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案发二七天前开房(2 / 2)
姜源不说话。
李雪梅说,“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厂里这些人不想法子占点便宜捞点钱,晚上都睡不着觉。”
李雪梅又突然想起什么,问,“不过,你说图书馆这事儿搁了这么久也没提过,今儿突然提起来会不会是俩人闹矛盾了?”
毕竟狗咬狗的事儿并不新鲜。
李雪梅又道,“我还听司机说俩人在办公室吵过几次,李舰对他不太满意,你说会不会影响这次副厂长选任?”
姜源道:“先别着急,副厂长这事儿还有的活动呢。”
……
姜暮吃完饭迅速跑回屋,她的房间和张朝的是同方向,打开窗户,咒骂声、摔打声混杂着暴雨声便间歇传来。
愧疚感和不安感在心头凝结。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街面积水顺着下坡汇聚在下水道边缘,水涡如镜。
姜暮穿上校服外套,出门,下楼,推开木板门,跑到花坛边,仰望楼上。
张朝正蹲在三楼的窗台上,单手扳着窗框向下看,昏黄的灯光做背景,点缀着微弱的星光,他的脸上全是树叶的影子。
“喂,你说我跳下去会怎样?”他问。
姜暮浑身一颤,他的眼睛埋在黑夜里,分不清真伪。
“试试不就知道了?”他笑。
“不要??”姜暮大喊,可是来不及了,他跳了下来,毫不犹豫。
利落、矫健的身影,在夜空下,像一道闪电,迅疾而耀眼。
她站在风中,心脏跟着一起迅速坠落,跌倒,眼前充斥着重力加速的眩晕感。
张朝在空中挣扎一下,没有落在预期位置,蹲在泥泞的花圃里,不动了,蜷缩着。白色回力陷在泥坑里,全是泥。
姜暮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快速走近他,一根手指缓缓伸出,却不敢触碰到他。
“你……你还好吗?”她问。
她以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会死人的。
好半天,他抬起头,龇牙咧嘴。他瞥她一眼,态度冷淡。起身撞开她,一瘸一拐地离开。
夜色已经很深了,树叶沙沙作响。
他受了伤,走得慢,沿着胡同,步履瞒珊。
姜暮守在后边。
清冷的夜色下,再暴躁的外表也掩饰不掉内心的孱弱。
两人明明是两条极其相似的轨迹,张朝却像这夜色里的拾荒者,而姜暮,是这夜色里的守望者。
脚下每一步,都湿漉漉、沉甸甸,薄薄的布鞋底,被石子硌着,走出一条疼痛而曲折的路线。
走出这条胡同,又是另外一条胡同,漆黑、狭窄、弯曲,没有尽头。
张朝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回头看她,凋敝的月光中他顶着一张脆青的脸,眼神厌恶,质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姜暮从裤兜里掏出蓝色的一百块钱,展开,“你饿吗?”
张朝当然饿了。
张朝上楼时就闻到姜暮家里飘出来的排骨香味,而他家的门一推开,就是拳打脚踢。
他们穿过柳南街,钻进十八盘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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