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刘寡妇和阎王爷(2 / 2)
张大娘尴尬的笑笑:“听说你生了,来看看你咋样。”
原主不爱与人交流,和这位张大娘几乎没说过话。而且村里其实都是比较排外的,原主一个丈夫不在身边,没有娘家,又总被婆婆刁难的新媳妇,哪怕嫁过来大半年了,还是没有真正融入到这个村子里,所以林樾听说张大娘大清早的过来看她,还觉得有点奇怪。
张大娘本来也有点不好意思,话说出口,也不觉得尴尬了,她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往屋子里走。
她看到林樾手里拎着的尿布,问:“这大冷的天,娃的尿?子你不在屋里洗,拿到外面来干嘛?”
林樾尴尬的举了举手里的尿布:“小老二拉在上面了,在屋里洗味太大……”
张大娘见她那嫌弃的样子,顿时明白了,眼睛瞪得老大:“你这个败家娃子哟!该不会是想扔了吧?哎呦,怎么好好的一块布你说扔就要扔了,你家有多少布能经得起你霍霍呀!你说你,哪有奶娃娃不屙屎屙尿的?”
她话说得厉害,手上也不客气,一把就把林樾手里的尿布抢了过来,进屋从水缸里舀出半瓢水,拿到外面简单冲了一下,又去灶里抓了把草木灰洒在尿布上,放在盆子里使劲的搓。
那个尿布本来就是用旧布料做的,颜色发黄暗沉,张大娘搓了一会,再用清水冲洗出来,已经看不到上面的污渍了。
她麻利的把洗好的尿布晒在了院子里,一边晒,还一边絮叨:“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不会过日子。现在想弄点细棉布,手里没有票,你连个布头都够不上。你现在有孩子了,你公婆那边又不管你,往后不容易的事还多着呢,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日子没个章法了。”
回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七八个鸡蛋,塞到林樾的手里:“你刚生完孩子,可不能还成天啃地瓜干了。这几个鸡蛋你拿着,也算给你补补身体,我也好添点喜气。走走,进屋,去看看两个小娃子去。”
却听一个柔媚的女声在身后喊:“哎,小灰家媳妇,你来,我问你点事!”
林樾一回头,就见一个身段十分窈窕的女人站在院外的小树林边上,身体轻轻靠着树干,一直脚向后翘着,手里拿着一条手绢,向林樾挥了挥。
这个就是全村女人的噩梦,刘寡妇了。
她长得不算多好看,但是会打扮,皮肤又白,和村里的这些女人们可大不一样,虽然都四十好几了,却还是妖妖娆娆的,谁家男人要是往她家门口多看一眼,得在村里传上好几天。
张大娘和她本来是表妯娌,两人的丈夫都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她十分不齿这个刘寡妇的做派,这会见了人,脸都黑了:“小灰媳妇,你跟我进屋,别理那些不要脸的东西!”
刘寡妇把身子又往树上靠了靠,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怼道:“你这个老掉皮的东西,我跟人家小媳妇说话,有你什么事了?”
见林樾不搭理自己,又在后头喊:“我说灰狗子家媳妇啊,我问你个事,你和那个许校长是什么关系?他昨天找你干啥来了?你来,和婶子说说,婶子少不了你好处!”
林樾不想搭理她,跟在张大娘身后进了屋。
刘寡妇讨了个没趣,也不见生气,甩甩手走了。
小家伙们这会还没睡,两人坐在炕边,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聊天。
张大娘是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个刘寡妇,和林樾传授育儿经,“娃娃现在还太小了,你晚上可不敢睡得太踏实喽,别一个翻身压到孩子了。孩子哭起来一般也就三样,不是拉了尿了就是饿了,你试试看,准没错。还有,你可得让孩子离着被子远一点,前几年别的村就有个孩子,被倒下来的被子给捂死了。”
林樾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恨不能去找个本子记下来。
不防又听张大婶冷不丁的问道:“我听说你前儿晚上死了,是苏喜妹从阎王殿拉回来的?”
林樾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待她解释什么,门口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听说苏大嫂可厉害了,她前晚上和阎王爷念咕了半天,然后两手就这么一拍,你嗖的一声就魂魄归位了。”
说话的是一个矮瘦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花布袄子,两只手交错的揣在袖子里,用胳膊肘推开门,一脸八卦的进了里屋。
这是老屋那边的邻居,名叫金阿姊。她年龄不算大,还不到四十,但是辈分却高,林樾见了得喊婶子的。
她笑嘻嘻的倚在炕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鸡蛋递给林樾,催道:“我看到你婆婆端了个马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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