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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东瓶西镜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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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衡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块碎瓷片,抵在虞?喉间。他疏淡的声线夹杂了痛楚,变得和她一样喑哑如呜咽:“虞?,怪我之前没告诉过你。现在你知道了,以后,不要再在南氏族人身上动心思。”

他就势将瓷片朝前一推,虞?闭眼。咽喉仅能感受到逼近的冰凉和锋锐,近在咫尺,他终于还是停下来手。

手环过她身后,用瓷片割开了捆束她双手的麻绳。

“虞?,你像这瓷片。”他嫌恶地将手里的碎瓷片扔掉,声音淡漠又无力:“一捏就碎。”

“我知道你聪明,但是,我不会动不合时宜的恻隐之心。”

他背对着她,拍了拍手,指腹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是方才握瓷片时不慎割伤的。广袖随着他落手的动作舒垂下去。

虞?望着他的背影冷笑:“南衡,若当初答应联手,又何来今日的彼此厮杀、伤人自伤?你借我的伞遮不了风雨,我已经丢弃在宫门外了。”

南衡亦冷笑:“虞姑娘无惧风雨,可要仔细一身的寒疾。本官,却是不堪与虞姑娘成一丘之貉。”

他面向的地方,透窗正见荡迭江水,暮色初临而碧江东去,不复西归。

往来画舫之上,满载乐不思蜀的风流公子、翩翩佳人。岸头石矶,一高一低,任江流拍打,相对伫立,也似一对俦侣。

“孙辰,送虞姑娘走罢。”他凭空发令,立时便有一头戴笠帽的黑衣男子出现在虞?身后,请她下船。

她去后,南衡起了锚,走上船舷,秋夜晚风吹散他胸臆里积聚的酒意。

茶不能解酒,能解酒的,只有知心人。

从碧山外的澄江顺流而下,此处名为桃叶渡。他眺望十里秦淮,觉得她也像这江水,浮去三千繁华,尽向东流,从不回头。他若汇入其中,只会和她一起搁浅在下一个渡口。

他怎么不想和她联手呢?棋逢对手,合璧而后无敌。不仅如此,他还想要执子之手,和她之子于归。

现在,却都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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