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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案发三十天前书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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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霎时间被推到了椅子边,大腿外侧的肌肉被他的腿压着,像被钳子拧了一把。

他的腿不是肉做的,是钢筋做的。

“你……你起开……”她闷头推开他,脑门都是汗,他摇晃两下,又挤回来,“老子偏要挨着你近,你能怎么着?”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邪气逼人。

他一只手肘撑在课桌上,弓着背,偏头看她,少女白皙的脸蛋和脖颈都急成了透明的艳红色,红疹如剥了皮的石榴籽,一粒粒饱满、圆润、剔透,要破出血来,额头青筋固执地鼓起,鼻翼渗着细密汗珠,半天支吾出一句话,“你……你快起来,被老师看见了可不得了。”

“你们男生本来就臭,还整天弄个臭鞋放过道里,就是我们嫌你又怎么了,张朝你就爱欺负姜暮。”前排的谢南回头在书包里找书,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说谁臭?我欺负她你不服气,埋怨我没欺负你?”张朝“嗵”地起身,椅子两端失去平衡,姜暮“扑通”一屁股栽倒在地。

书包、课本、钢笔,以及几张油墨印刷的灰色试卷一股脑儿砸下来,稀里哗啦,姜暮捂着脑袋缩到桌下。

教室静了两秒,突然哄堂大笑,年少的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纷纷拍着桌子回头看热闹。

满地狼藉中,雪莱诗集倒扣在椅子下,一张红色书签飘落到张朝脚边,姜暮心脏骤然停跳,慌忙爬去拣,却扑了个空,书签被张朝踩在脚下,抢先捡起。

“放、学、后在、小双山、见。”他一字一顿地念,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是正楷,字体感觉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书签背面,印着火红色的枫树林和清澈的泉水,右下角标识着小双山矿泉水厂图书馆。

姜暮慌张站起身,顿觉浑身燥热,额头的汗流在耳根,身上的疹子也开始叫嚣,又痒又煎熬。

“把书签还我。”起先她还看似镇定,紧接着便陡然红了眼睛,目眦欲裂,拼命撕扯他,把他的背心拽得七扭八歪,“你还我,你还我,你还给我??”

张朝背过手,女孩儿纤细的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在他背后跟他纠缠,脸颊滚烫而细腻的肌肤贴着他的胸膛,柔软的头发捎蹭到他的脖子,痒痒的,那是一种陌生的,却又无比向往的新鲜触觉,令人好奇、眷恋,又忐忑。

“是男人?”他立住问。

“不是。”

“撒谎,我认识这字迹。”

她突然停下手,震惊地看向他,识别和分辨着他话里的真实性,漆黑的眼底渐渐浮上看不懂的狠色。

“铃??”第二遍上课铃打响,班主任李中华的身影从后门经过,目不斜视,威严和震慑力却在悄悄传播、蔓延。

张朝把椅子拎回去,坐定。

姜暮也不得不坐好。

空气静了,脉搏却在喉咙里狂跳,冬款校服像一个蒸屉,从领口冒着热气。

班主任夹着课本走进教室。

张朝摊在座位里,拎着背心扇风,露着精瘦的麦色小腹,两趟汗渍在腹股沟里流淌。他一直盯着书签上的字体看,琢磨不透。

“张朝这种人我们不要理他。”谢南回头说,语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还夸张地剜了一眼张朝。

姜暮手指绞在一起,脉络复杂的掌纹里都是潮热的汗,她回头看张朝,心急如焚。

谢南小声说,“下周串座之后你就坐第一排了,这个学期都不用挨着张朝。”

姜暮点头,真希望这周早点过去。

李中华吹了吹桌上的粉笔灰,把课本和教案撂在讲桌上,理所当然地说,“这节生理卫生课,改上语文课。”

“啊??”教室顿时爆发出冗长的哀怨声。

“老师,生理卫生一直都是自由活动。”有人提醒道。

“我们要自由活动。”抗议声此起彼伏。

李中华猛拍桌子,“刚考完试,你看你们那成绩,还想要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不成,上生理卫生课也行,早上我都看到生物老师来学校了。”有人说。

“是啊是啊,我们要上生理卫生课。”有人说。

大家不约而同地拿出生理卫生书,胡乱翻开,于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男性、女性生殖器官侧面透视图便明目张胆地冲撞进姜暮的视线里。

“这节应该讲哺乳动物的教配和受精卵??”有人喊。

顿时激起一阵呜呜嗷嗷的尖叫声,男生们兴奋、期待、激动、又好奇的眼神,令那堂课变得神秘、隐晦、不可言说。女生们都脸红地凑在一起,抿唇笑,懵懂、羞涩、讳莫如深。

“你们要是这种态度的话,整个学期都休想上生理卫生课。”李中华拍桌子,脸色不好看。

教室立刻又安静下来,但只静了两秒。

李中华道,“整天除了跑就是跳,期末考试你们要是再不提高成绩,连体育课都休想上……”

前头的谢南忍不住抱怨,“一个月才有一次生理卫生课,一个学期四节,能上一次也行啊。”

姜暮皱眉,用笔冒戳她后背,“你小声点。”

“反正不想上语文课。”谢南耸肩。

姜暮垂下眸,汗又沁出来,密实的留海挡住她躲闪的眼睛,祈求道,“你快别说了。”

旁边的张朝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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