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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儒宗旧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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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行。”白相卿拒绝。

他在圣人庙里亲口许下诺言,要代替过世的师尊,亲自教他、护他,尽师兄责任,也算是给生命添上几分意义,此时哪有放手不管的道理?

再说,心宗与理宗都是如今儒道的佼佼者,关系盘根错节,光是处理内部的明争暗斗都要耗费无数心力,哪有儒宗人员简单清净,适宜修炼?

“三年后是仙门大比,以景行师弟的资质,定能有所作为。”风飘凌提点。

白相卿一怔:“你的意思是?”

沈游之眼眸波光流转,笑意深深,“与其使明珠藏于匣中,暗淡蒙尘,不如昭告天下,你、不对,儒宗回来了??”

风飘凌落子,棋盘上白子占据优势,胜负已分。

沈游之弃子,恼道:“怎么又下不过你?”

风飘凌:“师弟急功近利,意图太明显。”

沈游之索性把棋子扔回棋篓,连声道:“不玩了不玩了,生气!”

风飘凌看他坐没坐样,挑眉,想要说什么。

沈游之却一笑,故意道:“大师兄,你瞧谁来了?”

风凉夜领着谢景行穿过百花丛生的小道。

他先是向三位宗主行礼,“师尊,风宗主、沈宗主,小师叔想要见你们一面。”旋即让开身位,露出背后已然大好的谢景行。

风飘凌的目光在风凉夜身上一顿,随后十分自然地偏开。

沈游之见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轻哼一声,也不拆他的台。

谢景行身着儒门制式的白衣,行古礼。

“师兄们安好。”他声音温润如水,“景行九死一生,多亏师兄们施以援手。”

果然拉进关系就需要同样的仇敌,殷无极一闹腾,他们共同抗敌,师门关系看上去缓和了不少。

比起在幽花小径大打出手,如今风飘凌和沈游之,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下棋。

白相卿搁下萧,把他唤到身边,细细探脉。

“醒了?身体可还有不舒适?和你沈师兄说,他会给你开药调养。”

沈游之扫过他的脸色,微微苍白,一看就是大病缠身,也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叮嘱: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灵根、灵骨与灵脉,三者有任何一处有损,都会阻碍大道。如果有哪里不适,与师兄说,我施药替你调养,可别耽误,废了你一身绝佳根骨。”

沈游之:“也是我们大意,应该早早把你藏起来。魔君是个疯的,平日倒还好,一遇到与师尊相关的事情,极是执着癫狂,尤其是圣人祭前后,我们都不愿惹。你学了师尊的法,又与已故恩师气质颇有几分相似,在他那里,怎么讨得了好?”

“无妄之灾!也罢,他毕竟下手有数,不是真的疯了。”白相卿叹息,“那些胡扯之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谢景行轻咳一声,似乎在掩饰什么,“魔君酒醉,一时认错了人,也不怪他。”

他这明显的回护,却被三相以为是谨慎。

“师弟,你还替他找借口,差点在生死边缘走一遭的可是你自己!”

谢景行无奈,只得应是。

“之前我们没有阻止他的办法,只得让你一试,实属无可奈何。但是今后,乱来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天塌下来自然有师兄们顶着。”

风飘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向严肃冰冷的男人,此时难得温和。

“师兄教训的是,在下明白。”谢景行从善如流。

白相卿似在沉吟,看谢景行望向他,才下定决心:“师弟,接下来的日子同我修炼。”

“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三年后是仙门大比,你来做带队弟子。”

白相卿阖目,再睁开时,琥珀色的眸中似有异光流过,明亮夺目。

“今时不同往日,世人都快要忘了我们的名字,儒门若想重回修真界视野,需要取得辉煌的成绩。”

“景行师弟,随我复兴主宗,你可愿意?”

谢景行看着白相卿固执直起的脊背,毫不犹豫:“自然愿意。”

“你可知,当年儒门为何没落?”白相卿听到答案,心下一安。

谢景行很清楚儒宗道统没落,并非单纯因为自己的遗言语焉不详。

他拢袖,淡淡地道:“儒门无圣。”

仅仅四字,一针见血。

风飘凌执盏的手一顿,垂下眼睫,“你倒是通透。”

自圣人谢衍坠天,儒宗没落已成定局。

佛门有佛宗,道家有道祖,魔道有帝尊。

儒宗曾为正道第一宗,天下之表率,若是无圣,怎能服众?

圣人谢衍心里清楚,若是他登仙门成功,儒宗还能继续昌盛下去,他的终极目标也能实现。

若是败了,宗门必然沦落,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谢衍相信三相能够护住儒宗,护好门下弟子。至于儒门是否还能维持过往煊赫,他临行前心里多半也有数。

事实上,三相确实撑起了失去圣人的儒宗,并非是以谢衍所期望的方式。

主宗隐世,风飘凌、沈游之另辟新宗,分流弟子。

虽然保存了大半儒宗道统,却使得一个庞然大物彻底三分,不复当年辉煌。

从此,正道第一宗跌下神坛,隐于世间。

谢景行收回思绪,心中仍有疑虑,“即使无圣,三位师兄联手,也能撑起儒宗一段时日。当年的儒宗发生了什么,让三位师兄从此分道扬镳?”

风飘凌的茶盏在桌上发出脆响,神色骤然凝冻。

谢景行见他动怒,也不换话题,执着追问:“圣人陨落,儒宗五百年前,当真如此难以为继?”

沈游之眸底的光芒凌厉如刀,又脆如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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