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雕?夜行(2 / 2)
仔细看他眼底下似乎有一片淡淡的青色,神秀潋滟的眉眼间略带倦色。
先是安抚了局促不安的江怜群几句,才开口问江定安:“江娘子,你??”
江定安不知他要说什么,只能先发制人,垂下圆眸,长睫轻颤,语气中尚有恐慌:“那个蒙面人夜里潜伏在我房中,拿刀逼问我,”
她顿了顿,忽而抬睫看了一眼杜筱清:“逼问我当日去查聚兰斋是受了何人指使,我自然不肯说,他提刀要来杀我……”
说着,她举起袖子掩面而泣。
坐在她身侧的江怜群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猜到此事与杜筱清有些瓜葛。她轻拍着江定安的背部安慰,望着杜筱清的目光冷了几分。
杜筱清按了按额角,听完缘由,倒是他的问题。
他态度和缓温柔:“是某疏忽了,本以为他们无暇作乱,不成盯上了江娘子。”
他想了想要如何补偿,江娘子素来喜爱金子银子,只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仅用金银俗物补偿似乎不够。
杜筱清决定让江定安自己拿主意:“江娘子,此番遇险,是某亏欠了你,自知难以补偿,略表心意。你想要何物?”
他言语恳切,带着歉疚,江怜群脸色好了许多,江定安放下袖子,仔细思索该索要何物。
她环顾四周,道:“听闻公子替太守大人掌管封柄机要,行佥书、秉笔、缉凶、拿犯之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后面的话吐出来。
本想借此机会找到当年命案的卷宗文书,顾虑到杜筱清此人狡诈机敏,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
江定安想了一圈,暂时想不出有什么想要的,又想到自己前不久已经薅了杜筱清一箱银锭,此事也算是银锭引出来的。
“杜佐官殚精竭力为民办事,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既然毫发无损,杜佐官不必内疚,更无需什么补偿。”
杜筱清掀起眼帘,粲然明亮的凤眸情绪莫辩,“这段时间某会加重砚池巷的巡防,保证不会再出现诸如此类的事情。”
他又看向江怜群,语气放缓了些:“怜群娘子,某有话想和江娘子说。”
江怜群明白他的意思,担忧地看了一眼江定安,随后退出二堂,在外等候。
江怜群一走,杜筱清望着江定安的目光微凝,他眉心微皱,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手,轻轻点在摆在长案之上的一只木匣上。
木匣里面是一捧灰烬,蜡油混着硫磺木炭。
杜筱清道:“江娘子很是聪慧,掐去一截蜡,留下套话的时间,”他感叹道,“如此机心,某自愧弗如。”
江定安想不到他如此迅速撬开了蒙面之人的口,连带着自己做的手脚也被看穿。
反正已经被看穿,她索性敛去脸上的怯态,圆融的黑眸在府衙油灯下盈着清淡的光,仿佛有一两点星子在她眼中流转。
“以身涉险却无人照看,我不得不想些法子自保。”
这话似有似无地讥讽某个让她涉险的人,杜筱清受了这句指桑骂槐的话,一时无话,沉吟片刻,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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