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朵云(2 / 2)
古板到会因为一个荒唐的吻而结婚的人,却又说,性没有其他的东西重要。
许云想似懂非懂。
婚姻对于她来说,也是全新的功课。
陈慕舟在电话里说得直接:“他不行。”
掷地有声地。
陈谨川给她换了家酒店之后匆匆离开,还不忘再去给那位资深荷官一百美元的小费。
许云想在床上转辗反侧好几个小时不得入眠,估算着时差爬起来给陈慕舟打电话。
正值国内的傍晚。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嘈杂,毫无疑问他又在外头。
还没来得及开口,陈慕舟那边就连珠炮般发射了过来:“许衣衣,你跟我哥约好了是不是?我哥不搭理我也就算了,你连微信都只回我几个字!枉费我之前跟我二哥说了半天,甚至还刷了一整天的当地新闻,看拉斯维加斯是不是出现了特大抢劫团伙,把你们的手机都给抢了!”
许云想言简意赅地否认:“不是。”
她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在胸口,却无人倾吐,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陈谨川走得急,两个人只达成简单共识,那就是“回国再挑选好的时机告诉家长”。他甚至还有心情调笑:“儿媳妇的人选没变,儿子也还是他们的儿子,不用担心。我只害怕过不了你父母那一关。”
但她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第一人称的叙事不行,改头换面一下想必陈慕舟也听不出来。
于是在听他嘟嘟囔囔抱怨完新开的酒吧里酒水寡淡舞曲过时等系列废话后,许云想就直奔主题,从“我有一个同学”开始。
陈慕舟:“哪个同学?”两个人的大学只隔了一条马路,日常又亲近,早已混成对方班里的编外人员。
许云想佯装生气:“这个是重点吗?”一句“不能暴露同学隐私”才将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
陈慕舟:“你同学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能随便嫁给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许云想:“也不是那么不熟,两家关系挺亲近的,从小兄妹一样长大。”说完这话,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
从前觉得他像山,像树,像一切沉默的依靠,稳重且严肃;今天两个人枕并枕醒来,肩并肩讨论“结婚”和“性”这样成人的话题。
她和陈谨川之间的兄妹关系,仿佛长街千堆雪,在昨天那个夜晚之后已经消失。新的关系从中破土发芽,指向她从未设想过的世界。
陈慕舟咳了一声,好像捂住了话筒:“如果按照你说的,这男的既不是杀猪盘,也不gay,之前也没有过疑似女朋友的话……这说明,你同学闪婚的这个对象,他不行。”
两个人太过熟稔,许云想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不行,是哪种不行。
生理意义上的。
她长久地停顿,联想到昨晚两个人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事实。
陈慕舟还在那头继续:“那个,你让你同学去试探一下。”说完还颇为遗憾,“你同学要是在国内,告诉我名字我还能帮她查一下,说不准有人认识呢。”
许云想从床上坐起来,吹散落在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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