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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珠玉前盟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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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道:“南兖峋石关一役虞将军主战不利,虽备尝艰辛,好在鏖战月余,终在王中书的协力下清退魏贼,也算不负众望。”

此言一出,颇有黄钟毁弃之嫌。然南司空直言不讳在先,百官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也仅在心中喁喁私语,作壁上观。

虞忌一人立在丹墀之上,进退维谷,心中愤恨与前番群臣私议时受的暗侮一时激起层浪千叠,令他郁愤难却。

倘若在疆场之上,他必横刀立马上前与叫嚣的敌寇殊死决战,率千军合围而攻,于镝鸣马嘶中斩敌将首级,方一泄心头之愤。

但这里是朝堂,齐天子的朝堂。他服紫、戴乌纱,臣服于丹墀之上那一人,变得束手束脚。

否则即被视作不忠,以篡权谋逆论。

虞忌藏在阔袖内的手狠狠攥紧,指节发出轻微的硌响声,但在肃寂的禁庭还是过于微弱了。他道:“王中书运筹帷幄,臣自愧不如。”说着遥遥向文官班列具居次的王岚一揖,复正身面朝天子道:“臣愿罪己,请陛下革去护国大将军一职,容臣闭门思过,以恕罪愆。”

朝堂上静默了片刻,天子竟释然一笑道:“卿本朝中肱骨,卿如是说,是要将数十余年付诸大齐江山的功绩,当做是孤加诸于卿的罪名吗?”言罢展臂,金线滚绣的黄袍广袖从蟠龙椅扶上舒垂而下,显出尽揽山河之态。

虞忌当即伏地:“臣不敢,臣请陛下发落。”

天子道:“常言道有一不善从而罚之,又从而哀矜惩创之。成都平武时受党项滋扰,民心不稳,孤欲令将军前去平乱,惩治党项蛮夷侵扰之祸,也算是利国安民、将功折罪。”

虞忌粗粝的脸庞阵红阵白,虞臻重伤未愈,且那平武贼寇纠缠之地,平乱二字谈何容易。将功折罪只怕成了罪上加罪,一步一步将自己逼到罪不容诛的地步。

他只得小心翼翼道:“臣愿往,然若孤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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