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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兄弟阋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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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横掬起凌乱长袖,一撩衣摆,端正地跪在地上,眼眸低垂着,少见的温顺。

杜父见他如此,怒意消减许多,“你们兄弟二人可知何为兄友弟恭?”他看向杜筱清,“香体粉一事虽然移交给你弟弟,你也不能全然置身事外,需时时刻刻提点他。”

立在一旁的杜筱清道:“二郎性情无拘,天真烂漫,我难以管教。”

他甫一开口,杜横心知不妙,碍于杜父在前不好反驳。

杜父沉吟片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杜横被夫人溺爱惯了,是该找人好好治一治他的脾气。

于是对杜横说:“兄长要教导你,你不该总是忤逆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天柱山马场之事,此事往大里说是谋害长兄,不孝不悌。”

杜父的声音沉稳有力,听不出喜怒,却如高山当头压下,压得杜横俯低身子,脊柱绷得愈发紧,好似一张弯弓,面部轮廓大半隐在阴影里:“孩儿那是无心之失,绝非故意而为之。”

“罚你誊抄清净经百遍,未誊抄完不得出府,你可服气?”杜父看了一眼杜筱清,杜筱清袖手立在灯下,神色难辨,看不出对这个结果是否满意。

他在马场被杜横射伤一事,杜父一清二楚,明知真相却依旧不管不顾,放任杜横推出小厮定罪。直到杜横行事有误,才借此惩罚他。

杜筱清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右腿虽然伤愈,却留下来了一道蜈蚣似的狰狞疤痕。

杜横母家是东官郡名门望族白氏,白氏族中不乏官吏富贾,盘亘交错形成一张大网拢住宝安县。在这张大网之下,杜父自然偏爱杜横。

面对偏颇与不平,杜筱清早已习惯,神色平静,眼中无波无澜,耳中听着杜父教诲杜横,面上看似专注,实则走神。

心中回忆起那抹清癯秀气的身影,隔着朦朦胧胧的花叶,立在花圃中。

那时她在做什么?花圃底下是储存香料的堀室,难不成她在辨别香料?

这个想法刚冒头便被他掐灭了,隔空辨香实在过于荒诞。那位江小娘子要是有这般灵敏的嗅觉,以及对各类香材的熟识,又何需三年屈居于最低等的采香女之位。

不管怎么说,她孤身一人在花圃中驻足不前实在古怪。杜筱清一向锐利,由此联想到堀室中大量的香体粉。总觉得不妥,以一盘棋局激得杜横非要揽下兜售香体粉一事。

此事果然出了差池,只是不知道这差池与江定安有没有关系。

彼时,搅得杜家不宁的江定安正在香坊中摇蒲扇,雪白的皓腕来回地转,转动的弧度极小,瞧不出力道,巴掌大的蒲扇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清风阵阵,吹得窦掌柜满心的焦急都减弱了几分。

江定安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白蔹的清苦混合着茯苓的甘淡,构成幽兰般清浅的气息。

细风裹着香气拂过窦掌柜面庞,他登时来了精神,江定安用的香体粉似乎与香坊的不太一样。

连日生意平平,窦掌柜好似终于抓住一线转机,语气急切:“江娘子,你今日用的是什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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