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跳动的心(2 / 2)
两道残影霎那一闪而至。
“别碰他的血。”
拳头瞬间砸破血肉和骨头的闷响声快速响起。紧接着,手、脚被接连折断。
轮椅上的身影晃动两下,被安德森和尼尔用膝盖顶着背部压向地面。
严重的内伤让辛普恩大出血,他脸色苍白,显然痛到极致。但脸上却带着奇异的微笑,从地面上抬起头来,看着郁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郁凉低垂着头,神色难辨,他声音情绪稀少,像在阐述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仔细看,才会发现他袖管下捏紧的手正在细细颤抖。
“第一次,最开始你说要和我们一起,我就有点怀疑。你身中剧毒,一心求死,何必费劲心机非得找个搭档一起走。”
“第二次,异兽聚集在逃生舱门前时,这座医疗舱上的虫差不多都死光,只剩下我们几个,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需要从逃生舱逃走。”
“第三次,也就是刚刚,那群异兽全都变异,是因为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吗?!”
“不是,是你,你在听到我计划的那一刻,就对它们下达了执令。”
“我说得对吗,寄生种的头领,主脑兽?”
“就连最初,我房间里面的阁下和那个雌虫也是你动的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都没错。”辛普森低低地笑出声,他伸出已经愈合的手,仔细地扫过每一寸肌肤,模样格外认真,像是要把它铭刻在心。一丝黑纹攀爬上他的脸庞,皮肤像是被底下涌动的东西给顶起来,一片片往下急速瓦解,露出里面缓缓跳动的漆黑□□。
安德森和尼尔早已压制不住,跳往一旁,神色难看地看向这拔地而起的参天巨兽。
它自空中悠长而深远地吐出一声叹息,“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好好玩一玩,只可惜...”
它突然转头看向郁凉,漆黑的兽眼闪烁着莫名的光泽。它伸手向郁凉,早已变形的漆黑细长手指仿佛想要触摸什么,却戛然而至,莫名地停在半空中,一丝痛苦和恐惧划过它的眼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它体内悄然复苏。
“我这一生诞生至今不过短短三日,都在撒谎和寄生中度过,世界在我眼前不过是一片荒芜的黑和难以跨过的红。只有一件事我没骗你,那颗糖,真的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它张开长指,露出彩色包装纸的一角。一道挣扎的神色在它脸庞划过,手心中的糖果转眼被捏得粉碎。
它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跑...”
它话未尽,一头巨兽就彻底撕破辛普恩的皮肤,出现在面前。
它上半身状若虫形,下半身则是密密麻麻交缠在一起的触手,身体细长,脊椎处是一片突起的尖刺骨骼。它伸开利爪,将压抑它的舱顶撕得粉碎。又是一甩,比那些异兽庞大许多的触手瞬间袭去,将安德森打飞到一旁,又一举贯穿尼尔的胸膛。
“噗??”一口鲜血从尼尔口里喷出,他用力抓着身体中的触手,表情狰狞似魔,却又偏偏笑得畅快,“恶心的怪物,你拿我一条命,我断你一根手,值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触手上面落下一道血痕,但是下一刻,怪物的触手便从他体内寸寸抽出,将他甩飞到墙上。
它不屑一顾地蔑视着底下如蚂蚁般的虫族,嘴里发出低沉又绵长的悠鸣,像最古老的神祗在大地上低语,呼唤着它的信徒。
礁洛城区。
第三军团的雌虫刚刚斩落掉一只异兽的脑袋,就见身边的异兽疯了一样,不顾切来的激光刀和激烈的战斗,不要命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再向旁边望去,只见被鲜血和硝烟浸没的偌大战场上,所有雌虫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皱眉看着身边奔跑的异兽潮汐。
奔腾的异兽形成了一股股排山倒海的兽潮,从四面八方向着某个地方汇聚。
远处,桑兰诺收翅落于高楼之上,自上而下俯视着底下黑点如同奔腾的支流汇入大海,在那黑潮尽头,他极目远望,紫色的眼瞳缩成针状,直到视野尽头一艘银白的战舰清楚映入眼帘。
他张开翅膀,从高楼一跃而下,疾风如速,在离地面不过几米之远,他扇动长翅从低空掠过战场。
“跟我来。”
底下雌虫得令,立刻脱离战场,展开双翼,雁阵般紧随其后。
“安德森,醒醒。”
在郁凉的低声呼唤中,安德森终于晃晃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他偏头朝旁咳出一口血,沙哑地说,“阁下...你快逃,这异兽的等级太高,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趁现在它在召唤兽潮,赶紧走。”
异兽刚才的随手一击,就让安德森全身骨头全断,内脏出血,即使雌虫的自愈能力好得惊人,也不能短时间行走。而留在这里,无异于死路一条。
“尼尔死了。他胸口的洞窟太大,我根本堵不上,失血过多而死。”郁凉嘴唇微颤,他的左手无法动弹,用嘴和右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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