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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小人难养,近之则不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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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距离间。

一丝白光袭到剑身,哐当,那柄剑脱手飞出去,直愣愣摔在大殿中。

众人皆是一怔。

便见殿门无风自开,长影逆光而来,敞开的那扇光直把陌归尘的眼眸都照得亮堂。

“过来。”

素淡话音响起,陌归尘率先回神,慢悠悠走到闻笺身侧。

华云舟连忙阻止:“闻师弟,你不能带他走,他??”

闻笺打断道:“我要考徒弟功课,恕不逗留。”

众人:???

“闻师弟!你可知你的徒弟都做了什么?”

闻笺没顺着问下去,只道:“浮华派若容不下我徒弟,那我即刻斩断落霞峰通往主峰的天堑栈道。”

此话刚落,陌归尘讶然转眸,凝视自家师尊。

闻笺对外,总是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姿态,嗓音也淡凉如水,没什么起伏,宛若聊家常:“从今往后,我们师徒二人,与浮华派再无瓜葛。”

“闻师弟?”

“师弟师弟!说什么傻话呢!”两位长老赶紧一人拉一个,好说歹说劝架,“好啦!好啦,大家都别闹!”

“小辈们小打小闹而已!”

“咱们当长辈的,千万别为此置气伤和气!伏魔大战在即,这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

*

师徒二人堂而皇之离开。

陌归尘看着闻笺那个背影,真是和从前一样,自己才被罚下没多久,师尊也不知从何得知的消息,竟中途出关来接他。

唯一不同的是,小时候雪天路滑,他是被师尊抱走的,现在长大了,只能自己走。

天寒地冻,积雪堆起厚厚一层,瞄着闻笺留在雪地的脚印,陌归尘眉眼转动,挑起丝狡黠,跟着踩了下去。

徒弟一直没说话。

闻笺忧心这人是不是还受了些委屈,便是回头询问:“怎??”

白雪皑皑中,这回眸,闻笺最先看到的是这条蜿蜒小路,只有他一人的足迹。

也才知晓徒弟懒劲儿又犯,走在他走过的路。

片刻后,那颗白毛脑袋也轻“咦”声,从他胸膛高度抬起。

雪碎霏霏。

但见那人的眼睫都沾上细雪,白融融的,衬得鼻头那点红尤为可怜。

徒弟却如无事人,微微莞尔,那笑,比身上红衫还明艳:“怎么不走了?”

他怔了怔,问:“冷吗?”

陌归尘轻唔摇头,呼吸忽而迎来股栀子清香。

一件雪白的羊绒斗篷,轻轻盖在他身,闻笺似还觉不够,又给他扣好帽子,指尖挑起帽绳,有条不紊打上个漂亮的结子。

裹得严严实实的。

像个雪人。

陌归尘:“我说我不冷。”

闻笺:“晚上吃什么?”

陌归尘:“不是,我不冷。”

闻笺:“嗯,荷叶鸡。”

陌归尘:“???”

陌归尘撩起帽绳把玩了一下,算,谁让闻笺是师尊呢,尊老爱幼,权当让让老男人呗。

盯着那个闻笺背影,魔尊大喵颇为大度心想,离了我陌归尘,谁还惯你闻笺啊!

你要懂得知恩图报,最好立马以身相许!

*

这两日,陌归尘都在借着集训休息间隙,不厌其烦走遍整个广场每个角落,细细寻人。

奈何就是不见那人踪影。

日子越发走近伏魔大战,陌归尘站在散场的人流中,轻叹声,回了魔宫。

魔界护法殿,侧殿。

雪影坐在主位,手里还抱着只白色的猫,慢条斯理给猫儿梳毛,不时挠挠猫下巴。

娴熟的手法,叫猫咪享受极了,懒洋洋伸腰,惬意眯眼,窝在男子腿上,肚皮断断续续发出咕噜声响。

随后,男子抬起手掌。

啪!

手掌打落猫屁股,猫咪顿时“喵~”出享受的叫声,噗一下倒下,又????撅起,连带尾巴都翘成一个弧度,咪咪乱叫。

“喵喵~”

像是在求拍拍。

雪影逗了片刻,才轻瞥跪地许久的玄袍金冠男子。

他靴尖挑起地上人下颌。

打量几眼。

座上人什么也没说,却又似说尽千言万语,挖讽又不屑,施威又漠然。

那双眼空无他物。

复杂,难捉摸。

殿中其他猫也跑来求抚摸,围着雪影乱蹭,许久未得回应,其中一只猫伸出爪子挠人。

雪白锦袍,顿时被挠出道细微裂痕,惹得男子垂眼。

盯着衣袍的抓痕,他眼眸轻眯,掐起罪魁祸首的脖子。

黑猫呜咽挣扎,四爪疯狂抓挠男子手背。

座上男子脑海里忽然闪过团小白影,那只小白猫惯爱窝在他腿小憩,偶尔会弓起背伸懒腰,换个姿势继续躺下。

那只小前爪搭在途腿沿晃悠时,便会露出粉嫩的肉垫。

这只抓他的黑猫,也有粉色的肉垫。

男子厌倦阖眼,松开手指。

啪一声,黑猫死里逃生掉落,连滚带爬逃窜,缩在角落大口大口喘气。

男子弯身放下小白猫,转头望去某个方向,怎么又回来了,天天来回跑。

小家伙还挺能折腾。

似又想到陌归尘张牙舞爪的模样,雪影轻笑,也只有神志不清,最迷蒙时,小徒弟才脆弱又粘人。

他睨视跪地之人,心情甚好,帮其扶正发冠,方化作黑雾,湮进底下人体内。

*

此时,正值魔界黄昏。

夕阳西下。

青年刚路过侧殿,便见那厢玉石门框下,缓缓踏出个人影。

陌归尘循声望去时,那人一半隐在阁楼阴影下,一半镀在万丈霞光里,阴阳割分晓。

分割的光线,随那人移动而移动,终于,完全露出那张邪魅狂狷的脸。

二竹弋。

这家伙,怎么又回魔界了?

浑身都挂满猫儿式样的饰品,连腰间的铃铛都是猫状,这厮得有多喜欢猫?

他陡然想起玄灵宗山下照壁上的浮雕也是一堆猫。

旁的宗门在山门摆石狮麒麟貔貅等瑞兽,这个二竹弋倒好,直接在山脚拱门石阶两旁放两只玉做的猫。

听说那做猫的玉过于罕见,还曾被不怕死的江洋大盗盗窃过,一度成为仙门茶余饭后的笑谈。

那人终于停在他身前。

离得近,陌归尘才瞧清,这家伙的下颚多出道红痕。

脖子的伤也没消。

这么多天,哪怕药效再差,也该康复如初,陌归尘狐疑:“我的药,你没用?”

“怕我毒死你?”

“殿下说笑。”

陌归尘抛出个小药瓶:“别死太早,魔界还指望你。”

陌归尘也是知人善用的主儿,他从不否认,这位左护法却有治理之才。

魔界井井有条。

左护法功不可没。

二竹弋并未细听,他目光落在陌归尘纤细的脖子,因人说话,喉结耸动,幅度很小,没有张唇喘气时那么急促。

再往下便是锁骨,锁骨藏在红衫下,只露出雪白一角,若隐若现的,却更惹人浮想联翩。

“喂!聋了?”

“嗯,漂亮。”

“谁问你漂亮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这么漂亮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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