观赏品读。
待众人品读结束,台上几位大儒各自给自己中意的文章加筹。
不再藏拙的周不舟拿下四筹,洛玖鸢拿下两筹,葛潘四筹,还有其他几位才子各得一筹。
而有一位才子,在宣纸上画了一朵傲然绽放的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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