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睚眦必报(2 / 2)
她与队伍里的采香娘子们素未谋面,不清楚她们脾气秉性,尚且需要磨合。至于原来的队伍,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员更换。
对此江定安并不在意,她简单嘱咐了几句,分发了驱兽香包后便让她们开始做事。她已经仔细检查过,确保里面的香料没有问题。
谁知她们捏着香包,面面相觑,没有立时揣进袖中,反倒仔细打开分辨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才揣进袖囊,低头小声交谈了一番,过了好一会才不甚熟练地拿起弯刀。
一旁挥刀取香的江定安注意到她们的动作生疏,好似从未碰过弯刀。她这才知道,原来她们都是新手。
再看她们四处打量,目光中满是新奇,好似初次进山。
江定安不由地深呼一口气,遂让她们放下木料,围成一圈,她则抡起弯刀砍下一截沉香料,一边动作不停,一边慢慢讲解。
香农一般会用三种方法结香脂,分别是用斧头劈砍树干分支,树木横截面光滑流畅,这种叫做板头料。
江定安说着,换了一把轻巧的勾刀,将边缘的白木勾到见黑,木料隐隐浮现出一片黑色。
她举起木料给一众娘子们看:“勾成这样就可以了。再往下勾,就会勾出香油。”
木料不同,处理方式也不同。火眼料要去除豁口中的白木,虫料要去掉洞中残留的粪便虫尸,板头料要勾到见黑。
处理得越精细,能卖出的价格也越高。
采香女们听得似懂非懂,将江定安围在垓心,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动作。
知道她们一时半会听不明白,江定安干脆手把手地教。一直教到日中,海天云蒸,暑气熏蒸得人汗如雨下。
她放下沉香料叫大伙在树荫下歇一歇,抬手抹顺微湿的鬓边细发。正在此时,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黑眸微动,近处的茂密树影中闪过一抹鹅黄衣角,似乎有人藏匿其中。
她认得那鲜艳颜色,昨日带队的陆采香使今日穿的便是一身鹅黄襦裙。
江定安抬睫望了一眼,旋即高声道:“咱们得加把劲,多凿些沉香做个样子。听闻窦掌柜选拔不看其他,只看数目多少。”
正在树荫下啃干粮的采香娘子不知所措,不明白才刚休息怎么又要起来采香,嘴里咬着烧饼,慢吞吞地踱到她面前。
江定安眼见那道身影消失在草丛里,朝聚在身边的采香女低语:“大伙休息去吧,等天气阴凉些再干活。”
采香娘子们虽然觉得她有些反复无常,毕竟炎炎烈日,有得休息总好过没有,还是依言回到树下。
等到日沉西山,采香女们分别捆好香料。另一队在陆采香使的叱骂下着急忙慌地垒好最后一块沉香料,等到垒成一座小山的山尖,杜家香坊分号的窦掌柜终于出现了。
窦掌柜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挺着肚腩,穿着绣着金元宝的圆领长袍,背手走了一圈。
不必细看,一眼便知两队的数量差得很远,江定安这队的沉香料少得可怜。
见此情景,陆采香使眉眼间皆是得意,挑眉冲江定安一笑,却没有如愿在她脸上寻到失落或是沮丧之色,张扬的笑意不免浅了几分。
这浅浅的笑意随着窦掌柜的动作彻底消弭,变成了隐隐的惊慌。
谁能猜到腰缠万贯的窦掌柜竟然会仔细查看满是脏污的沉香原料。只见他蹲下身,轻轻将两座大小不一的小山掀翻,拿起底下的木料端详。
窦掌柜看了一会儿,旋即起身,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目光落在捏了一把汗的陆采香使身上:“你可知道底下的木料都未经凿磨?”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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